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這裏有妖

  他說：“菩薩，貧道知道菩薩擔心什麽，隻是貧道卻不能這樣做，他們畢竟是我玄門弟子，縱然罪該萬死，也應由我玄門按戒律處置，卻不可假手外人。”


  我說：“道長，貧僧卻不信他們回到師門後會死。”


  他說：“菩薩放心，我玄門戒規森嚴，絕不縱容此等邪惡之徒。”


  我說：“口說無憑。”


  我說：“既然這樣，貧道請福德正神作保，菩薩認為可否？”


  我點頭答應：“行。”


  他就念個個拘喚土地神的咒語，地麵上冒出一陣青煙，煙中出來一個土地神，又與上次見的土地神不同，看起來倒有幾分像是某處的土財主。


  土地神對那道士打個稽首：“小神見過上仙。”


  道士還了個禮：“福德正神，貧道請你來，為貧道和尼菩薩作一個見證，你可願意為我們作保？”


  土地神問：“什麽事？”


  道士說：“尼菩薩擔心貧道偏私護短，假借捉拿這些神道回師門清理門戶為說辭，實為保護這些邪道，所以貧道提議，請福德正神作保，為尼菩薩寬心。”


  土地神又對我打個稽首：“小神見過菩薩。”


  我也還了一禮：“不敢，貧僧見過福德正神。”靠，我當然不敢啊，他可是聖者五地菩薩，我還是一介凡夫呢。


  土地神說：“菩薩寬心，此事就由小神作保。”


  我說：“如此甚好。”


  土地神說：“菩薩，上仙，此間事了，小神告退。”不等我們回答，他就鑽進地下去了。


  那道士說：“菩薩，貧道穆雅，因貧道辦事不力，致使菩薩蒙難，貧道問心有愧，貧道這裏有一道仙符，贈與菩薩，若日後菩薩有用得著貧道的地方，可通過它聯係貧道，貧道定會趕來。”遞給我一張符紙。


  我接過來仔細看了半天，不曉得要怎麽用，問他：“這個要怎麽用？”


  他說：“這個容易，隻要對著符文上的人形吹口氣，呼喚三句‘穆雅真人’，就聯係上貧道了。”


  我問：“有沒有次數限製？”


  他說：“沒有。”


  我說：“那貧僧就多謝真人了。”


  他說：“既如此，貧道告辭。”帶著那群來追殺我的道士走了。


  我收起那道仙符，繼續趕路，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國界線，卻坐在界牌上發呆，久久不願意出去，這裏畢竟是生我養我的故土，這一去山長水遠，卻不知道什麽能夠再回來了。


  直到夜幕降臨，我才叫許瀚文：“找個山洞再住一夜吧。”


  他答應著去找了一個山洞，帶我去歇息，這是我在國中的最後一夜。


  這一夜，我一直沒休息，我一直在回憶，回憶前世，回憶今生。


  第二天清晨，我帶著許瀚文越過國界線，這一去，或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不想觸景生情，雖然流著淚，卻沒有回頭，堅毅地看向遙遠的東方，心裏默默發問：“世尊妙華勇猛如來，我這樣選擇，到底對不對？”


  出了國界線，我來到了朝聖途中第一個外國，這裏是枯鬆國。


  枯鬆國因為大量出產一種奇特的鬆樹而出名，這種鬆樹叫做枯鬆，看起來像是枯萎的鬆樹，實際上卻生命力極強。


  許瀚文提出，要截取一椏枯鬆樹枝給我做一把飛杵，讓我好防身，我沒有答應，反正國仇家恨已了，我也沒有什麽敵人了，要飛杵來做什麽呢？


  枯鬆國可比我的故國大多了，從國界線到有人煙的地方，足足有二十萬裏遠，我們進了枯鬆國的國界線，走了不到三千裏，就遇到了麻煩——這裏有妖。


  那時候我們路過一座高山，許瀚文告訴我：“主人，這裏有妖氣。”


  我問：“有妖怪？”


  他說：“是。”


  我問：“是什麽妖怪？”


  他說：“看不出來。”


  我說：“我們別惹他們，繞過去。”


  他說：“繞不過去，這一片都是他們的領地，我們隻有穿過去，才能繼續前進，要不然啊，可到不了菩提道場見世尊。”


  我說：“看來我們不想惹事也不行了。”


  他點頭說：“就是。”


  我說：“那就橫穿吧，反正大不了就是打打架什麽的。”


  他說：“行。”我們就開始過山了。


  上了山路，沒有走多遠，遠遠的來了一個美男子，他五官端正，麵容英俊，身材魁梧，穿的像個王孫公子，許瀚文就說：“妖怪來了。”


  我說：“先看看他要做什麽再說。”


  許瀚文說：“是。”


  那個美男子來到我麵前，彬彬有禮的合什一禮：“拜見尼菩薩。”


  我問：“公子是什麽人？怎麽知道貧僧的自號？”


  他說：“小仙是這座山的山君，向年間感悟到天地之交、合，是以修成人道，有心求法，卻因妖氣未除，不敢去驚擾世人，是以一直蝸居在此山間不敢下山，今日菩薩降臨荒山，小仙正好向菩薩請法，望菩薩到小仙洞府應供，小仙不勝榮幸。”


  山君？那不是老虎嗎？這家夥竟然是個虎精？我才不願意與虎謀皮，不過為了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山，不宜跟他發生矛盾，就答應了他的請求：“貧僧多謝山君！”


  他很高興地把我請到他的洞府，我叫許瀚文一起來，他也沒有反對，進了洞府，我嚇了一跳，這裏都是一些半人半獸的家夥，什麽熊了，野豬了，野牛了，鹿了，猴子了等等，都是他手下的小妖，一個個都盯著我。


  他請我坐了上座，叫小妖們：“小的們，快過來拜見尼菩薩。”


  那些小妖就過來拜我：“拜見尼菩薩。”


  我笑笑：“大家免禮吧。”


  他們說：“謝菩薩。”


  虎精又吩咐下去：“小的們，菩薩是本山君請來傳法的，你們切不可怠慢了。”


  他們又說：“是。”


  虎精又交代幾個小妖去準備筵席：“你們及格快去準備筵席，本山君要給菩薩接風洗塵。”又叫另外幾個小妖，“你們幾個去給菩薩準備禪房。”


  “是。”小妖立即下去，分頭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