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就是她!
銀屏就是葛瓊?!
陳氏帶來的消息,讓司庭遠感到震驚。
那年,他親眼所見,葛瓊掉落懸崖。事後,他吩咐了暗一和暗二去懸崖下搜尋一番,畢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雖暗一和暗二沒有尋到葛瓊,但那滿地的鮮血以及拖拽的痕跡,該是葛瓊被山裏的野獸拖走啃食了。
於是,暗一和暗二便如此這般地與司庭遠複了命。
沒成想,今個兒陳氏卻說那銀屏便是葛瓊,這倒是讓人意外。
“大伯母,此事非同小可,您可有證據證明那銀屏就是葛瓊?”司庭遠問陳氏。
陳氏點頭,笑道,“尋常人頭頂隻有一個發旋,而葛瓊卻有兩個,隻不過梳著發髻的緣故,並不現於人前。有一回,我來瞧珠丫頭,便故意潑了熱湯在葛瓊的發髻上,她惱怒之下將發髻散開了去,我便知我的猜測沒錯。”
“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佐證?”何禦醫插嘴問道,“您應該知道光憑這一點並不能完全確認銀屏和葛瓊便是同一人。”
司庭遠點頭讚同,“何禦醫此話在理。”
陳氏笑道,“不知司女婿可還記得,當年葛瓊淪落怡紅樓,被那花媽媽在後腰窩處紋了一朵芍藥花?若是需要佐證,可讓白蘇白芷兩位姑娘去瞧上一瞧。”
聞言,司庭遠一怔,恍然記起確實有這檔子事兒。於是,他吩咐白芷,“現在就去,瞧一瞧那銀屏的後腰窩處是否有芍藥花。”
“是,奴婢這就去。”白芷點頭應下,轉身出了書房。
來到院子裏,白芷瞧見剛給暗二送了信的白蘇,便快走幾步,將方才陳氏所說的銀屏和葛瓊是同一人的事兒說了一番。
白蘇若有所思,“葛瓊?這名兒怎麽聽得好生耳熟?”頓了頓,瞪大了自個兒的眼,詫異道,“難道是暗二曾與我們說過的,害世子妃不成自個兒跌落懸崖的那位?”
“可不就是!”白芷撇嘴,“原還是我們世子妃不同父不同母的繼妹,難怪世子妃曾言及那銀屏瞧著眼熟呢……”
“行了,別那麽多話了。咱們這就去瞧上一瞧。”白蘇抿了抿唇,打斷了白芷。
白芷收了聲,與白蘇快步去了銀屏的屋子。
銀屏這兩日身上犯了懶,就找了個由頭,躲在自個兒的屋子裏歇息。
這會兒,她正半靠在炕上讀著時下流行的話本子,那裏頭的男女情愛,讓她不由自主的癡迷,心想著若是她也能與冷墨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那她就死而無憾了!
哦,不不不……
銀屏搖了搖頭,咬著唇,心念道,她可不想那麽早就去了,她還得和冷墨雙宿雙棲,白頭到老呢!
“哈……”想象著自個兒和冷墨的未來,銀屏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哈欠,突然間就有些困頓,兩眼皮重得直打架。
於是,銀屏隨手將話本子往炕裏頭一丟,徑直躺倒在炕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銀屏一入睡,在窗子外頭的白芷便收了手中裝有迷煙的細管,跟在白蘇後頭進了銀屏的屋子。
白蘇快走幾步來到銀屏的炕前,毫不客氣地掀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這般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銀屏,可見白芷那迷藥的厲害。
白蘇也沒有廢話,緊接著就解了銀屏的衣裳來瞧,果然在後腰窩上瞧見了一朵鮮豔欲滴的芍藥花。
白蘇和白芷對視了一眼,這下便實實在在能夠確定,眼前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銀屏便是當年那個品行敗壞的葛瓊!
事不宜遲,將一切恢複原狀,白蘇和白芷就去了書房,將發現稟報了司庭遠。
“果然是她!”司庭遠臉色有些難看。
“既然已經確認了,那就趕緊將那人趕出去。這會兒珠丫頭還睡著,沒啥子反抗能力,若是著了那人的道,可就不好了!”陳氏憂心忡忡地提醒著司庭遠。
司庭遠點頭,“大伯母放心,此事我自有打算。”
司庭遠並不想將朱珠的昏睡與葛瓊有關的事兒告知陳氏,以免節外生枝,因此才有此一言。
“那我就放心了。”陳氏笑著站起身,又道,“時辰不早了,我回了。”
司庭遠起身,道,“那我就不留大伯母了。”說著,轉而去吩咐白蘇,“好生送大伯母出去。”
“一家子親戚,說什麽送不送的?!出個門,我還能迷路了不成?!行了,我走了。”陳氏揮了揮手,也不等白蘇,就徑直出了書房。
“世子爺,這……”白蘇啞然。
司庭遠道,“罷了,就依著大伯母吧。”
“是。”
“何禦醫,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司庭遠坐下,去問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何禦醫。
何禦醫知道司庭遠所指之事是什麽,便斟酌著開口道,“老夫以為使世子妃陷入昏睡的便是那葛瓊。”
“不可能吧?!三年前世子妃陷入昏睡的時候,葛瓊早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她如何能讓世子妃昏睡?!”白蘇提出了疑問。
白芷卻不以為意地道,“她都能死而複生了,還能沒點子妖法邪術的?!”
“白芷說得不錯。”何禦醫讚同道,“這世上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兒多的是,所以……”話說到這,何禦醫便去瞧司庭遠。
司庭遠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凝著眉沉思。
其餘三人瞧著司庭遠這般模樣,亦是再沒有出聲,生怕打斷了他的思緒。
葛瓊與朱珠有深仇大恨,在三年前便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更何況是如今了,那葛瓊經曆了生死,必定對朱珠更加恨之入骨,對朱珠做出任何迫害,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所以,何禦醫的猜測應是八九不離十。
可如今他們隻知銀屏就是葛瓊,葛瓊出現在朱珠跟前,朱珠便能蘇醒這兩樁事兒之外,其餘便一無所知。
若是葛瓊真是害朱珠昏睡的元凶,那麽她是如何做到的?此事該如何破解?
這都是疑問。
所以,待一切未查明之前,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
不然,萬一葛瓊惱羞成怒,將朱珠直接害了去,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司庭遠吩咐道,“時刻監視葛瓊,莫讓她害了娘子。”
“為何?咱們不該直接拿了葛瓊審問嗎?!”對於司庭遠的吩咐,白芷有一萬個不解。
司庭遠道,“在一切還未明朗之前,唯有等。”
等什麽?等暗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