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最佳位置
“快別哭了，你在這裏迎著冷風哭，回頭生病了，有誰心疼啊，眼睛都腫了，回家你媽媽會難過的。這些小事就別告她了，知道嗎？”
“嗯。”晴川乖巧的點頭。
“哎呀，你們快來看啊，林非凡在給他的小媳婦擦眼淚啊！”
不知道是從哪裏跑來兩個壞學生在那裏起哄。
晴川一聽，怨恨地看了林非凡一眼，跺了一下腳就跑了，三天沒有理林非凡。
後來聽說，因為這個，林非凡找人揍了那兩個混蛋一頓。
那個老處女在晚自習下課以後，發現自行車被紮了。當時已經沒有公共汽車了，結果，老處女走了兩個小時，才到家。
晴川以為這事，笑了兩天。但是看到林非凡的時候，晴川還是不太高興。
“老處女和那兩個混蛋的事都是你做的事？”
“是啊，為了能讓你高興啊！”
“高什麽興啊？你的報複心理怎麽那麽強呢？”
“我不是為了讓你高興嗎？你不喜歡嗎？”
“他們出糗，我是挺開心的，但是，我不希望是你做的手腳。我希望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你真是難侍候。”
林非凡很生氣。但是，過了一天，又心軟了。
晴川就是他前生的債。無論怎樣，他都沒有辦法忘記。
林非凡走了，晴川的心也空空的。
在“芙蓉”宮廷禦膳房，晴川可謂“八麵威風”，指點江山。在劉氏別墅，晴川也儼然是一個主人了。
可是，在林非凡麵前，她永遠還是在冷雨裏吹風流鼻涕的洛晴川。
林非凡對於她，是親人，是哥哥，是手足，是永遠的牽掛。不可或缺，不可遺忘。
但是，多年以來，兩個人永遠無法擺正兩個人之間的位置。
總是在不斷地摸索著尋找適合兩個人的位置。
記得有一次，晴川給林非凡講了一個故事。
“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有兩隻刺蝟凍得哆嗦。為了取暖，他們互相靠近。可惜，靠得太近了，就會刺傷彼此。於是，兩個人就重新分開，重新找位置，慢慢地接近。尋找了多次，兩個人終於找到了一個既保暖又安全的位置。”
“你為什麽給我講這個故事？”
“我們就像是那兩個刺蝟。”
“我們就是刺蝟，也要做聰明的刺蝟。這兩隻刺蝟實在是太笨了。”
“噢？怎麽說？”
“刺蝟哪裏有刺？”
“背上。”
“那他們不會擁抱嗎？前麵是沒有刺的，為什麽要把自己和愛人傷害呢？如果，我和你都是刺蝟，我就和你擁抱在一起，把我溫暖的胸膛麵對你，我會對你全無保留。好嗎？”
“好。”晴川別無選擇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個時候，晴川覺得，林非凡就是詩人，而且是一個邏輯性思維很強的詩人。他的回答是那樣的合情合理。一改剛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故事本身揭露的哲理帶給她的震憾。
晴川本想通過講故事，向林非凡闡明兩個人需要保持一定距離的重要性。結果，林非凡的一句話就使晴川投降了。
“那你會怎樣做？願意和我擁抱嗎？”
當時還是大學生的晴川被林非凡的問話弄得慢臉緋紅。不好意思的跑掉了。
現在想想，林非凡二十年如一日的愛著自己，實屬不易。
如今，他走了，走的不甘，走的滿是牽掛。晴川看到他眼中的不舍，看到他背影的蕭索。
晴川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別墅的。機械地開車，機械地走路。連弘盛迎上來打招呼，都沒有意識到。
“媽媽，你今天怎麽了？寶寶在跟你說話啊。”弘盛有些委屈。
晴川趕緊蹲下身子，“哦，寶寶，你在說什麽？媽媽沒有聽到。再說一遍好嗎？”
“媽媽，我今天看到了紅蜻蜓，尾巴火紅火紅的。好漂亮！”
“是嗎，在哪裏？”
“dad領我去公園了。我還騎大馬了。”
“你又帶他出去玩了？總是麻煩你，怎麽好意思呢？”
“你不讓我陪，孩子還不讓我陪？我們玩的很快樂。是不是啊，兒子？”
“媽媽，晚上我和dad睡，行不行啊？”
“你不是離開媽媽睡不著嗎？”
“那是因為沒有dad啊，現在，和dad住在一起，我當然要和dad睡啊，因為，我是男子漢啊！我要學會堅強，所以，不能總是和女生在一起。”晴川看著弘盛那個一本正經的小模樣，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好不好嘛？”
弘盛抓住晴川的手臂拚命地搖。
“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弘盛看了吳德一眼，怯怯地說：“是我自己想的了。”
“你這個小鬼頭，半夜不許哭著找媽媽啊！”
“噢，媽媽同意了，dad明天領我去看電影啊。”弘盛蹦蹦跳跳地跑到吳德身邊。
吳德看了晴川一眼，頗為尷尬。
“就知道你這個小鬼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晴川讓保姆抱走了孩子。
“吳德，咱們能不這樣嗎？”
“什麽樣？”
“你不要利用孩子想辦法接近我。我們之間應該一定的距離。”晴川忽然想起了和林非凡之間不斷探討的距離問題。心不由得疼了一下。
“另外，孩子不要太寵愛了。慣壞了，不好辦。人家說窮養兒，富養女。”
“我們的女兒在哪裏？我隻不過是把疼點點的心放在弘盛身上而已。老來得子，我有個孩子多不容易，還——唉，你以為我還對你有什麽企圖嗎？我隻是習慣於你在身邊而已。我更想的是我們的女兒。”
提起點點，晴川也十分難過，自己不管怎樣，還有弘盛，而吳德此時所言，其實不虛。
“是啊，點點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究竟去了哪裏。”
“說到這裏，我想問問你，當時，你怎麽就那麽容易讓那老和尚抱走了點點呢？你不會真的相信紅樓夢的故事吧？”
“我相信，你不會想到，在我身上發生了怎麽樣的故事，”說著，晴川簡單的述說了自己以及胤禩穿越時空的故事。弄得吳德瞠目結舌。
“這麽說，我和堂堂大清八阿哥爭女人？”吳德伸手擦了一把汗，“這要還是在大清朝，還不把我給‘喀嚓’了？”
“那可真沒準兒。”說著，兩個人“嗬嗬”地笑了起來。
這是自從晴川恢複記憶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和諧景象。
劉老太太領著弘盛剛要進來，正看到這一幕，趕緊悄悄地帶著孩子又去外麵玩兒了。
“怪不得你會把這個飯店弄得有聲有色，原來是有生活啊！”
“應該說是吧。”
“開這樣一個飯店是不是你的夢想？”
“是又怎樣？吳德，其實，我在哪裏都可以開一家飯店的。而且隻要我想，資金還是不成問題的。”
“是啊，可是，你知道一個女人，開那麽大一家飯店很容易嗎？要知道嵐姨有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多少努力啊。要不是有我父親保她，她的事業也不會這樣發達啊，我是在幫你啊。”
“今天誰來了？”吳德盡量把音量放得平和。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
“我得問清楚是司殷啊，還是林非凡？”
“你憑什麽管我？”
“我隻是關心你而已。”
“不管是誰，都跟你沒有關係。”
“你別誤會，我沒有想要限製你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安排人在飯店監視我，我那邊一有事，你馬上就知道了。”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要看著你啊。我是在保護你。”
“好啊，你們男人都一樣，動不動就以愛的名義，以保護的名義監控我，甚至限製我的自由，代替我的思維。你是這樣，林非凡也是這樣。”
“所以，你愛的人是胤禩對嗎？可惜，他隻是清朝的八阿哥，在現代，他什麽能力都沒有。甚至不能養活自己。而且，他結婚了。不管是什麽理由，他都結婚了。你難道要等他一輩子嗎？那個白血病治得不錯，一時半會兒不會給你讓地方的！”
“你說話怎麽那麽難聽！我難道就必須要嫁人嗎？自己生活不可以嗎？如今，弘盛有宏毅這個幹爹，有你這個dad，還有胤禩這個親爹，就足夠了。我已經決定了，我要一個人度過餘生。我要把飯店開到各個城市。”
“不要把話說的那麽絕。我會等。”
“我已經和你們定好了最近最佳位置。你是幹哥哥，林非凡也是剛剛，胤禩是朋友，潘宏毅是朋友，這樣不好嗎？今天我告訴林非凡，要他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也一樣，不要再等了。因為，我和你們都不可能了。都找一個可心的，像胤禩一樣，結婚算了。”
“你怎麽那麽自私？”
“什麽，你說我自私？”
“是啊，你完全可以在這些人當中，找一個最可心的人定下來，絕了其他人的念頭。雖然，結果也許不會是我，會令我難受，但是至少，有一個人是幸福的。總好過所有人都痛苦。而且，也可以讓大家快點覺醒，為自己安排歸宿。這樣說，可能是太直接了，你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你不覺得很現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