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凡夫菩薩
為了保險起見，我提議：“我們繞過去。”
可是鹿精卻說：“菩薩，我們繞不過去的，這是橫斷山脈。”
我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上了山來，還沒有走多遠，就來了一小隊妖兵，喝問：“來的是什麽人？”
我說：“貧僧尼菩薩石慧瑤。”
妖兵們說：“什麽狗屁菩薩？不認識。這橫斷山，是我家大聖爺的山，要從這裏過，得先問過我家大聖爺爺。”
我說：“各位施主，貧僧聽說這橫斷山中有三位大聖，所以前來拜會，還請各位施主向你家大聖爺通報。”
“不必了。”為首的那個妖將說，“我家大聖爺最惱的，就是你們這些佛門弟子，整天口不對心，說什麽慈悲為懷，卻一個個蛇蠍心腸，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我家大聖爺交代，要是有佛門弟子上門，轟走了便是，你著賊禿，還是自己滾蛋吧。”
“混賬東西！竟敢對菩薩無禮？”許瀚文怒吼一句，“轟——”眉心竟然睜開一隻眼鏡，射出一道雷光來，雷光變成一支金剛杵，直擊向那個妖將。
那個妖將跳起來，舉刀來擋，把雷杵打退出好幾步，落荒而逃，丟下一句話：“你們敢在橫斷山惹事，我家大聖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就等著進蒸籠好了。”
小妖也四散而逃，許瀚文要去追，被我叫了回來：“死回來。”
他有些委屈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我罵他：“就知道惹事。”
他低頭不語，我說：“你給我去把山神或土地神叫出來。”
他就去叫：“山神，出來。”
岩壁上出來一個大漢，一手拿著矛，一手拿著蛇，問他：“藥叉王，找小神什麽事？”
他說：“山神菩薩，不是弟子找你有事，是尼菩薩找你有事。”
山神又來和我見禮：“小神見過尼菩薩。”
我連忙還禮，因為所有的山神都相當於五地菩薩的，無數可不能怠慢了他們，所以打個稽首說：“貧僧見過尊神。”
山神問：“尼菩薩找小神什麽事？”
我說：“想請尊神幫貧僧送個信。”
山神問：“送什麽信？”
我說：“貧僧要給這橫斷山的三位妖族大聖送信，請他們給貧僧行個方便，放貧僧過山去東天朝聖。”
山神說：“尼菩薩，這信，小神可以去送，隻是未必能起到什麽作用。”
我說：“先把信送到再說，至於能不能起作用，那就看貧僧的造化了。”
山神說：“既然是這樣，那小神就去給三位大聖送信了，告辭。”
我說：“有勞尊神。”山神就隱入岩壁裏去了，我則在路邊等回音，過了好半天，山神才回來說，“信已經送到二大聖手裏，他說知道了。”
我問：“他怎麽回答？”
山神說：“他沒有回答，就把小神給趕出來了。”
我說：“有勞尊神。”
山神說：“小神告退。”就隱去了。
我叫上許瀚文趕路，他問：“不等回信了？”
我說：“不等了，反正信已經送到了，管他回不回。”
他說：“哦，好。”服侍我騎上鹿，牽著鹿上路了。
我記得以前聽說過，每一個物種都有很多高手，這妖族大聖就是妖類的高手，還算不上頂尖高手，就已經不亞於聖者菩薩了，一般情況下，就連佛祖也不願意得罪他們，畢竟要是惹出了妖皇，恐怕佛祖也夠喝一壺的。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是萬一這是真的呢？所以我小心翼翼的，連經都沒有念，仔細觀察著有沒有什麽動靜。
直到日暮時分，山路上來了一個妖王，對我喝道：“喂，你就是那什麽尼菩薩是嗎？”
形勢比人強，我也隻能受氣，打個稽首說：“貧僧正是，請問大王是？”
他說：“本王是大聖爺手下的兌王，我們家二大聖說了，你明知我們這裏不歡迎佛門弟子，還敢派人來送信，想必有些道行，所以我們家二大王派本王來請你去一敘，要是你果真道行不錯，三位大聖爺不介意送你過山，請吧！”
我的天，像我這種人，能有什麽狗屁道行？忽悠忽悠愚夫愚婦還差不多，自從進了修行界，這一套早就失效了，那三個妖族大聖已是聖者，我還是凡夫，我的道行能勝過他們？
不過我不能不去啊，要是不去，別說這山過不去，小命也要交代在這裏，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於是我說：“有勞大王，請。”
他就施個縮地法，我們才走了幾步，就來到一座洞府前，這洞府倒大氣，金碧輝煌的，倒像是佛經中描繪的天宮，我跟著他進了洞府，裏麵自成世界，我們一直走到中間最高的那個宮殿前，他朝裏麵拱手，大聲說：“大聖爺，尼菩薩帶到。”
裏麵傳出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叫她進來。”
兌王對我說：“尼菩薩，我家大聖爺叫你進去。”
我冷哼一聲說：“哼！他叫我進去我就進去，那我多沒麵子呀？既然他請我來相敘，怎麽著也該倒屣降階，出門相迎吧！”
“吼吼！”宮殿裏傳來狂笑，“要本大聖親自出迎？你倒是好大的口氣，也罷，本大聖就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夠不夠資格讓本大聖親自出迎。”宮門中就飛出來無數劍影，雨點般朝我飛來。
這種場麵，我倒不是沒有經曆過，畢竟以前逃避官兵的追殺，就屢屢遇到，所以我也沒有躲避，甚至沒有做任何動作，任由劍影刺來。
“休傷我主！”許瀚文大喊，拿起金剛杵飛過來幫我抵擋劍影。
“小小夜叉，不自量力！”宮殿裏的聲音響起，“一邊去。”許瀚文就重重的摔出老遠，掉在地上吐血。
“善哉！善哉！”我雙手合什，閉目默念經文。
“嘿嘿，就憑你一個凡夫菩薩，也想靠念經擋住本大聖的法力？簡直是癡心妄想，哈哈哈哈哈哈……”宮殿裏，那個妖族大聖笑得整座宮殿都似乎在動搖，震得我耳朵生疼，差點忘了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