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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傷心的往事。


  從孫正厚的隻字片語中,蕭林大致猜到孫氏祖孫曾經的不幸。但孫高氏不想舊事重提,又何必深挖她的傷疤。


  藏於寬袖中的手緊握成拳,蕭林打定主意,以後加倍孝順孫高氏,對小謙更好,補償兩人過去吃過的苦。


  孫子謙乖乖的跟著走,竭力維持乖巧的模樣。其實關於自己爹娘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經常欺負他的孫成才他們就用這件事嘲笑過他,但他從不敢讓孫高氏知道。哪怕自己不是啞巴,也不打算告訴她。


  孫子謙明白孫高氏養育自己不易,不想令她擔心。


  或許氣氛太過局促,蕭林主動挽上孫高氏的手臂,又拉起孫子謙的手,賣乖道:“今天我和小謙不僅獵到灰毛兔,還打到野雞。今晚我要大顯身手,煮一頓好的。”


  哎,沒辦法,在吃貨的心裏,食物是能治愈一切傷口的靈藥。


  孫高氏清楚蕭林是在哄她,希望她能高興起來。如此懂事,怎忍心拒絕。


  “好,”她慈愛摸著蕭林的頭:“祖母和謙兒就等著大飽口腹。”


  孫子謙非常給力的捧場——雙臂舉起,高興的手舞足蹈。


  歡聲笑語到了一半,卻遇到一個煞風景的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嫠婦扭著腰走來,咧開塗得血紅的嘴,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哎呦,這小娘子便是孫高娘的侄女吧。” 李嫠婦輕晃手帕,可惜遮不住那張血盆大口。


  孫高氏僵著笑臉:“正是。她是我侄女,名叫蕭林。林兒,這是李嫠婦。”


  “禮服?”蕭林嫌棄的打量道:“叫紅綠燈還差不多。”


  可不是嘛,李嫠婦臉頰和嘴唇紅得跟潑了紅油漆似的,穿的衣裳又是大黃大綠,遠看真像紅綠燈。


  李嫠婦不明紅綠燈是何物,可是蕭林毫不掩飾厭惡的神色,也猜到不是好話。


  李嫠婦板起臉,故意提高的嗓子粗得像石子摩擦:“我耳聞姑娘是從很遠的地方來投奔,想必是旮旯小地方,才這般沒教養。”


  蕭林的字典裏麵從來沒有“慫”字,有仇當場就報。


  孫高氏還沒來得及還擊,蕭林雙手叉腰,目露凶光,懟回去:“我從哪裏來關你屁事,我們的家事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三八來插嘴。”


  李嫠婦目瞪口呆,蕭林的口沫星子逼她不禁後退兩步。


  古人說話含蓄,即使遭人諷刺,不是一笑置之,就是委婉的反駁一兩句,何曾有過當麵罵回來,還是後輩對長輩。


  李嫠婦不知道的是這已經是蕭林特意調低的罵人“戰鬥力”,要不是顧及有老人小孩在場,肯定粗口滿天飛。


  “你···” 李嫠婦氣得指著蕭林,抖得手背的鉛粉落得跟下雪似的:“你這個小潑娘…”


  響亮的一“啪”,打斷李嫠婦的鬼叫。是真的打,李嫠婦才伸直手指,蕭林就一巴掌拍下去。


  “用手指指人,誰沒禮貌啊!你再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李嫠婦按著紅腫的右手,斷骨的疼痛使她眼淚鼻涕齊飆,可眼睛仍舊狠狠瞪著蕭林。


  孫微微皺眉,雖然今日的事是李嫠婦挑起的,但以此人的小心眼,日後必定將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宣揚。名聲對女子尤為重要,她擔心蕭林以後會因此覓不到好夫婿。


  於是孫高氏嚴肅道:“林兒不許無禮,快向李嫠婦道歉。”


  要是蕭林知道孫高氏在憂心這個,一定嗤之以鼻。名聲是什麽玩意,能當飯吃嗎?

  可當她看見肅穆的孫高氏,眸子不由得一震,那瞬間她把孫高氏錯認成老院長。仿佛她還在人世,還像以前那樣,苦口婆心的教導自己。


  “快些道歉。”孫高氏催促道。


  蕭林眼睛往上瞧,沒啥誠意,憋嘴道:“大媽,對不起咯。”


  李嫠婦自然想訓蕭林一頓,奈何右手實在太痛,通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孫高氏見李嫠婦滿頭大汗,右手紅腫得厲害,覺得她應該不是在裝。


  “林兒脾性雖是魯莽點,卻絕無害人之心。若是李嫠婦身感不適,我願請郎中為你診治。”


  李嫠婦眼珠一轉,認為可以借此敲詐蕭林一筆。


  “哎呦!我的手好疼,定是骨折了。”


  不等蕭林開口,一道獅子吼響起:“你這騷娘們!”


  來人是身形略胖的婦人,她梳著盤桓髻,身穿紅褐紅花短襦,下著灰色長裙。手擒著木盆的沿邊,氣勢洶洶的大步邁過來。


  “好你個李嫠婦,” 胖婦人把木盆一扔,叉腰罵街:“不安分待家守牌也罷,竟有臉皮欺辱孤兒寡婦。”


  守牌是大靕的一項風俗,丈夫去世,妻子要為他守寡三年。這三年裏,妻子必須坐守家中,供奉丈夫的牌位。除非有特殊情況,不能外出,也不準穿戴顏色鮮豔的服飾和妝容。


  可習俗不等於律法,沒有硬性規定。不是每個寡婦都乖乖遵守,而且有些寡婦還要討生活,不可能真的大門不邁。


  所以這條習俗延續到今天已經放寬不少,寡婦在日常隻要著裝淡素,慎言慎行,大家也不會說什麽。


  但李嫠婦是個另類,不僅言行放蕩,還到處找茬。


  李嫠婦明顯一哆嗦,剛才昂得高高的頭不自覺低下。


  婦人往蕭林他們前麵一蹾:“李嫠婦你還想不顧臉麵,繼續糾纏嗎?”


  “可…確是她打傷我。” 李嫠婦縮起肩膀,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婦人想也不想便認定這是李嫠婦的狡辯,她鄙夷道:“呸,你少裝模作樣。實話說了吧,隻有臭男人才被你那扮可憐,騷裏騷氣的賤樣蠱惑,老娘我才不吃這套。定是你瞧著他們好脾氣,想借機敲詐。”


  李嫠婦聽了這話自是不服氣,心裏還有些憋屈。以往倒是幹過不少裝可憐博同情和坑蒙拐騙的事,可這次真的沒撒謊,卻沒人信。


  “還不滾是吧。” 婦人掄起搓衣板,作勢打下去。


  李嫠婦清楚婦人的凶悍,腳底抹油,抱著右手,灰溜溜的跑了。


  婦人鄙夷地暗道:“還在裝,真是死性不改。”


  婦人是孫周氏,孫風調的母親,為人仗義,行事有幾分潑辣,經常接濟孫氏祖孫。


  孫周氏是聽說過蕭林力氣大,但她以為最多比一般女子力氣大些,哪能打得多疼。


  她看李嫠婦走遠,才放下搓衣板,轉頭關心地問:“你們沒嚇著吧?”


  “無甚大礙,” 孫高氏笑著說:“又煩你操心了。”


  孫周氏性情直爽,大手一揮:“這不算什麽,我就是看不慣李嫠婦騷裏騷氣的樣子。”


  “哎,她也是個苦命人。”


  蕭林這時不懂,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孫高氏這句話包含的心酸。


  原來,在大靕,寡婦在旁人眼裏不僅代表著名聲不好,還被視為不詳。雖然律法上寫明寡婦守滿三年即可再嫁,可實際上能改嫁的少之又少。


  那些死了丈夫的女人會被看作喪門星,一般想娶媳婦的男家都不會考慮,除非是家裏拿不出彩禮的男人。不過那樣的男人不是窮困潦倒的老漢,就是遊手好閑的地痞,反正不是好人家。


  即便如此,寡婦的娘家人也會在期滿後盡快把她嫁出去,很少管男方的品性如何,隻求送走“克星”。


  一是名聲問題;二是大靕律法有規定,娘家有責任贍養寡婦。


  可想而知,那些再嫁的女人的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如果不想被人糟蹋,寡婦也有別的出路——自立門戶。


  即使在現代依然存在性別歧視,更何況是封建的古代,寡婦要自力更生需要比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忍受更重的流言蜚語。


  無論是哪條路,對那些無辜的女人而言,都不好走。


  孫周氏張張嘴,不鹹不淡道:“誰叫她不守好寡婦本分。”


  縱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李嫠婦有事沒事就過來找蕭林他們麻煩,擺明是柿子挑軟的捏,委實讓人同情不來。


  孫高氏不欲再提李嫠婦,遂介紹蕭林:“這是我遠房侄女,蕭林。林兒,這是孫高娘,是孫風調的娘親。”


  “哦!”蕭林忙不迭握著她的手:“你好,我是蕭林。孫風調平時對我和小謙多有照顧,真是多謝。”


  孫周氏被這套現代禮儀整懵了,任雙手被蕭林拉得上下擺動。旁邊的孫高氏和孫子謙同樣一副問號臉。


  後知後覺的蕭林趕緊撒手,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蒙混過去。


  雖說握手禮於孫周氏感到一些突兀,好在大家都是女的,也不覺得唐突。


  “早聽說有侄女來投奔你,今日終得一見,果然眉清目秀,惹人喜愛。” 孫周氏笑眯眯道。


  其實蕭林的外貌真不錯,皮膚白皙,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兩把小刷子。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笑的時候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蕭林不開口的時候,絕對能擔起清秀佳人的稱號。一旦張嘴,嗬嗬,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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