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弘盛生病

  晚飯的時候，晴川一直想著吳德的話。


  他是個壞蛋，做了不少缺德的事，但是，晴川不得不承認，在晴川身上，吳德確實是上了心的。


  也許吳德說的對。幾個男人都在等待一個結果。說的難聽點兒，就像是抓鬮，

  總應該有一個結論。


  “媽媽，我跟dad睡了！”弘盛歡呼著。


  晴川給他洗漱完畢，親自抱著他送進吳德的臥室。


  一進去，晴川就驚呆了。入目的滿室都是晴川的照片。各種服飾，各種姿態，各種法式，大的，小的。得有三十多張。


  晴川呆呆地看著，有些照片明顯是吳德偷拍的。


  “咳，咳，不好意思，沒想過讓你看到。我每天生活在你的‘懷抱’裏，就覺得吃的香，睡得著。我真沒有什麽意思，你別誤會。”吳德居然有一種窘態。


  晴川放下弘盛，小家夥已經累得睡著了，不過，還是嚷著：“我跟dad睡。”直到推開吳德的臥室門的前一秒鍾，才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馬上發出了一種均勻的鼾聲。


  “你能坐一會兒嗎？”吳德望著晴川，眼神迫切。


  “我說過，不要以孩子為借口，借機縮短我們的距離。你的話我會考慮。晚安。”


  “我找媽媽，哇——我找媽媽——”晴川睡得本不安穩，此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向身邊的床上摸了摸，才想起來，孩子在吳德那裏。


  晴川披上睡衣，拉開門，正要去吳德的臥室，卻看到吳德抱著孩子走了進來。


  “哎呀，這個小家夥，白天跟我玩得那麽好，到了晚上，咋就不聽話了呢？我隻照顧過點點小的時候，真不曉得孩子這麽大了，睡覺還是會哭的。心疼了吧？我向你道歉，沒帶好孩子。”


  “道什麽歉呢？孩子就是這個樣子啊，明天早晨就什麽都忘記了。你別介意，回去睡吧。”


  “不需要我幫什麽忙嗎？孩子是不是餓了？”


  “不是的，沒關係。晴川從吳德的懷裏，接過孩子。卻覺得孩子有些燙。


  “哎呀，好像是發燒了！”


  吳德順勢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是有些燙，“哎呀，你看我，也沒有經驗，孩子有病了還不知道。”吳德很是內疚，“去醫院吧。”


  “好。”


  兩個人非常默契地穿戴好，很快就出發了。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吳德停好車，先下來，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從晴川的懷裏接下孩子，抱起來往醫院裏麵跑。


  整個過程，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卻異常的和諧。不需要商量，也不必要解釋。吳德掛號的時候，晴川抱著孩子等在長凳上，然後，吳德再把孩子抱起來，去看病。


  之後，坐在靜點室裏，一起起看著藥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川，別著急，醫生說，隻是感冒，有炎症。沒有什麽大問題，打三個吊瓶就會好。你累了，先睡一會兒吧。這三天，我都負責帶著孩子來打針，你不要擔心。”


  “不要，我抱著孩子睡吧。”


  “怕是冷吧。我去車裏拿件衣服。”


  “好。”


  晴川被吳德叫醒的時候，發現孩子躺在自己的腿上，用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吊瓶已經打完了，孩子手手上的針剛剛拔下去。吳德正用一隻手按住弘盛的小手。而自己則靠在吳德的肩膀上睡著了。可能是昨天受的刺激太大，前半夜沒有睡，而後半夜又帶孩子出來看病，所以，疲憊得睡著了。


  “呦，我怎麽睡著了？孩子怎麽樣？”


  “累了就睡吧。針打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晴川站起來，發現被孩子壓住的腿有些麻木了。回頭看向吳德的時候，她禁不住笑了，可能是自己壓著他時間太長，所以，他一直不敢動。現在應該是麻木得厲害，甚至站不起來了。


  但是，他不說話，在那裏呲呀咧嘴，慢慢地調整。似乎是怕晴川內疚吧。


  好半天，吳德站起來，抱起了孩子。


  “我來吧。你身上不舒服。”


  “不用，還是我來吧。你冷不冷？需不需要穿上衣服？”


  “不要吧，還是給孩子包上。”


  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吳德收拾了一下，吃了點東西，就去上班，據說今天有一個會議。


  晴川休息了一下，也去飯店。


  一邊開車，晴川一邊回憶著昨晚給孩子看病的過程。吳德跑前跑後地去照顧孩子甚至還有自己。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想起吳德昨天晚上講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幾個男人都存在著一絲僥幸，都在等待。是該給自己一個合理的歸宿了。一天不定下來，就耽誤大家一天。


  晚上，兩個人仍然一起領孩子去看病，卻被醫生一頓數落。


  “你們兩口子是怎麽搞的？孩子的扁桃體都腫那麽大了，也太粗心了，孩子吃飯的時候，一定會很疼，難道你們沒有發現？發燒也要引起重視，聽到沒有。看孩子的爸爸這麽大歲數，應該會照顧人才對啊！”


  吳德看著剛剛說話的醫生，忽然覺得她是那麽的和藹。很久沒有人以這樣的關係來定位自己和晴川了。


  “是，您批評的對。我這個爸爸不合格。你看，現在孩子還需要注意些什麽？”


  晴川看看吳德那個恭順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心疼。這麽大歲數，這麽有地位的人，究竟喜歡自己什麽呢？


  靜點的時候，弘盛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吳德就跑來跑去地買了一大堆的東西，還帶著孩子坐了投幣搖搖車。


  吳德居然樂得也跟個孩子似的。


  回去的路上，孩子睡著了。


  “吳德，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你究竟喜歡我什麽？”


  “這個問題我也多次地問自己。也許你能給我一種安心，一種家的感覺，就這麽簡單。”


  “這麽簡單的事情為什麽一定是我呢？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做到。”


  “你是這樣理解感情的嗎？我不是。我是個私生子，你是知道的，所謂的母親，並不生養，對於我跟本沒有耐心。父親忙於工作，應酬，忙於在女人堆兒裏周旋。很難得帶我去玩，有時間也帶我去嵐姨那裏。”


  “那個時候，我最開心。可是，每次回來，母親都會生氣。我不知道那樣美麗又溫婉的女子怎麽會是母親的敵人？母親甚至於要我發誓，要我去恨她，要我長大以後去對付她。還說她是美女蛇，說她是蛇蠍心腸。我就是在那樣子的環境下長大的。現在想來，你們說我做的事情無情，完全是得益於那個女人的影響。她長期得不到父親的愛，性格上有些冷漠，後來，我與嵐姨接觸多了的時候，她就變得有些變態。在我父親生病住院的時候，她以死相逼，要我說出跟嵐姨井水不犯河水的混仗話。”


  “當時對嵐姨的打擊應該不小。她就是這樣教導我的。我從小就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份溫情。我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尋找這種感覺。可是，她們都是為了在我這裏得到錢。雲雨過後，拿錢走人，即使有激情，也是床上的瞬間。萬采菱跟了我差不多一輩子，我養了她一家，給她父母親都送走了。但是，她對於我，隻有怨恨。”


  “直到遇見你。開始，我對你魂牽夢繞。後來才知道我對於你的感覺並不是僅僅占有那麽簡單。因為，你讓我安心，你給我一種從小就渴望的家的感覺。我並不一定要和你做，但是，你在身邊，我就會很安心。我們共同生活的六個月，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別走了，你漂泊了這麽久，不累嗎？如果，你留下來，我永遠不會再找別的女人。好不好？”


  原來就這麽簡單，一個安心。


  晴川想起吳德前日的話。至少讓一個男人能幸福。既然心已死了，那麽留在一個愛自己勝過生命的男人身邊，會好一點兒。


  胤祀已經有了歸宿，剩下吳德和林非凡，哪個愛自己多一些？”


  晴川決定做一個測試，從兩個男人中間選擇一個更愛自己的，托付終身。確實不要再漂泊了，最近，總是希望找到一個肩膀靠一靠。


  晴川給林非凡打了個電話。


  “非凡哥哥，最近還好嗎？”


  “好。”


  “能來看看我嗎？”


  “怎麽這麽快又想起我了呢？你那個吳德哥哥呢？”


  “別這麽冷嘲熱諷的，我就是想你了。你來不來？”


  “什麽時候？”


  “後天。”


  放下電話，晴川準備好了食材。


  在林非凡領著潘宏毅到達芙蓉宮廷禦膳房的時候，發現，整個飯店沒有一個客人。


  晴川穿著格格的服飾，戴著旗頭，自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看得林非凡和潘宏毅都呆了。


  若大個大廳內，隻有三個人，說話甚至都有回音。


  “非凡哥哥，宏毅你們坐一下。”說著，晴川走進了後廚。


  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曾經鬼靈精怪的晴川今天又有什麽新花樣兒。


  過了一會兒，晴川端出了兩個托盤。並且拿了一份文件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