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開辟山洞
我說：“難怪你會走火入魔，原來你的定力這麽差。”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的十分難看：“我沒有師父指點，全靠自個兒琢磨出來的，能修成藥叉大將，已經很不錯了。”
我看看天色將晚，問他：“附近有沒有山洞？”
他又搖了搖頭：“沒有。”
我忍不住問：“你不是有神通法力嗎？怎麽不開辟一個出來？”
他哭喪著臉說：“這可不行，要得罪土地神的。”
我問：“你怕土地神？”
他說：“我倒不是怕土地神，而是因為土地神起碼都是五地菩薩，我要敬重三寶的嘛。”
我一驚：“還有這回事？”在我的印象裏，有關土地神的傳說，都說土地神是基層小神，哪裏會想到他們竟然都是聖位菩薩呢？
他問：“你不知道？”
我說：“不知道，我沒看到經文有這個說法。”
他說：“有的，或許是你沒看過那個經。”
我說：“或許吧。”
他說：“所以我們還是在樹下過夜吧。”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行。”我才不想得罪土地神呢。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直到天全黑了，才找了一棵大樹來歇息，一如既往的又是他去撿柴火、打獵，然後我來烤肉，熟了我先吃，吃剩下是才是他的。
我先撕下一塊肉來吃完，把骨頭丟掉，還沒有落地，他就伸手接了過去，吃得津津有味，我問：“你怎麽這樣？”
他說：“別浪費嘛！”又繼續吃。
我也就不管他，隻顧自己吃，吃飽了把剩下的往他那邊一拋：“給，都是你的了。”
“謝謝主人。”他邊伸手來接邊感謝我，然後才狼吞虎咽起來。
我坐在樹下打坐，也脫掉鞋襪把腳放出來透透氣，盤腿坐在樹下默默念誦經文：“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
這是我念得最多的一卷經文，題名《四句法印經》，內容隻有這一首十六字的四句偈頌，念起來很簡單，所以我平常沒事的時候，都會吟詠上幾遍的。
念著念著，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就問他：“你打得過黃金力士嗎？”
他點點頭：“打得過。”
我心裏有個底，既然他打得過黃金力士，我下次再見到那老道士，就有必要跟他一較高下了，不過我怕那老牛鼻子仙法難參，所以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於是我告訴他：“下次要是有人召喚黃金力士對付我，你就出來幫我對付黃金力士。”
他答應：“是，主人。”
我不再說話，繼續閉目念經，念著念著，竟然坐在樹底下睡著了，就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直到一聲炸雷把我驚醒，我睜眼一看，嚇了一大跳，他竟然就跪在我身前，俯身把臉湊進僧鞋。
他顯然也被這聲炸雷驚著了，抬起頭來，忽然看到我注視著他，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主人，我實在太想親近你的腳板了。”
我沒有理他，抬頭望了望天空，星星和月亮已經不見了，隻有道道閃電和聲聲雷鳴，我說：“看樣子要下雨了。”
他說：“是的。”
我問：“你會止雨嗎？”
他說：“會啊。”
我問：“那你還不止雨？想讓我被淋成落湯雞是不是？”
他苦著臉說：“我不敢啊。”
我問：“怎麽又不敢？”
他說：“行雲布雨的龍王，是八地菩薩。”
我靠，這世界是怎麽了？怎麽隨便出來一個小神，都是聖位菩薩？我忽然問：“你不是說你是金剛手大藥叉將嗎？”
他說：“是啊。”
我說：“金剛手不是薄伽梵嗎？那可是世尊呀，應該命令得動土地神、龍王他們才是呀。”
他說：“那是人家金剛手菩薩好不好？”
我問：“你是天大將軍是不是？”
他說：“是。”
我說：“天大將軍是觀音大士應身，又是星宿，星宿都是十地菩薩，也應該命令得動土地神、龍王他們才是呀。”
他一個勁的搖頭：“我還沒有修成正果呢。”
我說：“反正我不管，這天一會兒準要下雨，你得給我找個地方安身，不能讓我淋雨。”
他想了想說：“那我就得罪土地神一次好了。”伸手往附近的岩壁上一指，在岩壁上開辟出一個山洞來，又施法弄了很多柴火進去，然後對我說，“主人請。”
我心裏還是很滿意的，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起身進了山洞，他重新點上火堆，我找了塊平坦的岩石繼續打坐念經。
正在我要入定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慵懶的問：“是誰在我老人家的地頭上隨便開辟山洞啊？”
我睜開眼一看，洞口站著一個身穿黃色衣裳的白胡子老頭，我正要開口，許瀚文卻已經先答話了：“土地公公，是我，藥叉大將。”
從許瀚文的答話中，我知道這老頭是土地神，也起身來給他行禮：“見過福德正神。”合掌施禮。
他側身一躲，連連擺手：“你穿著袈裟，不要隨便給沒有穿袈裟的人合掌，那要折對方的福的。”
我一愣，袈裟還有這個功能？真是沒有想到。我問他：“那我應該怎麽行禮呢？總不能不給人家行禮吧？”
他說：“你打個稽首就好。”
我就衝他打個稽首：“見過福德正神。”
他就受了我這一禮，也給我還了一禮：“見過佛子。”
我說：“這位藥叉大將許瀚文，是我的護法，我帶著他去菩提道場朝聖，路過這裏，看到天要下雨了，才讓他開辟了這個山洞來躲雨，沒有先給福德正神打招呼，還望福德正神見諒。”
他說：“罷了！罷了！我老人家不看金麵看佛麵，就不與你計較了，回頭你給這一方土地念一卷經文回向一下，補一補地氣，也就是了。”
我說：“多謝福德正神。”
他說：“好了，我老人家回去睡覺了，你們隨意。”說完就不見了。
我白了許瀚文一眼：“你得罪了土地神，卻要我來救場，真不知道你這一身神通法力是用來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