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用避著外人了
謝柔錦的模樣勉強能入他的眼，再有個“蜀繡樓”，也算是配得上他。
可惜了！
可惜了！
“算了，已經這樣了，你暫時先吊著馬愛媛，謝柔錦那邊，也不是沒希望。”
這點李瑞讚同。
不過是妾室，一個還是兩個有區別嗎？
“謝柔錦那邊，今兒的事過後，怕是對我們有防備，你暫時按兵不動，把心思都放在考試上，畢竟，這才是最重要的。”
謝薇錦一副為李瑞好的口吻，李瑞很受用。
他還不至於本末倒置。
功名，才是他最大的野心！
“馬愛媛那邊，我想個辦法，看你們能不能見上一麵。”謝薇錦並不擔心李瑞的本事。
她這個表哥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現在已經這樣了，那就隻有利益最大化！
馬家雖然比不上謝府，可馬愛媛是馬會長唯一的女兒，又是當嫡女教養的，給李瑞做妾，也不委屈。
馬會長在商會有話語權，將來“蜀繡樓”到了三房，少不了要和馬會長打交道，有馬愛媛在中間周旋，很多事情上會事半功倍，所以，吊著馬愛媛，也是為後麵鋪路。
謝薇錦了解馬愛媛，心高氣盛，今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僅恨上了李瑞，怕是連謝府都受到了牽連，如果不安撫好馬愛媛，日後又是個麻煩。
李瑞對自己的相貌和才學很有信心，當下就同意了謝薇錦的建議。
女人嘛，時不時地給點好處，才會讓她們心裏有憧憬。
鬧了這麽一場，謝府幾房的人都有些怏怏。
謝二爺回到二院，安慰了梅氏幾句，就到杜姨娘的院子裏去了。
二院如今也是個二進院子，大小和三院差不多，就連杜姨娘都有了單獨的院子。
不大，一間正屋，一間丫鬟住的偏房，屋前的空地種上了花草。
二房的人搬進二院後，梅氏就主動給杜姨娘安排了這處地兒。
本是為了彰顯自己主母身份的大氣，卻不想給謝二爺提供了便利。
謝二爺已經去了好幾次了，每次都隻是坐會兒，與杜姨娘說兩句話就走了。
可盡管是這樣，梅氏那邊也氣得摔了不知道多少茶具。
後來還是李嬤嬤勉強勸住了梅氏。
如今二房沒了長房的貼補，什麽都得自己開支，茶具也是要花銀子買的，再生氣，也不能和銀子過不去。
“二爺怎麽來了？”杜姨娘一臉驚喜，忙叫丫鬟上了茶。
“沒什麽事，過來看看。”謝二爺說得雲淡風輕，眉心的愁容還是盡數落在了杜姨娘眼中。
杜姨娘也不多話，待小丫鬟上了茶和點心，她就在一旁伺候著。
“杜仲茶？”謝二爺頗為意外地問道。
杜姨娘訕笑，“讓二爺看笑話了，奴婢不懂茶，隻知道二爺喜歡茶，所以才抱佛腳，找了些茶經來看。這杜仲茶有中藥功效，奴婢專門請教了，確定對二爺的身子好，才買了一些。”
被人貼心照顧，謝二爺很享受。
“你識字？”這是謝二爺沒想到的。
“回二爺，奴婢跟著夫人的時候學了一點，最近沒事，也自己臨摹了字帖。奴婢做不到紅袖添香，隻能努力多學點東西，日後、日後站在二爺身邊，不會給二爺丟臉。”
杜姨娘臉上的崇拜達到狂熱。
那是愛極了對麵的男子，才會有的小心翼翼的自卑，想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他，才會盲目到失去自我。
謝二爺前所未有的膨脹。
梅氏是無可挑剔，可他和梅氏的相處，更像是平起平坐。
梅氏有能力，有手段，由她操持後院，他無後顧之憂。
他也習慣凡事與梅氏商量，那是對妻子的尊重，也是因為梅氏的能力。
可久而久之，謝二爺總覺得少了什麽。
少了什麽？
少了女子對男人的崇拜！
女人從來就是男人的依附，以夫為天，是天經地義的事！
謝二爺的大男子主義在杜姨娘這裏得到了空前的滿足，這也是他最近這段時間頻繁到杜姨娘這兒閑坐的原因。
看了幾頁杜姨娘臨摹的字帖，謝二爺很滿意。
筆鋒稚嫩，卻能看出其中的努力和用心。
每一頁都有進步，說明這個女人是真心想站在與自己比肩的高度。
“二爺，您不能給奴婢寫幾頁大字，奴婢試著臨摹？”
謝二爺的心頓時就軟得一塌糊塗，“我教你。”
濃情蜜意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到了晚飯時間。
梅氏身邊的丫鬟照例來請謝二爺到東廂房用飯。
謝二爺起身，餘光劃過杜姨娘的臉，將她眼底的落寞盡收眼底。
身影一頓，謝二爺對丫鬟說道：“今兒我就不過去了，給夫人說一聲，不用等我了。”
小丫鬟猛地抬頭，對上謝二爺微緊的眸子，忙不迭地告退。
杜姨娘局促地捏著手絹，“二爺，夫人那邊……”
“沒事，不過是一頓飯。”
這是謝二爺第一次當麵拒絕梅氏，心裏雖然沒底，卻也真的沒放在心上。
梅氏是識大體的人，一頓飯而已，在妾室屋裏就不能吃了？
謝二爺自認為這些年也給足了梅氏麵子，梅氏不會小題大做。
心滿意足地在杜姨娘這兒用了晚飯，謝二爺寫了兩篇大字後，正準備回院子，看到小丫鬟端了一碗藥進來。
“身子不舒服？”
“回二爺，是調理的中藥，沒什麽的。”杜姨娘努力平穩聲調，可躲避的眼神沒那麽簡單。
謝二爺朝小丫鬟看去。
小丫鬟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手裏的藥碗藏也藏不住，欲哭無淚的慌張。
“哦，我瞧瞧。”謝二爺邊說邊走了過去。
小丫鬟更緊張了，端著藥碗的雙手抖了抖。
在藥碗即將打翻的時候，謝二爺穩穩地接過了藥碗。
遞到鼻尖下，裝模作樣地嗅了嗅。
不過是做做樣子，他分辨不出這是什麽藥。
可小丫鬟心虛啊！
當即就嚇得跪在地上。
杜姨娘更是緊張地跟了過來，“怎麽做事的，滾下去！”
“慢著！”謝二爺叫住了丫鬟，“這是什麽藥？”
杜姨娘眼神閃躲。
謝二爺不怒自威的氣勢一出來，杜姨娘就臉色慘白，卻固執地咬著唇。
謝二爺眸子微緊。
杜姨娘的性子，他多少也知道一點兒，今兒這般，說明這碗藥有貓膩！
逼迫的目光戳向地上的丫鬟。
“二、二爺，”小丫鬟瑟瑟發抖，“這是給姨娘補身子的藥。”
真是補藥？
謝二爺皺眉。
那為何鬼鬼祟祟？
小丫鬟求助地朝杜姨娘看去，“姨娘……”
“二爺，真是補身子的藥。”
“既然是補身子的，那你趕緊喝了。”謝二爺把碗遞了過去。
杜姨娘柔弱地笑了笑，一飲而盡。
謝二爺定定地看了杜姨娘幾眼，臉上沒了之前的溫文爾雅，甚至帶上了幾分嚴厲。
杜姨娘低眉順眼，一副以謝二爺為天的模樣。
“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是，二爺。”
待謝二爺出了院子，小丫鬟才試著開口，“姨娘……”
“起來吧，你今兒做得很好。”
得了杜姨娘的誇讚，小丫鬟興奮地紅了臉。
“你繼續熬藥，不用像之前那麽小心，避開別人了。”
小丫鬟遲疑，“姨娘，這樣會被人發現……”
“發現了才好，我就是要讓人發現。”
謝二爺出了院子，皺著眉頭走了幾步，對身後的小廝說道：“你盯著杜姨娘的丫鬟，看看她到哪兒抓的藥，藥方是什麽？”
……
謝府長房。
謝柔錦和王氏在整理銀票，這是謝老夫人賠的姚氏的嫁妝。
中饋的空缺暫時沒辦法要回來，可姚氏的嫁妝，謝老夫人賴不掉。
除去倒賣或者送人的那部分，其他的，謝老夫人早前都盡數還回來了，這些銀票，是今兒謝老夫人讓楊嬤嬤送過來的。
謝柔錦對著姚氏的嫁妝清單，一筆筆地清算著。
倒賣和送出去的，都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折算成銀子，找牙行估的價，匯總後，讓人送到鬆鶴院的。
至於謝老夫人看到清單後摔了多少東西，都不是謝柔錦在意的事。
反正，她早就不往鬆鶴院那邊添置東西了，那邊缺了什麽，謝老夫人自己出銀子買。
“還是小看了老夫人的家底兒。”看著銀票上的數額，謝柔錦尖酸地說道。
王氏一邊仔細清算數目，一邊對謝柔錦說道：“掌管了幾十年的中饋，手裏肯定有存貨。”
謝柔錦賊兮兮地說道：“娘，女兒聽說老夫人賣了三間鋪子，還是地段很好的鋪子。”
“所以呢？”王氏故意問道。
“娘，你這就沒意思了，”謝柔錦撇嘴，“都不多問幾句？”
王氏頓時就笑了，“你大舅都給我說了，老夫人的幾間鋪子，是你買了。”
謝柔錦立即就得意了，“虧得我聰明，讓人一直盯著那邊，沒想到，老夫人也是有底貨的，就是不知道她攥在手裏的還有多少。娘，那三間鋪子地段都不錯，等過了戶，我們就租出去。”
如果不是因為地段好，她也不會買下來。
當時找了大舅的朋友充當買家，等過兩日就過到長房名下。
王氏、霖哥兒和她，一人名下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