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熱嗎
君菲菲無奈哄他:“清鶴他才多大,一個小孩子而已他的醋你也吃。”
“不小了。”
君菲菲無奈搖搖頭,給了他一拳,才道:“你就不想問問我剛才給伯洵說了什麽?”
南清灑脫笑道:“你們族中的事務,既然是不能讓我摻和的,那我便不會過問。”說著,動作溫柔的吻了吻君菲菲發頂,放柔了語氣:“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君菲菲直到跟著他回了臥房的時候,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臥房內,南清直接毫不客氣的就占據了半邊床,絲毫也不見外的更衣。
君菲菲還有些羞澀,猶豫道:“你,你今晚真要睡這兒?那個,咳咳,我一會要更衣了,你先回避一下吧。”
南清臉湊過來,嘴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君菲菲耳邊道:“夫人害羞什麽,你那晚,可都是我幫你處理的。”
一邊說著,一邊隨手脫了鞋子上床,手一勾就把君菲菲給拉到了床上坐下,上手開始幫她更衣:“你身上那一處,我沒看過。”
君菲菲臉色羞紅,連忙捂緊了自己外袍的扣子,一隻手將南清手拍開。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南清輕笑了笑,夫人到底還是臉皮薄,不過沒關係,他會慢慢教她的。
君菲菲三下五除二就除掉了自己的外衫,穿著裏衣躺到了被窩中,算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的同床共枕,君菲菲死死掖著錦被,雙手規矩的擺著,連呼吸都有幾分不自然,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在忐忑些什麽。
她以為南清這次估計就會乖乖躺回去,不會再有什麽想法了吧,但是這開過葷的男人,又怎麽會輕易就被她這麽搪塞過去。
南清無奈的給她把錦被往下拉了拉,“蓋這麽緊,小心晚上透不過去氣來。”
“哦,謝謝。”君菲菲配合的鬆了鬆錦被,南清的臉離她很近,她睜眼的一刹那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眼睛裏,君菲菲心跳漏了一拍,連忙翻了個身閉上了眼,心中對自己唾棄:君菲菲啊君菲菲,你好歹也是現代過來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保守,關係都發生了,你還怕什麽。
這般想著,身體微微放鬆。
南清又俯身過來,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間,君菲菲睫毛微顫,呼吸也混亂起來,身子又緊張起來。
“忙了一天了,皇上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君菲菲緊閉著眼睛,臉色不自然的背對著南清道。
這是她的習慣,一緊張或者想要跟南清撇清關係的時候,“皇上”這個稱呼便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了。
過了半晌,南清略微帶些受傷的聲音才在君菲菲頭上響起:“君菲菲,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君菲菲躺在床上沒說話,睫毛卻是不住的微顫。
他到的確不會吃了她,隻是……
南清帶著些許受傷和委屈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罷了,看來你心裏終究還是沒能真的接受我。”說著,君菲菲便能感覺到一直籠罩在自己身側的那道氣息正在緩緩往後撤,那股灼灼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許是南清方才的聲音太過受傷,又許是心中那股感覺太過強烈,君菲菲腦子一邊空白,幾乎來不及有任何思考,睜開眼,幾乎是完全下意識般的回身道:“我沒有。”君菲菲一睜眼,她正好對上南清的臉,兩人四目相接之時,君菲菲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沒有,那個,我是說……”
眼見著南清原本期待的神色又因為她的一番支支吾吾的話又暗淡下來,君菲菲腦子一熱,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拉下了南清。
南清措手不及,正好趴在她身上。
君菲菲抿了抿唇,自己是個從現代來的人,怎麽這麽別扭,扭扭捏捏的跟個出嫁的大姑娘一樣,才不是她的作風呢。
在南清始料不及的眼神中,君菲菲在他耳邊迅速道:“我喜歡你。”南清突然聽了她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還有些發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君菲菲的唇就已經吻了過來。
君菲菲的吻很沒有章法,說是啃咬怕是更合適,南清反應過來後,眼尾染上一抹笑意,呼吸有些粗重,一下子反過了身來,舌尖靈巧的探著,引導著君菲菲加深了這個吻。
南清喘著粗氣,眼神卻是從君菲菲的唇上開始往下遊移,君菲菲身上一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南清略帶沙啞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自己脖頸邊響起:“夫人,能留痕跡嗎?”
“哎,你……唔……”君菲菲對上他得意的帶著笑意的眼神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什麽狗屁的受傷,分明就是南清故意示弱讓自己擔心罷了。
隻是她剩下的話卻是沒機會說出口,都淹沒在了夜色中。
南清笑笑,這種夫妻之間的手段,不算手段。
若是讓君菲菲回想這一夜,她也隻能滿是憤慨的感歎一句,男色惑人啊!
第二日君菲菲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她扣好衣服上的最後一顆扣子下床的時候,南清早就起來為她準備好了早膳。
這地方不是什麽客棧,更不是什麽行宮,就連龍嶺都進不來醫穀,隻能在醫穀外麵守著,平日裏醫穀中也沒有什麽下人守著,這份早膳,不用多想,君菲菲也知道是南清做的。
南清臉上滿是饜足的看著她吃飯:“伯大夫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跟他打過招呼了,他和清鶴都不會來打擾我們的。”末了,又滿懷期待的問君菲菲道:“早膳味道怎麽樣?”
君菲菲拿勺子的手頓了頓,實在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點了點頭:“味道挺好的,就是……藥味有點重。”
若是不知道的,怕還以為南清這是住了一晚藥膳呢。
不,或者說直接給他端了一碗藥過來。
不過倒也可以理解,這做飯用的米全都是醫穀中的米,君菲菲昨日來時曾經遠遠的看過一眼醫穀的小稻田,稻子常年累月的都和各種藥材種在一起,稻種也是同藥材種子放在一處,這盛米的米缸也都是放在藥房裏,這麽常年累月的下去,這米不染上些藥味才是稀奇。
君菲菲又喝了一口道:“不過這藥味挺好的,我很喜歡。”
南清這才放下一顆心來:“你若不喜歡靜南山裏麵的飯菜,明日我讓龍嶺從外麵弄些食物來給你。”
君菲菲連忙製止,這裏的東西除了藥味重了些之外,倒也勉強能吃,他們如今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有求於伯洵,做事還是入鄉隨俗,別太張揚為好。
反正就是藥味,她就當進補進補,調理身體,吃吃藥膳罷了。反正自打自己中毒以來,天天都要喝藥,習慣了也就好了。
用完了膳,等君菲菲收拾妥當,已經幾乎快到了下午時分。
“君姐姐,你們在嗎?”門口處傳來清鶴的聲音,許是因為昨晚討回來了的緣故,南清臉色並沒有多臭的給清鶴開了門。
十四五歲的少年,的確已經不小了,個頭幾乎已經快跟他一般高了,想當初他十四五歲的時候,李玉甚至都打算撮合自己和他妹妹的事了,朝中也是整日裏催著讓自己充實後宮。君菲菲把他當個小孩,他可不會。
“什麽事?”雖然沒有臭著臉,但南清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清鶴原本熱情的態度愣了愣,撇了撇嘴:“我找君姐姐。”
南清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她還在睡覺。”事實上,這個時辰,君菲菲剛吃完飯,正在看書。
“睡覺?”清鶴顯然也是不信。
“什麽事?”在裏麵看書的君菲菲聽見南清去開門過了這麽許久都未曾回來,放下書出門探頭望了望。
清鶴有些意外,道:“君姐姐,你不是在睡覺嗎?”
“睡覺?”君菲菲看了南清一眼,立馬就明白了了過來,笑道:“對啊,是在睡覺,剛醒,你來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哦”提及正事,清鶴連忙收了打量的眼神,道:“不好意思啊君姐姐,打擾到你了,師父讓我傳話,說是讓你申時去杏舍一趟,他要跟你商量解毒的事。”對了,清鶴臉上掛著和善的笑,但還是有些惴惴的小心望了南清一眼,音量小了幾分:“師父說讓裴公子也一同前去。”
君菲菲在背後暗暗戳了戳南清,“你都把人給嚇到了”南清臉上的冷意才消散下去,隻是看著清鶴的眼神依舊帶著不爽。
君菲菲道:“謝謝你清鶴,我記下了,申時我會準時過去的。”見清鶴還是在門口有些徘徊,君菲菲道:“怎麽了,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清鶴猶豫的打量了君菲菲幾眼,眼神放在君菲菲扣緊了的領口和搭肩上,不解的撓了撓頭:“君姑娘,這醫穀氣候與外界不同,你這麽穿……不熱嗎?”
明明昨日她還穿的單薄的,今日怎麽一下子穿的就跟從夏季到了冬季一樣。
君菲菲臉色騰的一下子就紅了,對上清鶴幹淨清澈的眼神,尷尬的輕咳了幾聲,一旁的南清眼帶笑意的替她解圍:“夫人天生體寒,怕冷。”
清鶴這才撓撓頭,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申時君菲菲跟南清去了杏舍的時候,伯洵早就在此處等候多時了。
君菲菲二人過來的時候,伯洵正埋首於一堆醫書當中,二人不想打擾他,便找個個座位在一旁等他。
伯洵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一堆書裏抬頭,對上君菲菲一愣,張口就問道:“小聖女著涼了,怎麽今日穿這麽厚實?”
“咳咳”君菲菲一口茶直接沒咽下去,南清連忙輕拍她後背給她順氣,清鶴在一旁代為解釋道:“師父,君姑娘體寒。”
“體寒?”伯洵一愣,昨日把脈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沒把出來啊,不過他到底也是活了這麽些年的人了,抬眼對上君菲菲羞紅的不自然的臉色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輕咳了一聲,對一臉單純,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少年道:“清鶴,你先去忙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哦,好的,師父,那徒兒就先退下了。”清鶴神情還帶著些許迷茫,退了出去。
屋內,伯洵不自然的抽了抽嘴唇,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最終才意味深長的道:“咳,那個,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製一些。”他說話點到為止。
君菲菲臉色更紅了,但好在伯洵隻是點到為止,沒有多說,君菲菲才不至於更尷尬。
伯洵帶著二人進了杏舍的內室,拿出一個蒲團來,示意君菲菲坐在上麵,又轉頭對南清道:“裴公子,接下來的事,怕是要公子相助了。”
南清點點頭,道:“要我怎麽做?”
伯洵端過一碗已經煮好了藥過來,示意君菲菲喝下去,又給了君菲菲一顆藥丸示意她服下。
“這藥可以封住,你其他地方的經脈,一麵毒素擴散流竄,另外一顆藥丸,可以幫助我一會逼出毒素。”
頓了頓,他又對南清道:“老夫昨晚找了一晚上上,才找出此毒最為穩妥的解毒方式。”
“這毒在小聖女體內時日依舊,若是用藥草調養,怕是難以根除,我知道公子在江湖上也很有威望,想來內力也是了得,待會小聖女體內藥效發作,需要公子施以內力,配合著我這藥效,將毒素逼出小聖女體外,這是最為徹底的根治法子了。”
南清絲毫沒有異議的答應了下來,坐在君菲菲身後,內力運轉,緩緩渡入君菲菲體內。
伯洵神色凝重的看了君菲菲一眼,點燃了精心配製的藥香,房內藥香香柱緩緩升空,在房內四散開來。
此方法極為消耗內力,伯洵密切關注著君菲菲的反應,南清內力深厚,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麽,但隨著南清內力的輸入,君菲菲體內毒素被逐漸逼出來,她頭上都是大顆大顆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掉,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仿佛在經受極大的痛苦一般。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