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睜大眼,簡直不敢置信,這個段長淵居然色心大發,趁她不備強吻她。
火舌在她唇裏肆虐挑逗,攪得她心頭發慌,即使心裏知道她是小妾,不能抵抗,可是四肢卻不聽使喚的掙紮。
她想推開他,沒推成,反被他壓倒在床上。
她又驚又慌,心想這個段長淵是怎麽回事?突然對她起了胃口,而且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讓她暗叫不好,她不想再承受他的折磨!
「莊——莊主!妾身說了,今日不方便呀!」嘴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她趕忙說道,雙手平貼在他的胸膛上,努力撐開兩人的距離。
見這小東西竟然如此奮力阻止他,段長淵在心中歎氣,看來自己先前是做得過分了,惹得她對自己的排斥這麽大。
幸好,她還是他的,他可以慢慢彌補,安撫這個生他氣的小家夥,在往後的日子裏,用對她好來化解她的憤怒和排斥。
他對女人,不上心則已,一旦上心了,也會展現柔情的一麵,隻給自己上心的女人看到的一麵。
強要恐怕會激起她的反感,他得慢慢來。
「放心,我今夜不會要你,就是親親你而已。」他輕柔的聲音帶著低啞,像是午夜的呢喃,又像是哄孩子似的安撫,更多的是外人無法窺見的溫柔。
段長淵的唇再次接近,輕輕印在她臉頰、額頭、眉眼、鼻尖、耳垂、頸項、依序往下,如同引誘她入甕的絲線,在她身上一圈又一圈繞著,試圖縛住她。
他難得的溫柔,令她茫然遲疑了,在半推半就之間,給他吻去了不少。
他說了今晚不會碰她,可是他的吻痕卻留在她身上,偏偏她還不能拒絕,在被他搞得心慌意亂時,他總算依約停下,沒有再深入下去,可是這一夜,他留宿在她房中,摟著她一塊共眠。
習慣了獨眠的夜,突然有人占領她的床,讓餘小桃很不能適應,而且段長淵前後的態度變得太詭異。
他是否發現了什麽?懷疑她什麽?
如果他懷疑她,應該會質問她才對,而不是跑來對她毛手毛腳,同擠一張床呀?
黑暗中,她睜大眼,腰間橫著他的手臂,耳畔是他沈穩的呼吸,被困在他的男性氣息中,睡得著才怪!
隔日天未亮,段長淵起了個早,精神飽滿,餘小桃則是一夜未合眼,精神很差,看到這男人睡得這麽好,而自己卻一夜難眠,覺得自己真傻,想了一夜也想不通段長淵為何突然對自己產生興趣,早知道就不想了,實在虧大了。
漱洗完後,婢女將水盆毛巾收下去,另一婢女上前要伺候段長淵穿衣時,他製止,反而轉過頭來望著餘小桃。
原本還在打哈欠的餘小桃,一瞥見他在看她,不由得一怔,從他的眼神會意出,他要她伺候穿衣。
她心裏嘀咕,這男人真把她當奴才啊!先是給人看診,現在又來使喚她,他就是見不得她太閑是不是?
心裏罵歸罵,她還是假裝乖順地為他係上腰帶,為他打理好後,正要退開時,纖腰又被他摟回,大掌托起她的臉,對上他低下頭的視線。
「今後,就不要戴麵紗了,反正這張臉看久了,也挺順眼的。」
她怔怔地望著他,尚未有任何反應時,他的唇已經在她唇上啄了下,然後便放開她,出了房門。
餘小桃驚訝地目送他的背影離去。
「他……」
她轉過頭,正想問婢女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可是當看到婢女們露出比她更驚訝的表情時,到嘴邊的話又止住了。
她有太多疑問,段長淵態度的轉變,令她摸不著頭緒,不過看情形暫時並無性命之憂,她還有時間好好想一想,在這之前,她還是先爬回床上睡個回籠覺好了,一整晚的忐忑不安讓她筋疲力盡,需要補眠。
段長淵留宿在湘水居的事,很快傳了出去。
主人的喜好就代表了奴仆們的喜好,這下子山莊所有人,再也不敢小看餘小桃了。
當天,就有管家領了小廝搬了幾大箱子過來,說是莊主吩咐給她添置的行頭,不但把她屋裏的家具都換上新的,還將庫房裏昂貴的玉器、瓷器擺放出來,就連院子也找花匠植入桃樹、牡丹和各種花花草草。
她的妝奩裏多了價值不菲的玉簪珠寶,一疋疋搬上桌的新布料,聽說全是京城時下貴女皇族們最喜愛的布料樣式。
兩名健壯的仆人將繪有山水的屏風抬入,據說這是朝廷的九王爺送給莊主的,莫說那山水描摩出自大家之手,那使用的材質和做工,全都是上上之選,莊主卻叫人抬來送給她,由此可見莊主對她的情意。
餘小桃看著眾人忙進忙出,她隻能傻眼盯著。
其中來了幾位大師傅,出自城中最有名的繡衣坊,特地為她量身訂做,裁製新衣。
連段青靈也來湊熱鬧,拿著上好的綢緞放在她身上比來比去,不停在她耳邊說著大哥的好話。
「這些珠寶首飾是大哥親自挑的,大哥從來沒幫姑娘挑過首飾呢,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呢。」她窩在餘小桃耳邊,嘰嘰喳喳說著。
餘小桃看著這些五顏六色的首飾,她畢竟是姑娘家,這麽漂亮又做工細致的飾品,她很難不喜歡,一盒一盒呈上來的珠寶,看得她目不暇給。
「這麽多,我又戴不了。」她佯裝漫不經心。
「每天戴一樣,慢慢戴,重要的是這份心意,你對莊裏的人好,將大家的隱疾病痛治好了,大哥和大家都很感激你呢。」
餘小桃本來已經對段長淵死心了,可他改變了態度,對她又好起來,雖然心中仍有怨,可是若能和平相處,她也不是非要記仇不可。
隻不過,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熾熱,也讓她越來越不安,因為遲早她還是要走的,不是嗎?
當初做他的小妾,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果他對自己好,就此跟了他,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是如此優秀的好兒郎,江湖上的姑娘們麵對他,哪個不春心怦動?
她也不例外,可是那一晚的初夜,他給她的印象實在太差了,就怕自己輕易把心給了,到時候身不由己,傷得體無完膚,所以對於段長淵的示好,她在心動之餘,仍是保持了一點清明。
更何況,她現在隻是他的妾,他對她好,也不過就是男人對小妾的好,等到他娶了正妻,到時候自己還會有這樣的榮寵嗎?
她搖搖頭,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把心守住,而這些事,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與自己交好的段青靈。
接下來幾日,段長淵都在她房中留宿,因為她來了癸水,所以他也隻能摟她親吻,同榻而眠。
雖然他明知她在撒謊,隻是用這個理由拒絕他,他也不點破。
不過是等個幾日,幾日過後,他就有機會了,先讓她習慣他的擁抱,將她的一切掌控在手上。
每回他吻她時,餘小桃的心總被他攪得怦動不已,而且他的手也不規矩,大掌總要在她胸前蹂躪一番。
一開始她還可以以癸水拒絕他,可是癸水總會結束的,到時候他若要她,她就沒理由拒絕了。
這一夜,他又來留宿了,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肯定段長淵今夜會有所行動,瞧他一雙眼在黑暗中,像獵豹閃著綠光死盯著她,害得她忍不住打顫,而他的撫摸也比以往更有征服野心,當身下被一硬物抵住雙腿間,企圖想要不請自入時,她為了自保,還是忍不住對他下藥了。
這不能怪她,誰叫他一副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的表情,她怕痛,那一夜與他行房的疼痛讓她記憶猶新。
隔日清晨,當她睜開眼,便發現段長淵正盯著她,他就坐在她旁邊,一雙眼炯炯有神,好似已經盯了她很久。
她故意裝傻躲開,急忙下了床,招呼婢女打洗臉水來,為他漱洗更衣,同時萬分心虛地想著,倘若段長淵開口問她有沒有對他下藥,她一定要裝無辜到底,絕不承認自己弄暈了他。
事後,段長淵什麽也沒質問她,漱洗更衣完後就出去了,在他走後,她吐吐舌,鬆了口氣。
當日,婢女告訴她,說莊主有事外出,這五日都不會過來,要她不必等房了,餘小桃心下歡呼,他不來最好,省得她還要全神戒備。
既然他不來,她要做什麽事就方便了。
趁著他不在的這幾日,她正好將婢女遣退,關起門來打坐調息運功,身上的穴脈在她的運功下,逐漸打通。
連續四日下來,她的武功已恢複九成了,身上流了不少汗,她需要沐浴,想到後山的湖水,心中有些意動,可是又想到那一日被段長淵發現的事,便搖搖頭,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她命人備好溫水,脫光了衣裳,也不要婢女服侍,將自己從頭洗到腳。
看著肌膚因為運功的關係,染色褪了許多,臉上的粗糙也淡掉不少,心想等洗好後,要多抹一層藥水,醜顏藥也要再多塗一些。
洗了個舒服的澡後,她光著身子走回內室,用大毛巾把頭發擦幹,行走江湖,她習慣了一切靠自己,所以就算沒婢女伺候,她一個人也能搞得定。
當她拿出藥粉,正打算和了水,用毛巾沾著,一點一點抹在身上時,帳幔被掀開,段長淵走了進來。
他的突然出現,嚇得她一時手忙腳亂,不知是該先罩件衣袍遮住身子,還是先把藥粉藏起來。
段長淵一雙眼火亮地盯著她光裸的身子,餘小桃覺得自己身上像有火在燒。
他當然不會給她機會穿回衣裳,立刻走過去抱起她。
「好香,你洗過澡了?」
「莊主不是明日以後才回來?」
「知道你想我,就提早趕回來了。」
有看過厚顏無恥的,沒看過厚顏無恥還這麽正經八百的。
她根本沒想他好不好,而且她懷疑段長淵是故意趁她衣不蔽體的時候回來的,她就是這麽覺得。
當他的大掌在她身上遊移時,她忍不住抖了下。
「冷嗎?」
他將她摟得更緊了,身體的溫度,隔著衣衫火熱的燙著她。
其實她猜對了,他的確是故意的,她一絲不掛,身上總不會藏著藥吧!
兩次,她弄暈了他兩次,一次是湖邊,一次是昨夜,他堂堂青玉山莊莊主,居然栽在同一個女人手上兩次,她為了拒絕他,不惜對他下藥,這讓他很鬱悶。
在她心目中,他有這麽糟糕嗎?
在自我檢討一番後,他下了決心,不管如何,自己總是她第一個男人,女子對於第一個男人總是難以忘懷的,何況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站起來,他給了她一個難堪的洞房花燭夜,為了彌補,他決定要還她一個難以忘懷的一夜春宵,不,是夜夜春宵,直到她接受自己為止。
在進房的那一刻,他就看清楚了她身上的異樣,她的膚色淡了,容貌也沒那麽醜了,桌上還放著可疑的藥粉,知道她想遮掩,所以他才假裝沒看到。
刻意挑上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刻,便是要她防不勝防,他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將她抱上了床,意圖堅定。
「莊主--」她的聲音有些幹澀。
「你的身子好光滑。」
他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輕輕吮咬她的脖子,大掌已然罩上她的胸脯,感受到她的輕顫。
餘小桃心慌意亂,他壓著她,讓她清楚感覺到他身下的硬物,正抵在她雙腿之間,昭告著他火熱的企圖。
這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狼,她怕,逼不得已之下,她決定再度弄暈他。
她的手悄悄伸向枕頭下,那兒藏有東西,可她這個動作,並未逃過段長淵的眼,大掌立刻與她十指交握,將她兩手定在上頭,全部置於他的掌控下,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對他下藥的。
雖然他吻著她,可一雙眼卻警戒地盯著她。
喔,對了!她還有一張嘴,頸上的咬印傷痕,提醒他這女人嘴裏藏了乾坤,他在湖邊就是這樣著了她的道,必須防著小貓兒張口咬人。
這樣壓著她也不是辦法,這床上肯定都藏了她的暗器,防得了一個,防不了全部,他可不想在努力表現的時候,因為著了她的道而功虧一簣。
既然這裏不安全,那就把她帶到他的地盤上。
他一把抱起餘小桃,用他的外袍包住她的身子,立刻往外走去。
「去哪?」她驚慌地問。
「去我的房。」他回答,果然看見她臉色一僵。
「何必這麽麻煩?」
「不麻煩。」
「可是我怕羞,會被人看到。」
「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說完,他點地一躍,直接施展輕功,抱著她走牆踩瓦的,直往他的寢房去。
餘小桃心跳加速,腦筋不停地轉著辦法,怎麽辦怎麽辦?她怕痛呀!那一夜的疼痛,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很快地,他抱著她躍進了鬆濤居,一路朝他的寢房走去。
這一次,她是江郎才盡了,連唯一可以利用藏在嘴裏的迷藥,都用不上,因為段長淵吻遍她全身,就是不吻她的嘴。
既然如此,她隻好故技重施,咬他。
不過當她想咬他時,下巴被他溫柔地「製住」,耳邊也傳來他寵溺的低啞聲。
「別怕,乖,等結束後,你想怎麽咬都行,別挑現在。」他一邊哄著她,一邊在她頸子上細細輕吮著。
她的下巴被製,咬不著他,他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咬她,在她身上留下青紫的咬痕,她嗚嗚抗議,不待這樣折磨人的呀!
她緊閉雙眼,雙手抓著床單,咬著牙,一想到他進入時所帶來的不適感,簡直比被人用刀捅還可怕。
其實,是她想太多了,反而自己嚇自己,若她仔細感覺,就會發現段長淵的動作變溫柔了,進入花徑時也多了分體貼,怕弄疼了她。
如果她肯睜開眼睛,就會看見他眼底的深邃,不再有冷漠,流淌的是柔情,可惜這些她都忽略了,滿腦子是疼痛。
床帳隨著搖晃而飄蕩著,她無法思考了,這男人把她從頭到腳都吃了個徹底,他不停在她身體裏進進出出,她隻覺得身下好似被撕裂一樣,一次又一次的要把她的骨頭給拆了。
他沒聽到她發出低泣的嗚咽聲嗎?
為什麽她越是呻吟,他越是賣力的蹂躪她呢?
太沒同情心了,什麽正義大俠嘛!
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就會欺負女人!
她在心中憤憤不平的哀號,為什麽幹這檔事的時候,隻有男人開心,女人卻是痛苦的一方?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餘小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昨夜被折騰了許久,讓她像打了一場仗似的,她睡得很沈,連段長淵何時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原本冷清的湘水居,如今已經煥然一新,隨著她的得寵,婢女廝仆一下子就增加了十人,連如情、如意兩位最先伺候她的婢女也回來了,對她的態度也從過去的冷漠轉成了恭敬。
「院內種植的桃樹盛開著桃花,意喻著夫人的閨名,證明莊主對夫人的重視。」如意一邊幫她梳頭,一邊討好道。
餘小桃隻是嗯了一聲,不多做響應,從銅鏡裏看了如意一眼。
以往因為沒什麽人願意伺候她,她也不想依賴他人,梳頭一事她都是隨意處之,誰叫她獨立慣了,走闖江湖,穿衣、梳頭、易容都是自己來,這點事她做得得心應手。
然而現在她隻是動根手指頭,如意立刻知道她要做什麽,上來搶著要做,從她手中接過玉梳,為她梳了個婦人髻,又插上一根珍珠花簪。
一旁的如情則是殷勤地送上一杯養生茶來潤潤胃,因為過了早膳時刻,午膳又尚早,知她醒來胃口不大,卻也不能餓著,便吩咐廚房準備了開胃小菜,清淡又入味。
餘小桃看著這陣仗,心下好笑,瞧瞧,連稱呼都改了,居然稱她為「夫人」,原來這如意、如情這麽懂得察言觀色,梳頭時,她不過是多瞧了那珍珠花簪一眼,如意便知心知意地拿起來簪上,還故意問她喜不喜歡。
如情不用她吩咐,備好了膳食,隻要她目光掃到哪裏,就立刻為她挾入碗裏,讓她好入手就口。
得到這種寵妾的待遇還真不錯,餘小桃一向不會虧待自己,段長淵在她身上找到享受,她拒絕不了他,畢竟人家武功高,又是莊主,還打著是她男人的名義,好處都被他占了,她當然要得些便宜回來才不會虧了自己,總好過怨天尤人,傷神又傷身,沒好處。
既然他給她這份恩寵,不管他心裏盤算著什麽,意欲為何,她不拿白不拿,先享受再說。
當然,白天享受了夫人的待遇,到了晚上就得付出代價。
這段長淵活似八百年沒女人似的,越吃越囂張,一開始他還懂得先連哄帶騙地誘她放鬆身子,接納他的進入,而每次她都被他逗弄得嬌喘連連,像是有一把火在體內燒著,亟需解脫,至於解脫什麽,她也不知道,隻知道有一種空虛想被填滿。
直到她被撕裂感給拉回神智時,這男人已經直闖而入,頂住她狹窄的花徑,弄得她一口氣差點接不了下口氣。
她抗議地捶打他,想叫他退出去,好讓她喘口氣,這男人卻像是蜂黏上了蜜,一嚐到甜頭就賴著不走了。
一邊嘴上哄著她,一邊做著折騰她的活兒,她越是啜泣呻吟,他折騰得越賣力,最可惡的是,還不準她咬他,隻準他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吮咬的印記。
前夜的折騰若是多了,隔日的寵愛也會送來越多,珠寶首飾送過了,就送來香脂水粉,或是一些女人愛的小玩意逗她笑。
「莊主這一回,可是真的動心了呢,以往莊主對女人不曾這麽親近過,在江湖上為了避免嫌疑,莊主總是保持距離,對任何女子都謙讓有禮,唯獨夫人例外呢。」
「是呀!夫人,莊主把您放在心上呢,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奴仆小廝,都是莊主親自過目挑選的。」
如意、如情兩人一搭一唱地對她細說著,態度和以往差了十萬八千裏,她們對她,可說是恭敬有加,真把她當山莊夫人伺候了。
恩寵的待遇還不僅如此,婢女說莊主怕她悶,讓她可以任意走動,從以往被軟禁在後院的處境,提升到如今可以在山莊裏任意走動,當然,隻除了出莊。
餘小桃的待遇雖然提高了,但現在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如意、如情相伴左右,緊跟著伺候,讓她想私下做什麽事都不方便,段長淵還加派了守衛保護她的安全,這下可頭大了,讓她想偷溜出莊都不方便。
就算她遣退那些婢女,可是如意、如情卻隻肯退到內房外守著,說是莊主有令,她們不敢違令,還可憐兮兮地望著她,一副她若是把她們趕走,她們肯定就會遭到莊主責罰的驚恐樣。
「夫人越來越好看了呢。」如意直盯著她,輕聲讚美。
桃樹下,這兒擺放著矮幾和軟榻,幾上備有點心和用桃花釀製的甜酒,餘小桃坐在桃花樹下,小口飲著桃花酒釀,輕應著。「喔?是嗎?」
一旁的如情也直點頭。「是呀,夫人的膚色也白了許多呢。」
「我以前很黑嗎?」餘小桃故意問。
如情自知說錯話,趕忙陪罪。「夫人恕罪,以往奴婢不懂事,有得罪夫人之處,還請夫人原諒奴婢,大人不計小人過。」
「也請夫人原諒奴婢。」如意也趕忙跟著如情一塊下跪。
看著兩人忙不迭的陪罪,餘小桃突然沒了整人的心思,她其實也隻是說說而已,頑皮一下罷了,她不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也沒興趣當個欺奴的傲主。
以往這些奴婢欺負她時,她很有精神與他們這些人鬥智,增添一些樂趣,可現在看到他們一個一個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的恭敬樣,讓她連逗逗他們的興致都沒了。
「起來吧!我也不過是說著玩的,哪有那麽嚴重?」她沒好氣地說道。
如意、如情趕忙謝了夫人,這才欣喜地站起身,兩人一左一右,殷勤地為她添酒伺候。
桃花樹下,涼風徐徐,吹得她裙襬飄動,懶散得連骨頭都軟了,舒服得有些睡意,不過很快的,她被不遠處的人影吸引了注意。
隻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人,隱約是個女子,穿過曲橋回廊走著,一瞥見那身影,餘小桃立即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尚未看清楚,那身影就掩入層層樹影中,最後轉了個彎,不見蹤影。
餘小桃心中有疑,原本半臥的身子立起來,想要看個清楚。
「今日山莊裏有客人來訪?」她好奇地問向如意、如情。
「稟夫人,是二莊主和三莊主回來了,他們帶了客人入莊來拜訪莊主。」如意說道。
「二莊主和三莊主回來了?」
餘小桃記得,段長淵的兩個弟弟段長文、段長武,如他們的名字所示,二弟擅文,青玉山莊在南北各地的店麵,由二弟打理,並且結交各地文人雅士;三弟擅武,青玉山莊在江湖上的各家鏢局,則由三弟統籌經營。
平日,兩位莊主都用飛鴿傳書和大莊主聯絡,匯報各地狀況,一年至少會回山莊一到兩次,與大莊主相聚。
而這一回,他們帶了客人回來。
「那客人是什麽來頭?」餘小桃問道,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如果奴婢記得沒錯,好像是櫻家的人。」如情補了一句。
櫻家?
櫻雪容!
餘小桃整個人醒了,再也沒有睡意,難怪她覺得眼熟,那女子果然是櫻雪容。
「他們來山莊做什麽?」
「這……奴婢不知。」
餘小桃想了想,那櫻雪容來青玉山莊,絕對不會有什麽正事,正事向來隻是她用來沽名釣譽的借口,那女人準是衝著段長淵來的,想到這裏,她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她站起身,決定跟去看個究竟,她倒要看看櫻雪容這一回用什麽名目來勾引段長淵,而段長淵見到這個江湖大美人,又能有多少定力?
正好,段長淵給了她在山莊內自由行走的權利,她正好趁此去看看櫻雪容葫蘆裏賣什麽「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