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不是幻境

  方馨沒有去追趕，她雙手抱在胸前，也抱著來自凡塵，還殘留著他的氣息的黑色風衣，在模糊的視線中，怔怔的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終於，她再也無法遏製，淚珠決堤而出，大喊聲伴隨著哭聲響起在了這片空曠的大地上…………


  “凡塵哥哥！我等你…………我等你回來娶我…………”


  “凡塵哥哥，你要想我…………一定要想我…………不可以不想我…………”


  “凡塵哥哥…………我會快快的長大…………你一定要回來…………一定…………一定…………一定要回來…………”


  “凡塵哥哥…………我舍不得你…………嗚嗚…………嗚嗚嗚嗚…………”


  凡塵的身影越來越遠，終於在某一刻，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她緩緩的蹲到地上，捂著臉頰，嗚嗚的大哭了起來…………她的凡塵哥哥走了，就連她的靈魂，也都一起帶走了…………


  方馨的大喊隨著風聲傳入到了凡塵的耳中，讓他每一步，都邁動的無比艱難，他表情痛苦，但卻不敢回頭，因為他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無法邁動腳步。


  “你們之間，很奇怪……”看著凡塵的表情，淩月輕輕的道。她無法理解，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才十歲的少女，為什麽會在短短一天的時間中，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


  凡塵仰起頭，看著天空：“淩月，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淩月微微一怔，她默默看了凡塵一會兒，輕然點頭：“我相信……”


  這時，他和淩月的周圍，忽然出現了空間扭曲的漣漪。


  “終於要回去了……”凡塵閉上眼睛，輕輕的呢喃道：“再見…………我的小馨…………”


  呢喃聲中，他和淩月的身影已同時消失在了扭曲的空間之中，隨之，空間穿梭的感覺襲來，轉瞬之後便又消失，刹那間，一股寒風撲麵而來。


  睜開眼睛，眼前已是白雪皚皚，雪白一片…………他和淩月，已經回到了秘境之中，但位置卻並不是上方。


  “呼…………”凡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那隻是幻境，少女時代的方馨，也隻是以冰極武道靖文的力量所構造的一個幻象，但縱然如此，和方馨的分開，依然讓他胸腔沉悶的幾欲炸開。


  “再美的夢，也終究會有醒來的時候……”凡塵看著前方，惆悵的道。隨之，他沉下意識，對葉子道：“葉子，冰極武道靖文的魂魄為什麽要用最後的力量送我這麽一場幻境呢？難道，是在讀取了我的記憶之後，幫我了卻我的某種遺憾嗎？”


  “幻境？”葉子的聲音傳來：“這麽說，你一直以為，你之前停留了一天的世界，隻是個幻境？”


  “…………那當然是幻境……”凡塵無力的道。如果不是幻境，又怎麽會出現早已離世的方馨，還是少女時期的方馨。


  “嘿…………”葉子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似乎是發現了某種有趣的事，她緩慢的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的情緒和行為會那麽異常，你竟然是把那裏當成了幻境…………不過，我可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絕……對……不……是……幻……境！”


  “不是…………幻境？”即使這是葉子的話，凡塵依舊搖頭：“不可能！我完全確定，那絕對不可能是真實的世界，僅僅是個幻境！”


  葉子淡淡的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確定的認為那隻是一個幻境，但我更加確定，那絕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且在判斷是真實還是幻境這件事上，我比你有資格的多！而以你現在的力量，也根本沒有能力去判斷那是不是幻境……”


  凡塵：“…………”


  他的確無法判斷那是不是幻境，對他而言和真實的世界並無什麽區別。如果他不是因為試煉而進入，而是在其他狀況下自行進入，他也不會認為那隻是幻境。


  而葉子不一樣，她所在的境界，是凡塵根本無法理解的。她對元素法則、空間法則的理解與感知，更是凡塵完全不可能及得上的。就如在進入這秘境，葉子直接就能說出這個秘境存在的時間，以及它不可能是這個位麵的人類所創造出來的事實…………最後也由冰極武道靖文之魂證實，這的確不是以人的力量製造出的秘境，而是由冰極武道靖文所創造。


  “之前所在，你稱之為地球的地方，有著無比完整和穩定的元素法則、自然法則和秩序法則，且這些法則，都絕不可能是幻境中臨時建立的基本法則！而且從法則的完整度上看，那是一片至少存在了數十億年的大陸！根本不是什麽所謂的幻境…………就算是創造戒指的人，也不可能創造出一個在法則完整與穩定度上堪比存在數十億年大陸的幻境世界！”


  凡塵：“！”


  “就算是冰極武道靖文，也絕對不可能做到…………更何況，那隻是冰極武道靖文的一縷殘魂，那縷殘魂與你對話時，已是虛弱不堪，它最後的力量，能完成一次空間往返，已是極限的極限，根本不可能創造出一個幻境！就算是一個最基本的心靈幻境都不可能！”


  葉子的話，如同一個接一個的驚雷在凡塵腦中炸響，讓他整個腦海天翻地覆、巨浪滔天…………


  那不是…………幻境？

  那是…………真實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是那片自己所熟知的地球？

  那麽小馨…………還有時間…………


  不！不可能！小馨明明已經死去了，是在我懷中離開，又是我親手埋葬了她，那又怎麽可能是真實的她…………還有時間，真正的地球，根本不應該是那樣的時間…………


  “還有…………”葉子的聲音在這時繼續響起：“那個大陸不但真實存在，而且距離這片大陸應該並不是太遙遠，因為它的元素、自然、秩序法則和地球有著諸多的共通之處，它應該就是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