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裝什麽裝
我笑笑，問他：“大聖爺，要是你的手下在外麵惹了事，你會把他交給外人處置嗎？”
他搖頭：“當然不會嘍。”
我說：“這不就得了？我佛世尊妙華勇猛如來，是金聚世界佛門之主，自然也不可能把佛門弟子交由外人處置，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他有些愕然，那個老、二說：“沒錯，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們三個在這裏專門跟佛門過不去，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你這個尼菩薩，既然進了我們這橫斷山，就別指望過山去拜佛了。”
我說：“大聖爺，冤家宜解不宜結，貧僧也是佛門弟子，這件事情，也的確是我佛門有錯在先，貧僧代表佛門向你們道歉，你們看怎麽樣？”
那個老三說：“道歉？道歉有什麽用？”
那個老大說：“行，隻要你有能力把獅子吼菩薩交由我們三個處置，我們可以接受你佛門的道歉。”
我說：“貧僧哪裏知道獅子吼菩薩輪回到哪裏去了？就算想要把他找來交給大聖爺處置，也是有心無力呀。”
那個老大說：“那這事就沒得商量了，等什麽時候你佛門把獅子吼菩薩交給我們三個處置了，我們三個再與你佛門和平不遲。”
我心裏苦惱，我該怎麽辦？這樣我還怎麽過山呀？不過轉念一想，其實在這裏有吃有喝什麽都不缺，也挺好的，竟然把煩惱給拋下了，笑著說：“三位大聖爺，那貧僧就在這裏接受三位施主的供養了。”
他們一愣，顯然是有些驚訝我會這麽說，那個老、二丟下一句：“你一個凡人，吃穿用度能花銷多少？本大聖偌大的橫斷山，不就是多養一個人嗎？養得起，養得起。”就跟另外兩個一起走了。
“既來之，則安之！”目送他們離去，我寬慰自己，反正我沒有能力逃走，還不如在這裏享受。
不過我心裏有些腹誹世尊妙華勇猛如來，就算你老人家不能把那獅子吼菩薩交給外人處置，怎麽著也應該讓他給人家賠禮道歉吧？怎麽這麽護短呢？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一護短，害苦了多少佛門弟子呀？
腹誹歸腹誹，我可沒敢說出來，這話要是說出來啊，沒準又被伽藍記一筆黑賬，我的朝聖之旅隻怕又要增添坎坷，我還是讓自己順利些的好。
不過這事在我看來，可不能怪妖類，也不能怪世尊妙華勇猛如來，要怪就怪那個獅子吼菩薩，要不是他，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情。
“南無觀世音菩薩。”我默念著觀音大士聖號，這樣比較容易入睡，省得煩惱。
“菩薩！菩薩！不好了！不好了！”第二天我才醒來，睡眼惺忪，打算好好窩在被窩裏睡個懶覺，就聽到鹿精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喊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翻身坐起來問她：“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她哭著說：“兌王他、他要非禮我。”才說著，那個兌王就進來了，叫道，“乖鹿兒，跑什麽？能伺候本王，那是你的福氣呢。”
“夠了！”我大聲嗬斥他，“好你個孽畜，竟敢擅闖貧僧的禪房，你該當何罪？”
他笑著說：“你個母禿驢，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我家大聖爺念你是個妖才，本王早就一口把你吃了，輪得到你對本王大呼小叫？”又伸手去擄鹿精，“本王說過，你跑不掉的，還是乖乖的從了本王吧。”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掀開被子光著腳跳下來，就是一拳砸過去，這一拳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他又顧著去調戲鹿精，沒有防範，被我打了個正著。
我這一拳，竟把他的眼淚給打了出來，因為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眼眶了，他丟了鹿精，大吼起來：“臭尼姑，本王要殺了你。”也不知道結了個什麽手印，手中出現一個狼牙棒，朝我砸過來。
我不敢怠慢，閃身竄出門，大叫起來：“非禮呀！非禮呀！”
“你叫破喉嚨也沒有用。”他從身後追來，狼牙棒“呼”的一下打在我肩膀上，我被打得生疼，衣衫破了，不壞金剛身皮膚上也多出了一排齒痕來。
“你敢打我？”我火了，又竄進禪房，那起燈來放火，直接點燃了床鋪，別的東西不好燒，可是我有佛經啊，那是紙的，好引火，一點就著，我點燃了佛經，四散丟開，一瞬間屋裏就起火了。
他說：“你放火也沒用。”繼續來打我。
我“嘿嘿”一笑：“有沒有用，就不用你來操心了。”隨手操起家夥，去跟他打架。
鹿精也上來幫忙，我們兩個打他一個，也不是對手，不過勉強能支撐幾下子罷了，火很快就燒到了屋外，煙也大了起來，遠遠就有人喊：“著火了！著火了……”
緊接著，外麵越來越嘈雜，趕來好多妖怪，有人開始拿家夥救火，有人則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亂哄哄的一片，我看到人多，又大喊起來：“殺人放火了！殺人放火了！”
“讓開讓開！大聖爺來了。”人群外麵有人高喊，群妖立即就讓開一條路，那三個妖族大聖走進來，那個老三隨手一揮，就把火給滅了，看到我隻穿了睡衣在跟兌王打架，出手分開我們，瞪了他一眼，問：“怎麽回事？”
我掃視了一眼群妖，盯著那三個妖族大聖，也不說話，就想聽聽兌王是怎麽回答的。
兌王說：“大聖爺，小的奉大聖爺之命，來請菩薩去論道，可是她……”說到這裏，他指了一下鹿精，“她一不肯來請菩薩，二不肯讓小的進來叫菩薩，小的就嚇唬她，她就逃進屋叫菩薩，小的一時情急，就跟了進來……”越說聲音越低，跟蚊子似的。
那個妖族大聖問鹿精：“他說的可是真的？”
鹿精害怕，不敢說話，我說：“大聖爺，你就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了，我們主仆在這橫斷山，還不是砧板上的肉，你們愛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裝什麽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