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心有所屬
“當著我的麵都敢這樣，背著我的時候，還不知道要使什麽幺蛾子呢！”
“娘，不氣，不氣。”
所以說，馮家傻子得寵不是沒有原因的。
哪怕是傻成這樣了，對馮老夫人還是孝順得緊。
聽到兒子的安慰，馮老夫人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對賀茹縣主愈加不滿了。
果然是沒人教的小蹄子，伺候男人都不會！
“老三媳婦，趕緊給你相公擦擦！”語氣已經很不好了。
大房二房的女眷嘴角噙著嘲諷的笑。
賀茹縣主屈辱地站在屋子裏，硬氣地沒有動。
馮老夫人一個眼神兒甩過去，賀茹縣主身邊的小丫鬟立即拽著她的胳膊，走向了馮家傻子。
原本馮家傻子臉上還帶著笑，可看到賀茹縣主，頓時沉下了臉色。
就是這個人惹娘不高興了，他一定要幫娘出頭。
“老三媳婦，你這是做給誰看呢？”馮老夫人終於開口了，“是對你相公不滿，還是對我這個做婆婆的不滿？”
這話有點重了，換做是平常人，早就跪下請罪了。
可賀茹縣主是誰？
性子本就桀驁不馴，自持身份尊貴，從來隻有她訓斥別人的，除了太後與皇上，誰敢訓斥她？
“老夫人，本縣主好歹也是皇上欽賜的縣主，你不能這麽對本縣主。”
“弟妹，你今兒起來得遲，怕是還不知道，宮裏傳了太後的口諭，你的縣主身份已經被收回去了。”
“胡說！”賀茹縣主心裏一緊，來不及細想，隻本能地反駁道，“本縣主的封號是皇上欽賜的，就是太後也不能收回！”
更關鍵的是，這件事她這個正主都不知道，怎麽可能？
太後那麽疼她，怎麽會傳這個口諭？
皇上還差不多。
就是皇上有這個意思，太後也會讓皇上打消這個想法。
她是做錯了事，可等她向太後認了錯，太後氣消了，還是會像從前那般待他。
這些人在撒謊！
鍾氏卻是笑了，“太後的懿旨，我們可不敢胡編亂造，太後身邊的常公公親自來的，也說了，不用叫醒你，你入宮的牌子，常公公已經收回去了，太後的意思是，如今你已經嫁人了，就該安心地相夫教子，別有事沒事就朝宮裏跑，畢竟宮裏也不是你的娘家，頻繁進宮也不好。太後心疼你，不想你因為這些被外人詬病，更讓我們難做，就讓常公公傳了口諭，稍後會有正式的懿旨連同取消你縣主封號的懿旨一起送過來。”
“你騙我！太後不會這麽對我，不會這麽對我！”賀茹縣主恐慌了。
二房的三小姐不屑地說道：“太後也是為你好，怕你在國公府不適應，所以才收回你的封號，讓你安心相夫教子，免得你仗著身份不服管教，太後的苦心，你該感恩戴德。”
“我父親對皇上有恩，我的封號是皇上親賜的，不是太後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三嬸，你想死，自己死就行了，被拉上我們，”二房的三小姐尖酸地說道，“什麽你父親對皇上有恩，那是皇上給他機會，能為皇上獻身，是你父親的榮幸，是皇上對你們的恩澤！再說了，皇上這些年對你不好嗎？給了你封號，讓你享受著縣主的待遇！你難道不該感恩戴德嗎？是你自己沒本事，沒守住這個封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父親留給你的滔天富貴，是被你自己折騰沒了的。你這麽不要臉麵，非要我把話說得這麽直白嗎？三嬸，你最好看清你現在的處境，安分守己，我們馮家斷然不會虧待你，將來，你生個一男半女，老有所依，你若是不識時務，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一個晚輩，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屋內沒一個人阻止，顯然，這是馮老夫人的意思。
更是皇上與太後的意思。
賀茹再蠢鈍，也反應過來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低聲的呢喃，不甘地念叨，賀茹木訥地站在原地。
二房三小姐如同鬥雞一般，再接再厲，“三嬸，這茶，你還敬不敬呢？”
詢問的話，威脅的語氣。
敬，賀茹不甘心。
不敬，賀茹沒有立足之地。
小丫鬟端著茶盤，走到賀茹身邊。
隻不過在賀茹端起茶杯前，她還得體貼地幫馮家傻子擦掉嘴角的口水。
敬茶，改口，收紅包，再與各房送禮，一套流暢下來，賀茹如同木偶一般麻木。
送出去的東西，其實都是馮老夫人準備的。
對賀茹，馮老夫人目前以監視為主，為此，她還特意放了一個嬤嬤在賀茹身邊，更別說三房的丫鬟小廝都是她的人了。
馮老夫人的目的很明確，盡快讓賀茹懷上孩子，至於其他的，能調、教就調、教，不能調、教關起來就是了。
隻要孫子到手，其他的都不是事兒。
當然，馮老夫人也不會把寶壓在賀茹一人身上。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真要賀茹一個人伺候，說不準什麽時候說沒就沒了，賀茹身子骨受不了兒子的折磨。
所以，放在三房的丫鬟除了看著賀茹，伺候好兩個主子外，適當的時候也要陪兒子在床上玩樂。
在馮老夫人這裏，對小兒子，沒有什麽給嫡妻臉麵的說法，更沒有嫡孫沒有出來前，庶孫不能出來的規矩。
甚至還給了獎賞，三房的丫鬟，不管誰先懷上孩子，生下來都是嫡孫，母憑子貴！
若是平常，斷不會有人趨之若鶩，可現在不一樣了，有賀茹在床上吸引三少爺的火力，她們身上的痛苦就要少一些，如果真懷上了，生下來，她們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在權勢與財富的驅使下，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的。
三房的局勢，在賀茹進門後就不一樣了。
馮老夫人也終於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送了不少丫鬟過去。
不管是誰生的，最後都隻能是賀茹“生”的。
有了這一層掩護，她還有什麽顧慮？
當然，賀茹的日子就愈加難堪了。
那些伺候的丫鬟有了更高的目標，誰還會盡心伺候？
才進門三天，賀茹就嚐到了無盡的苦難。
癱在床上，身上沒一處完整的地方。
那些還泛著青紫的淤痕，下體撕、裂的痛楚，以及一直流不盡的汙、穢、物，賀茹覺得自己很髒。
隔壁房傳來的嬉笑聲，賀茹嘲諷地笑了。
不用想也知道隔壁的屋子裏在做什麽。
這就是馮家的門風！
嗬嗬，真是個笑話！
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不要了！
緩緩起身，赤、裸地站在地上。
屋子裏有地龍，一點也不冷。
哪怕國公府已經落魄了，可規格在那裏。
該有的享受不會少。
走到淨房，拿著毛巾胡亂擦拭了兩下。
身體上的痛楚遠遠不及心理上的破敗。
一件件的衣服往身上套。
這些，原本該丫鬟做的事，賀茹在短短的三日內就熟悉了。
梳妝台前，仔細上了妝，她甚至還好心情地笑了笑。
推開門，站在門邊。
隔壁屋的聲音愈加明顯了。
賀茹進門前，丫鬟們是不敢這麽做的。
三少爺的性子，大家都知道，躲都來不及，誰還會巴巴地送上床？
可現在不一樣了。
三少爺再沉溺這些事，精力有限。
有三夫人吸引火力，再讓她們伺候的時候，三少爺也就沒那麽凶猛了，相反，她們甚至還能享受到讓人欲罷不能的滋味。
賀茹雙手抱胸，斜依在門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隔壁緊閉的房門。
半晌，想是覺得無趣，索性回了屋子。
……
馮家發生的事，坊間的人隱隱約約有傳言，薔薇作為八卦積極分子，自然打探了一番，然後在謝柔錦耳邊幸災樂禍地說了起來。
對於賀茹如何，謝柔錦沒多餘的興趣。
種因得果，沒什麽意外的。
或許是因為朝中局勢複雜，新的一年剛開始，京城裏各種新鮮事不斷。
前麵，馮家的八卦還沒消停，俞南這邊的糾葛又出來了。
見識過華雪的執著與莫名其妙的堅持，謝柔錦知道遲早會有麻煩。
這不，應驗了。
國公夫人給小兒子相看的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有意向，有希望的，都積極配合著。
而國公夫人在詢問了小兒子的意思後，又綜合了各方麵的因素，很快就定下了人選。
兩家人的意思是讓兩個晚輩找個機會接觸接觸，合了眼緣，再說接下來的事。
寺廟，是相看的最佳場所。
對此，謝柔錦嗤之以鼻。
廟裏的菩薩什麽時候做著月老的事了？
可貴女們的活動圈子除了後院，寺廟就是不二之選。
打著祈福的幌子名正言順地出門，遇到一兩個外男，也不足為奇.
“所以，三哥看上了？”謝柔錦問著容昱。
容昱點頭，“三哥本來對那人就有意思。”
“藏得夠深啊，那之前為何不直接表態，還任由華雪糾纏？”
“三哥身上有皇上的密旨，不能暴露，而且，他也不想給她帶去麻煩。”
“所以，三哥還是個情種咯？”
說這句話的時候，謝柔錦是鄙視的。
就算之前的那些是偽裝，是迫不得已，她還是看不上。
容昱捏了捏謝柔錦的鼻子，“三哥自有分寸。”
“你當然是維護你三哥了。”謝柔錦一個白眼。
在這種事上，容昱是不會與謝柔錦爭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