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喬遷之喜
第二天一早,胤禩幫晴川做了可口的早餐,端到桌子上,熱氣騰騰的。胤禩一邊看著晴川吃,一邊輕輕地說:“晴川,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啊?你知道了什麽?”晴川嚇得吃在嘴裏的飯不知道應該是吐出去,還是應該咽下去。
“你不是失業了嗎?你怎麽回來都不對我說一下呢?這個家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們不是說過風雨同舟的?今天你不用再操心房子的問題,我去找,你在家裏休息一下。好嗎?”
晴川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胤禩知道自己被強、奸的事了呢。真是做賊心虛。轉念一想,胤禩整天在家裏,而且賓館的人似乎都很同情自己的處境,應該不會有人那麽無聊,把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吧?胤禩怎麽會知道呢?
想到這裏,晴川放下心來。
“那好吧,你去找一下房子,我出去找工作。”
“你還是歇歇吧,最近實在你太累了!”
“沒關係,如果能找到工作,心情愉快一些,就一切都好了。”
於是,兩個人一起出門。
晴川準備好心情,出去繼續碰壁。
胤禩親自出去尋找房源。他走街串巷地打聽,在街上遇到的許多老人也都熱情地幫忙介紹,可是不是這兒不合適,就是那兒不合適,走了一天,胤禩累得夠嗆,腳走得生疼,卻沒有一點結果。
胤禩才知道原來晴川這些天真的非常不容易。
想來想去,胤禩覺得今天一定得解決房子的問題,讓晴川開開心。於是他決定去找額娘,額娘立刻發動片警兒的力量。結果在永順胡同找了一處小房子,月租還是700元。
晚上,胤禩終於可以自信地對晴川說:“以後有事要跟老公說,聽到沒有,別總是一個人傷心。無論在外麵遇到什麽事,都要記得家裏有一個好老公。我們是最幸福的。”
“嗯,老公你真好。”晴川居然有些淚光瑩瑩了。心裏有一個聲音不短地提醒著自己:“你已經不是一個幹淨的女孩兒了,你對得起這樣體貼的胤禩嗎?”晴川知道那件事說什麽也不能說,不能說。晴川用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迎合著胤禩的興高采烈。說實在的,最近晴川就是連睡覺的時候,都害怕自己說夢話,把真相吐露出來。有點時候,人真的不應該做一些虧心的事,雖然這件事錯不在她。
拎著兩隻大皮箱——胤禩和晴川全部的家當,搬到了新的住處。
終於有了個地方住,晴川的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
永順胡同是一條安靜的街路,位於老城區,樓與樓之間,街道窄得很。低矮的房子看起來很陳舊,一眼看過去,令人不得不相信那裏曾經有一段段滄桑的曆史。
走進樓道,覺得牆體從兩側擠壓過來,幽幽暗暗的。樓梯是那種破舊的木質的老式樓梯,兩側的欄杆用鋼筋焊製而成。一腳踏上去,都要顫三顫。而且發出沉重的“咯吱咯吱”的響聲,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哎呀,你看,連樓梯都在歡迎我們了。”
“嗬嗬。”晴川笑起來,晴川發現,最近胤禩很會逗人笑,大概自己最近的表現真的很糟糕吧?“你這個堂堂八阿哥什麽時候也學會討好別人了?”
“什麽別人?你是我老婆,怎麽是別人呢?逗老婆笑是每一個男性公民的光榮義務。”
上得二樓,打開一把碩大的將軍鎖,晴川看到房間很小,大約隻有三十來平方米,紅色木製地板早已褪了色,屋子裏有簡陋的家具:老式的木質衣櫃,略顯笨重;一張雙人鐵床,鏽跡斑駁;甚至窗子還是老式鋼窗,在現代這個社會,如此有歲月痕跡的房子真的不多了。
但是,屋子裏麵還算幹淨,而且讓晴川最高興的是,打開臥室的門,正對一個小小的陽台,麵向正南,可以養一些花草。
房屋裏彌漫著一股陳腐的氣息,也許是空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
“不好意思,有點兒小。”胤禩看到這個環境,忽然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辦到一件事,不是盡善盡美。
“不,這很好啊,我喜歡這個陽台,我們可以養一些花草,花草是有生命的,會給這裏帶來一些生機。一會兒,我們把房間打掃一下,這個小房間會很溫馨的。這個小窩將是我們的愛巢。”
“美中不足,可能是不能洗澡。”胤禩看著衛生間,裏麵的地方實在有限,瓷磚已經有破損的了,而且鐵管上都布滿了紅鏽。
晴川走過來看了看,“可以在這裏安裝一個簡易的熱水器,夏天洗澡是沒有問題的。冬天我們就到浴池去洗。”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動手收拾房間,時間過得很快,不久,整個房間煥然一新了。
晴川又去附近的市場買回了兩盆蘭花。
鬱鬱蔥蔥的葉子,淡粉色小小的花苞,似有似無的清香。晴川真是胤禩的知音,知道百花爭豔,他獨愛蘭。
蘭花是位謙謙君子,前世的胤禩曾以蘭花自居,因而,在人前他永遠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甚至麵對強敵,也絕不會露出半點破綻,所以“八賢王”是他的美稱。
蘭花的葉片極其簡單,簡單到如果不看花朵,甚至有被人誤認為草的可能,但是她卻於普通之處見超然。她多生於幽僻之處,卻清新淡雅,完美脫俗。荷花聖潔,終免不了羸弱;月季芬芳,卻過於濃豔。在我眼中,蘭花恰是一位聖潔高雅的女子的娉婷的身影。那即將綻放的花蕊恰似一枝飽醮綠墨的筆尖。其高潔、美好,纖塵不染又是其他花朵所難以媲美的。
看到這兩盆蘭花,不禁使胤禩想起了皇阿瑪的詩《秋蘭》:
殿前盆卉,芳蘭獨秀,昔人稱為王者香,又以方之君子,因題四韻。
猗猗秋蘭色,布葉何蔥青。
愛此王者香,著花秀中庭。
幽芬散緗帙,靜影依疏欞。
豈必九畹多,侈彼離騷經。
當時殿前胤禩兄弟五人陪在身側,都大讚皇阿瑪的詩情,皇阿瑪命他們做詩。
一時間,爭相吟誦,卻終不敢有人超過皇阿瑪。
當時,皇阿瑪還用手點指胤禩:“此花類此兒噫。”
胤禩為了皇阿瑪的話興奮了許久。可見,皇阿瑪的七竅玲瓏心,他也是胤禩的知音啊。那為什麽後來自己卻成為“心高陰險”之人呢?
看著兩盆蘭花,胤禩的思緒跨越了300年。
“怎麽了?看花怎麽還流淚了?”晴川奇怪地說。
“哦,想起來清朝,想起了皇阿瑪。”
“你看,這是我的不是了。我知道你喜歡蘭花,卻忘了觸景傷情,沒的又招了你傷心一回。”
“傻瓜,胤禩一把拉住晴川,摟在懷裏。隻有你是最懂我的。我怎麽會怪你呢?我隻是感謝上蒼,讓我兩世都遇到你,我的一世情,化作了我們兩世的緣。”
“累嗎?”胤禩拉著晴川席地而坐,晴川依偎在胤禩的懷裏。
“不累。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嫁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八福晉的身份。”
“無論清朝還是現代,我都不能給你最好的生活。”
清朝趕緊用手捂住胤禩的嘴,“不要這樣說,我們今天的生活都是偷來的。你知道嗎?‘偷來的幸福’。”
“嗯,‘偷來的幸福’。”
胤禩以為晴川說的是自己的穿越。其實,晴川心裏想的是,她自己偷來的幸福——在胤禩不知道自己被強、奸這件事情之前,一切幸福都是偷來的。也許這種幸福不會很長久,也許明天早晨醒來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象,因為在晴川的潛意識裏,胤禩不可能接受這個事實,而且自己這件事情總會暴露的。究竟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晴川也不知道,她總是把這種感覺歸結為“第六感覺”,而且,“第六感覺”了許多次,都很準確。她堅信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事實證明,晴川的“直覺”確實很準。
晚上,兩個人第一次躺在那張雙人鐵床上,床倒是很寬大,就是隻要一坐,就會“吱吱呀呀”地唱歌,躺在上麵。兩個人輕易不敢翻身,也許一個輕微的翻身,樓下都聽得到。這張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曆史,住過多少對情侶了,胤禩甚至有些擔心在自己興奮的時候,床會不會塌掉。
每當胤禩的身體動一動,想要與晴川親熱時,晴川都會及時地製止他,“不行,樓下會聽到的,他們能猜想出下麵每一步的動作。不要了,太難為情,明天早晨我們怎麽出去見人?”
“你在這裏誰都不認識,怕什麽?”
“哎呀,樓下住的就是這間房子的房東。”
“哦,這樣啊?”
胤禩,縮回自己的手,忍了又忍。可是,那種欲、望就像是被扣在罐子中的青蛙,總是蠢蠢欲動。
“我們住在這個房子裏,難道永遠要這樣規規矩矩的?那我還不如明天重新去找一個房子了。”胤禩賭氣地說。
晴川抓住第N次悄悄潛伏過來的就要撫摸前胸的“罪惡之手”,拍了回去。
於是,兩人躺在一起,一動不動。胤禩拚命壓製來自身體的躁動,但是,身體忽然像火燒了一樣熱。
“晴川,我還是想要你。”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啊。”
“那我們去地上。”說著,胤禩一把抱起晴川,飛落到地麵上。順手扯過一床百合花圖案的被子。就勢把晴川放到被子上。
“這回不會有聲音了吧?小東西,還挺講究的。”
晴川伸出雙臂,急切地摟住胤禩的頭,吻了下去。胤禩想不到晴川比自己更加迫不及待。也許她也已經忍耐許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