第79章 遇見山匪
君菲菲問道:“那鄭晏可曾知曉此事。”
南清臉上神色有幾分猶豫:“應該是知曉的,當年鄭將軍戰死沙場,鄭夫人匆忙將你交給君氏一族手中,鄭晏應該是已經記事的了。”
君菲菲接著問道:“可是當年憑借鄭家功績,鄭大哥就算當初年紀尚小,再養我一個小娃也是綽綽有餘,鄭夫人,也就是我親生母親,為何要把我交到別人手中?”君菲菲這話是自己問的,也是替原主問的。
她從小便很少得到過父母的關懷,很能體會子女對於父母的孺慕之情,雖然如今的爹娘對她也都很好,放心心尖尖上的疼,可若是原主知曉了,心中也指不定多難受呢。
更何況這麽多年了,鄭晏從未讓她有過認祖歸宗的想法。
南清揉了揉君菲菲腦袋,道:“應該是想讓你過的更好些吧,鄭晏當初不過也一個孩子,如何照顧你?至於其中的理由,怕是要等回京之後你親自問問君老將軍才能知曉。”
君菲菲解了心中疑惑,才被南清給送回房間。
由於昨晚睡得晚的緣故,君菲菲第二日早上醒來,都是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出來的。
“阿丘,咳咳、咳咳…”君菲菲身體本就不好,還是中毒未解的身子,昨晚夜裏涼,一不小心竟然著了涼。
南清擰著眉板著臉盯著她服下藥,這才有幾分無奈道:“看來以後還真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睡了。”
“???”君菲菲瞬間抬頭,疑惑盯著他。
你想幹什麽?
南清一看就知道她想多了,對上君菲菲病的刷白的小臉,既是憐惜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以後我盯著你睡,等你睡了我才能走。”
“快些用飯吧,吃完了就要走了。”良藥苦口利於病,君菲菲一碗湯藥下肚之後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南清給她端過來早膳,看著她全都吃了之後才微微放心。臨走時還有些不放心的擰眉又問了一句:“你身子可還能撐得住?要不然明日出發?”
君菲菲喝了藥吃了飯,體力恢複了大半,聽了南清的話搖了搖手,表示不用。
這一個小插曲之後,兩人也算是按照原計劃乘上了馬車。
君菲菲這人適應性很好,除了最初幾天不適應外,後幾天也算是適應了馬車,終於擺脫了暈馬車的痛苦。
因為君菲菲上車前身體不適的緣故,南清心下擔心,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君菲菲身上,更何況如今身處遼州城,不是京城地界,看到馬車後麵跟著幾個帶刀捕快時並未多想。
梁子玥給兩個捕快下的令便是讓他們在身後跟著,她還不傻,沒打算在如此引人注目遼州城內動手。
梁子玥站在城門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清他們的一輛馬車出了城,對小桃吩咐道:“吩咐下去,人已經出城了,讓盤龍寨的人都給我準備好了,不準傷害那個男的。”
盤龍寨是遼州城一帶存在已久的一幫山匪,他們訓練有素,據說還有粗通兵法之人助陣,朝廷多次絞殺都是兩敗俱傷,久而久之,這遼州城的剿匪工作也就成了走個過場,官匪雖然沒有明麵上的勾結,但暗地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光靠爹給的那幾個捕快,梁子玥心中還有些不放心,為了確保萬一,這才派人偷偷給盤龍寨遞了消息。
就算日後被查出來她跟土匪勾結又如何,梁子玥相信,爹爹絕對不會真的責備她,這也成了她有恃無恐的理由。
習武之人大多隨身佩劍,今日見時,那小公子看上去氣質儒雅貴氣,完全不像是習武之人的模樣,他身邊的女人更不用說了,唯一看上去有點威脅的人就隻剩他們的那個護衛了。
梁子玥不信,這麽多人,還拿不下三個人
“是”小桃連忙應下,一溜煙跑下來城門。
平安出了城門後,侍衛駕著馬車才走出去沒多久,就遇上了岔路。
他苦著臉看了眼手上地圖,又看了看麵前的分岔路口。
這兩條小路都很小,地圖再詳盡也不可能一一標清楚,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南清問道:“怎麽了?”
侍衛道:“公子,遇上岔路了。您在此處先等著,末將先去看看這周圍有沒有人家去打聽打聽。”
南清點點頭,催促他快些去了。
剛出來沒多久,君菲菲就有些低燒,在這荒郊野外的,各處多有不便,南清自然希望還是能盡快到逍遙山莊。
摸著君菲菲有些燙手的額頭,南清心中不免有幾分著急。
君菲菲吞下一枚臨走前陸青羊給的應急的藥丸安慰他道:“放心,我沒事,還有陸青羊的藥呢,發個燒而已,死不了。”
梁子玥派來尾隨的捕快見侍衛離開,馬車裏隻有南清和君菲菲兩個人時,連忙給盤龍寨裏的人發了信號。
一大撥早就埋伏好的人從岔路兩側的山上傾盆而出,瞬間包圍了整輛馬車。
南清聽見外麵的動靜,神色一冷,對君菲菲道:“別擔心,我出去看看。”
君菲菲連當初田氏意圖謀反的場景都見過,更何況是區區幾個山匪,拉著南清的手叮囑了一句“小心”之後,便又重新坐回了馬車裏。
外麵包圍的人見裏麵有人下來,立馬拿好了刀,一副戒備的樣子。
南清看了一眼他們豎著的盤龍寨的大旗,心下了然,這幫山匪可是連朝廷都頭疼的存在,朝廷不知道派出去過多少剿匪的軍隊了,可偏偏盤龍寨地勢複雜,帶兵的將領到了遼州城後一路奔波,鬥誌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每次都是小打小鬧幾番便收了手。
南清打開折扇,手指在扇骨處輕輕摩挲,神色很冷:“盤龍寨?我聽說這盤龍寨一向打的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口號,怎麽,今日也是這般持槍淩弱的?”
山匪中有的見識少的人被南清的氣場嚇了一跳,被他這麽一問有些心虛,匪首老大踹了他們一腳,罵道:“不爭氣!”
“少跟他廢話,你們運氣不好,有人要買你們的命。”
“是嗎?”南清依舊是一派淡然,問道:“何人?本公子可以出更高的價格。”他們如今微服在外,能不大動幹戈鬧出大動靜自然才是最好的。
匪首冷哼一聲:“你當爺幾個是哪等見錢眼開的人?既然已經應了雇主,哥幾個便不會食言,不然你讓我們麵子往哪兒擱?”
“不過你若是想走也不是不行,把你馬車裏那個女人留下,我們可以放你走。”
聽見君菲菲,南清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來意,也知道了背後之人究竟是何人。
沒想到昨日街上一事,竟鬧出這麽大後續。
南清有些煩躁,冷聲道:“休想,少廢話,動手吧!”說著,灌滿了內裏的折扇脫手而出,宛如回旋鏢一般,轉瞬間就取了兩個人性命。
扇子回到南清手中,南清抖了抖上麵的血,有些可惜,沾了血,這把扇子今日怕是要廢了。
方才一事發生的太快,南清側身而立,手中折扇輕搖,匪首神色一冷,知道是遇上對手了。
“赤練離魂扇?”
江湖兵器榜上有記載,裴寧以折扇為武器,一柄赤練離魂扇用的出神入化,赤紅色扇影下,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性命。
隻是可惜,這人向來神秘,就連撰寫兵器榜的人也從未見過他的真正麵貌。
盤龍寨雖說是個土匪窩,可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是叫得上名號的。寨主宗飛良見識不淺,雖然麵前之人所用並非赤練離魂扇,可能用扇子做武器,出手如此狠厲的人,也是沒多少。出了兵器榜上從未出現過相貌的裴寧外,怕是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把扇子用的這麽出神入化的人了。
周圍的幾個人聽了赤練離魂扇名號,瞬間有些腿抖,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傳說從未有人見過裴寧模樣,因為所有見過他的人,全都命喪赤練離魂扇之下了。
宗飛良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們一腳,裴寧雖然厲害,可這群人嚇成這樣也太丟人了。
“你們幾個去對付馬車裏的那個女的,裴寧交給我來對付。”
說著,提刀就對上了南清。
對方人多勢眾,宗飛良能將個土匪窩拉扯成如今範模樣,自然也不是什麽好輕易打發的。
南清顧著馬車中君菲菲安危,又要應付著一群人一哄而上的進攻,與宗飛良竟是打了個平手。
“菲菲?”南清餘光看見有人拿著刀衝著馬車而去,連忙舍下不斷進攻的宗飛良朝馬車方向而去。宗飛良趁機一劍朝著南清而去想要拖住他,南清絲毫不避,任由長劍在左臂上劃了個血淋淋的口子,右手運扇,扇骨一挑,將偷襲之人的武器直接挑了出去,反手扇麵張開,直接取了那人性命。
南清從裏麵接出君菲菲,擔心道:“菲菲,沒事吧?”
君菲菲慌忙搖頭,看見南清手臂上的傷口時有些擔心,南清道:“我沒事。”說著,長臂一展,瞬間取了後麵一個打算偷襲之人的性命。
雙方力量對比差別太過明顯,一個個用的都是殺招,南清一個人更是殺不完,很快便陷入了重重包圍中。
南清看了一眼遠處似乎還是在不斷增援的人群,又看了一眼方才侍衛離開的方向,全然沒有半點打算回來的痕跡。
此時已經距離他去問路過了很久了,南請見他們準備如此充分,心中也明白侍衛那邊估計也是遇到了點麻煩,這次是他考慮不周了。
南清猜的倒是沒錯,梁子玥怕侍衛前來增援,特地讓那幾個捕快換了便裝帶著幾十個盤龍寨的兄弟纏住了他,對方人多,侍衛用了好一會才脫身。
南清一手攬住君菲菲,足尖輕點,提氣離開了方才的原位,“我們走。”
說著,帶著君菲菲隨便選了個路口而去。
盤龍寨的人在後麵追了一段時間後,宗飛良抬手叫停了眾人:“停,窮寇莫追!”宗飛良氣喘籲籲道。
這次對上裴寧他也沒想到。
他望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的自己兄弟的屍體,站著的人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掛了彩,相比起匆忙逃走的裴寧,自己這才算是損失慘重呢。
“老大,我們不追了嗎?那梁小姐的雇金……?”
宗飛良沒好氣道:“這個時候還想著雇金,老三,我看你是掉錢眼裏了吧。早知道梁子玥那丫頭要抓的人是裴寧,老子說什麽也不接這單買賣,遇上裴寧我們還能活著從他手裏出來,已經算是我們命大了,要不是他咱們人多,他護著他的那個小丫頭,你以為就算咱幾個也能不受點傷?”
方才問話的人接著道:“老大,那人從頭到尾都沒用赤練離魂扇,更何況都傳聞裴寧始終孤身一人,是江湖有名的獨行俠,身邊怎麽會忽然多了個女人,會不會是你想多了,認錯人了。”
宗飛良搖搖頭,罵罵咧咧道:“錯不了,錯不了,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讓兄弟們趕快收拾收拾回山寨,真是晦氣!”
老三又道:“可是寨主,這裴寧在江湖上如此有名,他在我們這吃了這麽大的虧,我們此番放了他,會不會放虎歸山啊?”
老三這一番話提醒了宗飛良,他越想越有道理,腦門上差點急出一頭汗,一拍大腿:“有道理,是我糊塗了,還不快點追!”
“快點,叫兄弟們再跟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抓住裴寧。”
南清這邊看著後麵追殺的人終於少了許多,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的傷口至今還在不斷流血,皮肉都外翻了,看上去十分可怖,由於失血和打鬥的緣故,臉色蒼白,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一層薄汗。
君菲菲急道:“南清,你的傷”說著,動作利落從裙子上扯下一塊布條,準備勉強充當止血帶給南清止血。
南清咬咬牙,道:“我沒事。”說著從身上拿出來了一瓶金瘡藥粉,直接扇尖挑斷了黏在身上的衣服,咬著牙將藥粉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