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徒勞無功

  我一個凡夫菩薩，怎麽抵擋聖者的攻擊？這是一個問題。


  我不能任由他攻擊，必須抵擋，可是我念佛經，浮現出來一點佛光，艱難的抵擋著劍影，佛光卻在不斷的淡化，要是佛光消逝，我可就完了。


  怎麽辦？我急了，這一急，倒急出一個辦法來。


  我記得前世聽說過一個神話故事，叫老子化胡，說的是玄門道祖太上老君是諸佛之師，點化菩薩成佛，雖然這個故事在娑婆世界是極具爭議的，被認為是宗教鬥爭的產物，可是在這時候，我除了病急亂投醫，已經沒有辦法了，所以我改念太上老君和《道德經》。


  猛然間，我身上的佛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熾烈的仙光，抵擋劍影也輕鬆了許多，壓力一下就減輕了不少。


  “咦？你不是佛門弟子嗎？怎麽會玄門道術？”宮殿裏傳來那個大聖不可置信的聲音。


  我說：“貧僧可不是那些知解信徒，隻講門戶之見，在貧僧這裏，沒有什麽正統權威，隻講究效力，有實用價值就行。”我心裏還在默念經文不敢停，要不然就要死在這劍影之下了。


  “嘿！本大聖還以為隻有我們妖類是這樣，沒想到你一個佛門菩薩，比我們這些妖類還要妖，也罷，就衝這一點，值得本大聖親自出迎。”劍影就消失了，一個白衣秀士從宮殿裏走了出來。


  “參見大聖爺。”兌王和小妖都跪下了，我胯、下的鹿精也瑟瑟發抖，我知道她害怕，極力安撫她，又給白衣秀士打個稽首：“貧僧見過大聖爺。”


  白衣秀士也打了個稽首：“本大聖見過尼菩薩，請尼菩薩進宮一敘。”


  我說：“大聖爺相邀，貧僧自當從命，隻是我這護法受傷頗重，貧僧卻是不能撇下他在這裏受罪。”


  白衣秀士說：“這有何難？”手一指，許瀚文的傷勢瞬間痊愈。


  許瀚文來到我身旁，跪下說：“菩薩，弟子保護不力，罪該萬死，請菩薩責罰。”


  我說：“我現在要跟大聖爺敘話，沒空罰你，你自己先記下，等回頭我有空了，你再來領罰。”


  他說：“是。”


  我下了鹿，對白衣秀士說：“大聖爺，請。”


  白衣秀士過來，吩咐兌王：“好生照顧藥叉王和小麋鹿。”


  兌王答應：“遵命！”就把許瀚文和鹿精帶下去了。


  白衣秀士拉著我的手往宮殿走去，我知道自己力氣沒他大，掙不脫了，索性沒有掙紮，任由他把我牽進宮殿裏去。


  進了宮殿，我直接把我拉上王座，與他並肩而坐，對我說：“尼菩薩，你妖性十足，以你的妖才，足以成為妖族大聖，做尼姑卻是埋沒了這一身妖才，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留在在橫斷山，坐了這第四把交椅，豈不是強過跋山涉水去菩提道場拜佛？”


  我說：“大聖爺說笑了，貧僧一個人類，哪裏做得來什麽妖怪？”


  他說：“尼菩薩，做不來妖怪可以學嘛。”


  我說：“貧僧多謝大聖爺的美意，隻是貧僧已經入了佛門，卻是不適合留下來做妖。”


  他說：“尼菩薩，你這話可就說差了啊。”


  我問：“大聖爺怎麽這麽說？”


  他說：“本大聖知道你的來曆，你本是大虞朝的公主石慧瑤，國破家亡為了逃命，才剃頭冒充尼姑，為了學的像一點，才學了佛經，事實上你就不是正兒八經的佛門弟子，根本算不上入了佛門。”


  我說：“大聖爺說的是，隻是這佛門袈裟曾經救過貧僧的性命，貧僧為報佛恩，發誓要做一個有道高尼，大聖爺義薄雲天，想必不願意結交忘恩負義之徒吧。”


  他說：“你要報恩，也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嘛，要是你留下來坐了這第四把交椅，更容易報恩呢。”


  我問：“哦，這話怎麽說？”


  他說：“這橫斷山中的群妖，最愛吃佛門弟子，本大聖兄弟三人也反感佛門弟子，所以並不約束他們，你要是留下來坐了第四把交椅，可以約束他們，你說這是不是更容易呢？”


  我說：“大聖爺的觀點，貧僧不敢苟同。”


  他問：“為什麽？”


  我說：“大聖爺，在一般人眼裏看來，你的提議很好，自己又輕鬆，又可以救下很多佛門弟子的性命，勝過貧僧跋山涉水去拜佛，可是在人類聖人的眼裏，用舉手之勞來報恩，那不叫報恩，而是褻瀆恩人，隻有敢於承擔各種困難去報恩，哪怕自己並不輕鬆，哪怕救不了誰的性命，也是真正的報恩。”


  他說：“你這個說法倒是有趣，不過這比得上實際利益到好多人嗎？”


  我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以舉手之勞來報恩，足以證明並不重視恩情，一旦遇到困難，就會棄恩人於不顧，而以難行能行、難忍能忍來報恩，才是發自深心的報恩，可以義無反顧的舍身成仁。”


  他說：“你的這個說法啊，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呢，本大聖告訴你，遇上你這麽妖性十足的人類，本大聖可不會放你走，要不然等你修成正果，我妖類又多了一個大敵。”


  我說：“大聖爺的擔心，貧僧完全可以理解，隻是你把貧僧留下來，也沒有什麽用，與其現在與貧僧結下惡緣，埋下將來的禍種，還不如放貧僧走，與貧僧結個善緣，貧僧將來肯定不會來與大聖爺為敵的。”


  他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你雖然不與本大聖為敵，卻會去與其他妖類為敵，本大聖是妖族聖者，可不能留下你這個隱患，將來禍害我妖類，所以呢，貧僧是不會放你走的。”


  我說：“大聖爺盡心維護妖類權益，貧僧佩服，不過大聖爺有沒有想過，這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不是某個大能可以決定的，你妖類也好，我人類也罷，都要生存下去，就要互相吞食，這是食物鏈，一旦破壞了一個環節，處在其他環節上的物種也是要滅亡的，所以大聖爺你的想法雖然很好，隻可惜卻不切實際，最終也隻會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