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隻麻雀
要是把它抓住，賣給那些有錢人，他就發了！
司機這麽想著，然而車窗上的敲擊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先生，麻煩熄火下車。”
“我，我是良民！”
司機說著，他倒是沒有膽子一踩油門不管不顧地衝出去，他就是收了工資幫老板跑黑車拉客而已，就算出啥事，也是老板兜著，因此乖乖地下了車。
“車上有幾個人？”
“就七個，我沒有超載！”司機聲音很大地反駁。
躲在車裏的禿頂胖子險些想一槍崩了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白癡司機，他忽然有點兒擔憂，自己說不定做了個史上最蠢的跑路決定。
“看來是超載了，車上的乘客，全部下車。”
“俺們不下車。”乘客拒絕配合。
懶得看他們扯皮蒙混拒不配合企圖蒙混過關的表演，石玉蟬加快速度，在車裏一通亂飛，因為速度太快，乘客們隻看到了一團黑影，嚇得哇哇大叫著跑下車。
“八個人，還說你沒有超載。”攔截的衙門工作人員似笑非笑地望著司機。
司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他居然也跟著數了一遍人數，然後道：“不對啊，我收了九個人的錢，有一個是雙份，怎麽加上我才八個人呢？”
禿頂胖子：·········
衙門工作人員：········
三角眼想跑，他挾持了一名裹著頭巾的孕婦，也就是原來車上的乘客之一：“都散開，不然我殺了她！”
這可真是，本來抓的就是你，結果意外攔了張跑黑車還超載的，然後主犯也在車上，這是什麽操作？跑路不聯係私人飛機或是改換身份坐飛機，選擇黑車？
一片混亂中，司機忽然看了看手機，然後一臉懊惱：“呀，原來我同事發消息告訴我前麵有檢查了，都怪你們，一路上跟我吵，我都沒關注消息，不然咱不走這條路，走老路，就不會被抓了。”
三角眼眼角抽了抽。
石玉蟬都替這個缺根筋的司機著急，再說，三角眼可能會寧願被抓也要先宰了你呢。
想歸這麽想，這麽傻的人很久沒有見到了，石玉蟬作為一隻行俠仗義的好麻雀，當然不會眼看著三角眼囂張，她一個加速衝刺，狠狠地撞在了三角眼的眉心上，撞得他眼冒金星，頭暈腦脹。
這可不同於假裝撞車的及時轉彎，石玉蟬就沒想過關鍵時刻閃開，因此，三角眼直接蒙圈了，石玉蟬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被反彈出去，穿過護欄，落在公路下方的枯草堆裏，奄奄一息。
靈活，敏捷，力量，速度都遠超普通麻雀，但比起人類，還是有些弱雞，也許在靈活、敏捷和速度上，人類拍馬也趕不上她，可在力量上，兩倍麻雀的力量依然是辣雞。
三角眼被抓走了，存儲卡裏的內容暴露，他不但自身難保，還累得和他有染的人全部落網，估計他就算真是電影主角，這種都能反轉出獄，也不會有好下場，估計，多的是人想整死他。
新聞報導裏，著重描述了三角眼團夥所犯罪行，對於抓到三角眼的工作人員，卻簡單地以一句英雄略過。
石玉蟬沒有死，她在即將被一條菜花蛇吞吃入腹地時候及時蘇醒過來，並振翅飛離了地麵。
“嘰嘰嘰”
飛走前，石玉蟬幼稚地嘲笑了一番地麵的菜花蛇，盡管蛇根本聽不懂鳥語。
了了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最大一件事，石玉蟬決定，世界那麽大，她要去看看。
去看看之前，她來到高蘭家裏，在高蘭驚喜的聲音裏，看到了任務完成，回家和家人團聚的衛容安，也看到了雖然還是對外界沒什麽反應，眼神卻靈動了不少的小遲。
小遲甚至伸手，撫摸了一把落在桌子上的麻雀，引得高蘭驚呼不斷，幾乎喜極而泣。
石玉蟬在高蘭家的窗台下方看到了一個鳥窩，一個很簡陋的鳥窩。
她在窩裏睡了一晚，在高蘭以為她會留下來時，她飛出房間，飛向天空，飛向遠方，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之後的鳥生，石玉蟬過得還算精彩，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仗著不同於普通麻雀的身體素質，以及緩慢增長的力量，石玉蟬幾乎飛遍了她能去到的大好河山。
偶爾，石玉蟬會回到城市裏，落在電線杠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吃點好心人讚助的麵包屑，米粒，清水。
偶爾，會在有人被搶了錢包大聲呼喊抓小偷的時候，一個飛竄，撞暈搶錢包的強盜，路人會感歎，這貨身體素質這麽差還學人搶劫？誰給他的勇氣？
再偶爾，她會落在孤寡老人的家裏，耐心地聽著孤寡老人的碎碎念，時不時嘰嘰嘰地回複老人，也不管老人聽不聽得懂，老人好玩，聽不懂還是要和麻雀說話，即使一人一鳥完全是雞同鴨講。
更多時候，她還是會離開城市，飛到原始森林，飛到崇山峻嶺，感受著自然的美，享受生命的美好。
期間想吃她的動物不知凡幾，畢竟她算是食物鏈裏處於底層的，蛇，虎，豹，鷹·······連凶殘些的螞蟻都能把她當食物，幸好她不是一隻真的麻雀，所以才安然無恙。
現實睜開眼睛時，石玉蟬嘴角掛著笑，麻雀的鳥生終結在一個小孩手裏，一個見人就笑，特別可愛的小孩子，石玉蟬不小心被小孩抓到，然後小孩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石玉蟬就這麽領了盒飯。
她當然能掙脫，在很久以前，她全力一撞，就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撞暈，何況是很久以後，隻是小孩到底太柔弱，她不好掙紮，反正，大好河山她看過了，城市生活她待過了，海邊，她去過了，已經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也不知道麻雀的世界給了她什麽能力？
會是飛行嗎？
石玉蟬異想天開地幻想了一下，然後沒忍住自己笑了起來，沒有翅膀的人，要怎麽飛行呢？
閉上眼睛，石玉蟬感受到，她獲得了貓的敏捷，麻雀的，？？麻雀的好奇心？？？好吧，聊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