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隻為了那個位置
孟雙楚的震驚,讓護國公耐心地解釋了一句,“北桑有自己的信仰,大祭司在北桑的位置與帝位平起平坐,甚至在百姓心中,還高於皇帝!大祭司不參與朝政,可朝堂上的很多事,都會先詢問大祭司的意思。”
這點不難理解。
就像皇朝,在舉辦某些特殊活動的時候,也會請專業人士挑出黃道吉日,討個好彩頭。
“父親,就算那個什麽長公主身份特殊,也不至於被忌憚成這樣吧?”
難不成,北桑的皇帝擔心那個女人用“長公主”和“大祭司”的雙重身份奪他的皇位?
“北桑的大祭司可不是擺設,有點真本事。”護國公最後解釋道,“北桑的事情,我們看著就好,那什麽傳國玉璽,如果真在我們皇朝,那就有點意思了。”
孟雙楚附和地點頭。
“硯兒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護國公轉開了話題。
孟雙楚忙回道:“父親,硯哥兒最近在忙新礦場的事,兩個新開的礦場已經運作了。人手都安排到位,安全方麵不用擔心。”
終於聽到一個讓人愉悅的好消息了。
護國公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硯兒那邊,讓他自己折騰,時不時地看著點就是了,不管出了什麽事,隻要保證他不死就行了。”
孟雙楚心裏一凜。
嘴裏雖然沒說什麽,可臉上的神情出賣了他的內心。
“怎麽,舍不得?”
護國公帶著幾分戾氣的質問,讓孟雙楚猛然回神,“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擔心妹妹那邊……”
賢妃是孟雙楚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是護國公府上唯一的嫡女。
他雖然與妹妹的關係說不上最好,但也絕對不差。
當初妹妹在宮裏經曆腥風血雨的時候,他出了不少力,甚至幫妹妹善了不少後。
就是宮裏的侍衛中,也有他安插的人,目的就是幫妹妹一步登天。
而作為回報,他這些年步步高升,位極人臣,兩人的互惠互利可不僅僅隻是利益這麽簡單。
當然,在他心中,權利至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權利開道、鋪路。
“你明白就好,”護國公不以為意地說道,“你要記住,我們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至於你妹妹……”
對這個女兒,護國公是滿意的。
可再讓人滿意的女兒,終究比不過權勢。
“你妹妹是聰明的,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她再厲害,也隻是個女人,一個嫁出去的女人,不是靠夫家,就是靠娘家。娘家厲害了,她一樣跟著水漲船高,事成之後,我也不會虧待他們母子。”
話說到這裏,是時候結束了。
孟雙楚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心思,回到了長房的院子。
護國公府在是皇上賜的宅子,在朱雀街上最好的位置,與相府隔了不到三百米,可以說是鄰居了。
與相府的低調不同,護國公府極盡奢侈。
這些,都是按照護國公的喜好改造的。
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護國公自認為自己的品味,身份、地位都該是最高的,那些庸俗的東西,怎麽能配得上他?
再加上賢妃對娘家人的大方,護國公府堪比宮裏的輝煌,甚至在某些小團體中,對護國公府的稱呼,都用了“宮裏”這兩個字。
但,護國公府並不大。
朱雀街上寸土寸金,皇上破例把隔壁的院子並入護國公府的地盤,一並賜給了護國公,這才勉強住下了護國公府一家人。
所以,護國公的幾個兒子,都私下自己置辦了產業,等分家後就搬出去。
長房也不例外。
孟雙楚置辦了宅子和莊子,當然,少不了鋪子之類的。
畢竟護國公府家大業大,實力在那裏。
回到長房,孟雙楚直接進了書房。
他的幕僚們,早已等在那裏。
端起桌上的熱茶,狠狠喝了一口,孟雙楚才緩過了氣。
對最近的局勢做了分析,又部署了接下來的動作,孟雙楚忙得焦頭爛額,直到傍晚,才終於有了空閑時間。
本想直接用膳,結果姨娘那邊的小丫鬟來請人了。
孟雙楚想了想,直接到了姨娘的屋子裏。
孟雙楚的妻子回娘家了。
作為他的賢內助,楊氏遊走在圈子中,做著那些孟雙楚不方便出麵的事。
對這個嫡妻,孟雙楚很是敬重。
可這並不影響他納妾。
玩物而已。
酒足飯飽,自然要做讓人身心愉快的事。
雙十年紀,正是最美的年華,孟雙楚感覺自己仿佛都年輕了。
好不容易當家主母不在,豔紅自然早早地就讓人查清楚了孟雙楚的行蹤,搶在另三人前,把爺請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看著丫鬟端上來的避子湯,豔紅不著片縷的身體,再次壓在了孟雙楚的胸口上,“爺,奴婢也想給爺生個女兒。”
孟雙楚正兒八經的嫡子都在宮裏當差了,她還有什麽好爭的。
可孟雙楚沒有女兒,若是她能生個女兒,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孩子傍身,身份又不一樣了。
仗著自己得寵,豔紅試著問了。
感覺到孟雙楚微微的不滿,豔紅抱著了他的腰,一條腿更是纏在了他身上,嗲著嗓子撒嬌道:“爺,奴婢的歲數正好,能給爺生個一男半女,也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求別的,隻希望能生一個奴婢與爺的孩子,帶在身邊長大。”
邊說,邊把自己引以為傲的胸口在孟雙楚身上蹭了兩下。
孟雙楚眼神陰暗,呼吸不順。
豔紅心裏愈加得意,軟若無骨的手在孟雙楚的胸口打圈,“爺,啊——”
豔紅被孟雙楚一腳踹下了床。
“爺……”來不及想其他,甚至顧不上扯一塊遮羞布,就那麽赤、條條地匍匐在地上,磕頭認錯。
孟雙楚卻是慢悠悠地下了床,自己拿過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爺,是奴婢錯了,奴婢癡心妄想,奴婢沒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爺,請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知道錯了!夫人回來,奴婢會到夫人跟前認錯,請夫人責罰!爺,奴婢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孟雙楚卻是有條不紊地穿好了衣服,甚至還理了理外袍。
“你這哪兒是癡心妄想,是心大了。”
“爺!爺,請您饒了奴婢,奴婢不敢了!”
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麽,豔紅爬了幾步,端起桌上的避子湯一口灌下。
“爺,奴婢喝了!奴婢喝了!”
爬到孟雙楚的腳邊,試探著伸出去的手還沒摸到褲腿,就被他一腳踩在腳下。
手指傳來的劇痛,讓豔紅看清了現實!
天知道她哪兒來的底氣,居然想給爺生孩子!
被爺寵著,好好活著不好嗎?
“如花似玉的年紀,讓你跟著我,確實委屈了。”
“爺,奴婢不委屈,奴婢心甘情願,奴婢愛慕爺,想留在爺身邊!”心裏的恐懼,讓豔紅的反應比平常快了很多。
可孟雙楚根本就不需要女人的忠心。
他不缺女人,更不缺年輕的女人。
能給他生兒子的,隻有他的妻子。
倒不是他對自己的妻子有多忠誠。
在他坐上那個位置前,所有的,都是他嫡子的。
庶子,他會有,但不是現在,至少將來他立下了詔書,確保了兒子的位置之後。
是的。
從一開始,護國公的謀劃都是為了自己。
什麽支持外孫,助他得到那個位置。
其實,從頭到尾護國公都是為了自己。
不想讓沈硯知道太多,並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不想他參與到其中。
至於他對妹妹那點所謂的愧疚……
不過是擔心最後賢妃會因為無法接受,而鬧得不可開交。
可,作為護國公府的一份子,為家族犧牲是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如果父親能坐上那個位置,妹妹和沈硯也跟著水漲船高,被家人庇護,總比被一個冷血的男人放置一邊好吧?
父親給妹妹和沈硯安排了更好的路,不奢望他們會感恩戴德,隻需要他們安分守己。
而後……
孟雙楚嘴角的笑,與往日的溫和不同,那是嗜血的猙獰。
抬腳,走出了屋子。
豔紅跟在他身後爬行了幾步,猛地被人拽了回去。
一刻鍾後,小丫鬟端著熱水,戰戰兢兢地進來,不敢看滿屋的血色,隻閉著眼睛清洗了地麵。
翌日,楊氏帶著小丫鬟回來,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
嘲諷地冷笑。
“其他三個怎樣了?”
“回夫人,都在自己的屋子裏,一直沒出來,先前讓人來請示過了,說是來問安。老奴讓她們都回去了。”
笑話!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什麽人都往夫人跟前湊,當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
“先讓她們安分一段時間再說。”
對那幾個,楊氏從不放在心上。
她才是爺身邊的人,知道爺的圖謀。
在事成之前,爺不會讓“庶子”這種東西存在。
至於將來?
隻要那最後的位置是她兒子的,多幾個閑散王爺,她勉強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即使是這樣,也輪不到這些女人來生。
“埋了?”
“回夫人,爺讓人挖了肚子,扔到亂墳崗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嬤嬤的語氣平平淡淡,仿佛說著今晚吃什麽。
而楊氏更是一臉的“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