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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他們怎麽來了

  薛冰陪著周悅一起哭,想著周悅哭出來,能把心病治了也行。可是,哭得眼睛腫嗓子啞,周悅還是老樣子,腦子又糊塗了,東扯西扯,扯著各種不著邊調的事情。


  扯完,又揭開被子下床,要去浴室拿剪子剪頭發。


  墨子墨心疼至極,又不敢勸她,看著她的黑發一絲一縷的落到地上。薛冰亦心疼,淚流滿麵地站在她身後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叫:“媽,媽,你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妹妹,妹妹……妹妹已經找到了,你看啊,妹妹就在這裏。”


  薛冰喊出妹妹的時候,心窒息了片刻,可是周悅的心病就是在妹妹的身上,她不拿出妹妹,周悅的心病就不會好。在心底,她可以接受樂樂做墨家的女兒,但是她不樂意讓樂樂替代妹妹的地位。


  可是,為了周悅,為了周悅不這麽狼狽地活著,她必須再退讓一步!

  妹妹,對不起啊,媽咪沒有忘記你,媽咪一直記著你呢!奶奶,也很想你,你也很想奶奶好,是不是?

  “媽,你看,妹妹在這裏呢?你看,她長得多漂亮?多像墨翟啊!”薛冰從墨子墨的懷裏接過樂樂,抱到周悅的麵前。周悅像中了電一樣,僵在那裏,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頭發,呆呆地難以置信地看著樂樂。


  樂樂卻不知人事的艱辛,拍著小手口吐泡泡,噗噗噗,吐得好開心。哥哥看著她玩,不知道怎麽的,哥哥又變得很嚴肅,就是看著她玩,什麽鬼臉都不做,盯著大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媽,你看,妹妹回來,她早就回來了,她沒有弄丟呢,她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媽,你看,妹妹在這裏,你如果擔心妹妹,不用擔心的,她就在這裏。媽,你看看,你看看。”薛冰一邊編著謊話騙她,一邊想好各種台詞,以防周悅突然提問。她有點緊張,也高度謹慎。


  周悅還是僵著,一動不動的僵著,墨子墨知道薛冰委屈,也不想辜負薛冰的一番苦意,更不想周悅這樣瘋一輩子。他走過去,輕輕地拿掉她手中的剪刀,再把她頭上稀稀拉拉的頭發撫順,最後輕輕說:“見孫女的時候,要打扮的漂亮一點,不能讓孫女笑話,你看她呢,她在笑你呢,噗噗噗地笑奶奶,說奶奶怎麽不梳頭?”


  周悅僵直的眼睛動了動,卻是很僵硬地移動著,移到墨子墨的臉上,生硬的問:“你說她是誰?她是妹妹?是墨翟和冰冰的女兒?”


  “是啊,冰冰生了一對龍鳳胎,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挪,你看,哥哥在那裏,妹妹在這裏,雅安,把哥哥抱過來,讓夫人看看這兩孩子有多像。”墨子墨說著,衝雅安眨了眨眼。


  雅安哦哦哦,立即把哥哥抱過去,和薛冰並排的站著。不知哥哥是天才寶寶,還是哥哥喜歡樂樂,剛把他抱到樂樂的身邊,哥哥就開始做鬼臉,和樂樂一起噗噗噗的吐口水。吐的力氣比妹妹大,唾沫星子都濺到了周悅的臉上。


  周悅也猛的一驚,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哥哥看一眼,樂樂看一眼。樂樂看一眼,哥哥再看一眼。一雙眼睛輪著從他們過去,看了好久好久,才伸出手摸向樂樂。


  她的手骨瘦如很柴,伸到半空顫抖不停,好像隨時都會抖得斷裂,眼淚也再一次吧嗒吧嗒的從她眼裏掉落出來。經過很長時間的伸手,她的手終於放到了樂樂的臉上。


  隻放了一下,隻觸到了樂樂的臉,她就猛的往回收回手,好像樂樂的臉會燙到她一樣,而後又撲在墨子墨的懷裏,躲在那裏一邊發抖一邊驚恐說:“不是,不是,她不是妹妹,她不是妹妹。妹妹死了,死了,死了,被底晶晶害死了。我看見她把妹妹抱走,我看見她一個人回來,我問她妹妹在哪裏,她說死了,死了……”


  “沒有沒有沒有,妹妹沒有死妹妹沒有死!”周悅能這樣說得出口,薛冰卻無力承擔,她急了,更多的還是心痛了,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不能接受妹妹死的消息:“妹妹沒有死,妹妹沒有死,底晶晶隻是把她藏起來了,她還活著,還活著……”


  眼淚也從薛冰的眼裏滾落出來,墨子墨心疼妻子,也心疼兒媳婦,手心手背都是肉,妹妹也是從冰冰身上帶下來的肉,那種剝離母體的痛他沒有經受,也是懂得有多痛。


  他閉上眼睛,忍著潮濕的眼淚,輕輕地拍拍周悅,輕輕地哄:“妹妹沒有死,她還活著,底晶晶騙了你,她故意那麽說,就是想讓你害怕,就是讓逼你發瘋。妹妹被藏在一個教堂裏麵,墨翟很快就找到了她。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睡覺呢,一點哭聲都沒有,可乖可乖了。你病了大半年,妹妹也長成了大寶寶,你看她多可愛啊,多像小時候的墨翟。墨翟小時候就愛吐泡泡玩,你看她吐得多開心啊,像條小金魚一樣。”


  周悅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來了興趣,從墨子墨的懷裏抬起頭再看妹妹。妹妹噗噗的還在吐,吐得嘴裏沒口水了,又舔舔嘴巴上的口水接著吐,擦不及的口水就順著下巴流下來,流到漂亮又精致的小衣服上麵。


  周悅起初不敢看,可看著看著就笑了,仰起頭看著墨子墨說:“墨翟小時候就愛這樣,她像墨翟呢。”


  “是啊,墨翟的女兒怎麽可能不像墨翟?你還記不記得,爸爸說墨翟小時好喜歡撥草,往地上一放,他就拔草,不把那一片的草拔幹淨,他就不肯回家,小手都拔出血來。妹妹也是這樣,一放地上就開始拔草,還吃草呢,吃得不好吃了,又噗噗地吐出來,可逗了。’


  周悅笑意更深,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我記得爸爸說過,說墨翟跟草結仇,說他上輩子是羊,小嘴巴就叨著草玩。”


  “就是就是,妹妹全部像到了他,他小時候愛做的,她統統都愛做。不過,嘴饞像冰冰,她什麽都吃,抓什麽吃什麽,抓到哥哥的手她還咬。好幾次都把哥哥咬哭了,哥哥也就是哭,沒有打她呢。哥哥的肚量也是像極了墨翟的。”墨子墨一直說,以前沒有薛冰的準許,他不敢說樂樂是妹妹。


  現在準許了,他就說,各種說,喚醒周悅沉睡的理智。


  周悅的理智真的開始舒醒,她記得的事情越來越多,眼中的光芒也越來越明亮,看著樂樂,一遍遍地找她身上和墨翟的相似之處。也忽的說:“她長得並不像墨翟……”


  墨子墨心驚:“她長得像冰冰!”


  “也不像冰冰……”


  “女大十八變,她還小,長大了,就該像了,到時候像的會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來。墨翟小時候和長大之後,不就是區別很大?”墨子墨又忽悠。


  周悅好像被忽悠成功,點了點頭,又怔住,愣愣地再問:“妹妹沒死,妹妹一直在這裏,你們為什麽都不告訴我?”


  “我們都以為你在心疼冰冰,冰冰這不才病好,才能下床麽!”


  “就是啊,我也是以為媽是心疼我呢!要是知道你是心疼妹妹,我早叫人把妹妹抱過來了。妹妹平安無事,也請了很多法師幫她驅邪,以後妹妹都沒有災難,平安健康活到老。”


  墨子墨想盡辦法說,薛冰想盡辦法圓,兩人一唱一合,終於把周悅說懵了。她頭好暈,不敢碰樂樂地臉,就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摸著摸著,就靠在墨子墨的身上睡著了。


  “爸,媽這是?”好了,還是沒好?


  墨子墨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確定她是真正睡著,他才領著她們出去,讓下人在門外守著,他們走到院子裏,他才說:“她以前就是這樣,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問很多清醒的問題,可是壞的時候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她剛才情緒不錯,看著很正常,可我也拿不準她醒來的時候會是什麽樣。”


  薛冰低下頭,想了想:“不如這樣,等媽醒了,你再打電話給我,樂樂沒睡,我就再抱樂樂過來。反複這樣刺激媽幾次,媽的神經也不接受了這個理念。”


  “冰冰,太委屈你了!”墨子墨很感激,真的很感激,周悅沒錯也是有錯,孩子的早產,孩子的遇難,周悅怎麽說都是有錯的。


  薛冰卻搖搖頭,強笑道:“我的委屈,隻是不想妹妹被替代,但是我會一直記著妹妹,也想媽能快點恢複。她不僅是我的婆婆,也是墨翟的親媽,就像我是哥哥的親媽一樣,他會需要我,墨翟會需要她。”


  墨子墨本來是不想哭的,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這樣說,就真真是把他說哭了。一個老大不小的男人,眼淚就那麽嘩的一下出來,轉身都轉不及,讓小輩看了笑話。


  也不好再開口,揚了揚手,讓他們先回去!


  薛冰明白,抱著樂樂轉身走了,雅安跟在一旁,也是長籲短歎,卻也是不敢胡說什麽。


  兩人女人抱著孩子,看著前方不遠處,就這樣慢慢地走,各想各的心事。薛冰也忽的問道:“小丁和風揚怎麽樣了?”


  “本來說好是三人一起辦喜宴,可你這一病就是大半年,氣氛實在不好,小丁就和風揚按原計劃去做了旅行結婚,說是給我們衝衝喜。這喜也是衝開了,她上個月確診懷孕了,老鬼親自打來的電話,說剛懷,一個多月。”雅安不急不緩說。


  薛冰卻是很意外,啊的一聲:“小丁懷孕了?”


  “是啊,結婚懷孕生寶寶,這不是一套程序嗎?不過,沒你幸運,她就懷了一個,至於兒子女兒嘛,老鬼也說不上來,所以我們就開了一個賭局。我賭小丁生女兒,一千萬。”


  “你瘋了!一千萬,你賣了身家性命夠嗎?”


  “管他夠不夠,我就不信我賭輸,他們敢來問我要錢,我藥死他們。哈哈哈哈……”雅安學壞了學壞了真的學壞了……


  薛冰撫額,滿臉黑線,這麽賴皮還賭什麽?這麽賴皮你家老鬼知道嗎?

  正瞎聊著,哥哥忽的在雅安的懷裏又蹦又跳,小手指著前方啊啊的叫……叫得雅安奇怪,雅安和薛冰同時抬頭看去。一看,兩個人都呆了……老鬼……墨翟……


  他們怎麽來了?


  兩人肩並著肩,西裝革履,身材筆挺,大步流星的朝她們走來!

  老鬼和以前沒什麽變化,變化就是發型,梳了一個大背頭,配著黑西服搞得自己像個黑社會一樣。墨翟半年沒見,變化挺大,瘦得精幹不說,最後一層稚嫩也完全退去,他變得更成熟,更穩重,遠遠地看著都能感覺他是個能依靠的男人。


  薛冰看著看著,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眼淚順著臉龐就下來了,她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把樂樂推到雅安的懷裏,不顧雅安尖叫“都給我,我哪裏抱得動。”她把樂樂推過去,隻身一人朝墨翟飛跑而去。


  “墨翟,墨翟……”眼淚飆在風中,雅安自覺後退,老鬼也自覺繞路,從另一側繞到雅安的身邊,墨翟則步子更大,笑著朝她走來,等她跑近,才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緊緊抱住,下巴蹭著她頭頂:“老婆,我好想你。吃飯睡覺全是你,想著什麽時候才能見你一麵。”


  薛冰嗚嗚嗚地哭,哭得傷心,傷心的不要不要的,她亦抱住墨翟,亦說想念,亦說:“對不起,我不該那樣……”


  墨翟卻吻住她的嘴,不讓她道歉,薛家欠她的,墨家同樣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所以,她不用道歉,還可以在墨家耀武揚威橫行一輩子,這都是墨家該彌補她的。


  “妹妹,我一直在找,從來沒有放棄。你好好地活著,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女兒,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墨翟吻過之後,捧過她的承諾。他一直在找妹妹,沒有一天有停息,找遍S市,再找A市,他一個城市一個城市找過去,無論如何,他就是相信妹妹還活著,也一定要找到,不惜一切代價。


  薛冰哭著點頭:“我會好好活著,我會等妹妹回來,妹妹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她那麽愛哭,她生命力那麽強,她一定還活著,就像我這樣。當我的父母發現我丟失之後,以為我已經死去的時候,可我依然還活著,活得還很好。”


  “是的是的,妹妹和你一樣,她也一定活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你等著我,我來找,就算傾盡墨家的所有,我也一定要找到她。”墨翟不是發誓,也不是承諾,而是此生的事業,找到女兒,找到他唯一的女兒。


  薛冰又投進他的懷裏,享受離別太久的溫暖和熟悉的氣息。是那麽的想念,也是因為想念,才不敢狠心地離他而去。半年的恢複期,心中固然還有痛,但這種痛不該影響夫妻感情。


  因為,墨翟並沒有錯,他沒有錯,錯的是人心的險惡!

  “墨翟,你怎麽會來這裏?爸爸說你很忙的!”抱了許久許義,平息了心中久別的情緒,薛冰才仰著頭問他。


  他吻吻她的鼻子,再吻吻她的嘴,眼睛笑成一彎線:“你一天一天的情況變好,管家就一天一天給我匯報,你能下床了,管家就告訴我,我心裏開心,特意甩了一個生意,跑來看你。不然,這會兒還在天上飛。”


  “有錢,任性!”


  “錢再重要,也沒有老婆重要,不敢讓管家告訴你,怕你還生氣不見我。”


  薛冰歎了一口氣:“經曆了這麽多事,你都成熟了,我哪能還那麽孩子氣?他們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是無辜的,隻不過我當時沒有撒氣的地方而已。好了,這個話題以後不要再提了,我不生氣,生誰的氣也不生自己家人的氣,何況你還是我老公,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讓我無底線一次次淪落的男人,真心氣不起來。”


  墨翟好感動,又把她抱進懷裏緊緊擁著:“娶妻如此,夫複何求?足矣!”


  薛冰笑了,卻是沒說,如果孩子都在身邊,那該有多好。人生難得十全十美,就是這種意思?算了,不說,自己心裏受著。


  遠處,老鬼抱著樂樂,用肩膀撞著雅安,調戲道:“人家抱了又抱,你大半年時間沒見我,就不想跟我抱了又抱?”


  雅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抱著哥哥往旁邊躲了躲:“老鬼先生,你搞搞清楚,我們早就離婚了,我也有了新的男朋友。請你自重一點,行嗎?”


  “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大半年時間,冰冰都能放下,你就放不下?”


  “那你去娶冰冰啊,你看她嫁不嫁你。”


  “你……”


  “我什麽?我有話說話,怎麽著?想用藥來封住我的嘴巴?不好意思,嘴死了,心沒死,我有男朋友,再說一遍。”雅安說完,哼的一聲抱著哥哥往前走了,不甩老鬼,氣死他。


  老鬼真的氣到了,抱著樂樂追上來:“鬧了大半年,你還沒有鬧夠?你那男朋友都什麽東西……”


  “那個男朋友不是東西,我可以換個是東西的男朋友,不像你,連個東西都不如。”雅安毒舌爆發,氣不死他,也噎死他。


  好吧!他又被噎到了,真的被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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