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毆打夏思捷
柳師傅是夏家請來的專職廚師,廚藝超群,做飯的速度哪是南門策比得了的。不一會功夫便做好一鍋色香味俱全的拿手絕活——怪味麵,端上來給南門策和幾名保鏢食用
剛吃完,林院長再度打來電話,告訴夏冰夏思威已經轉到普通病房。
轉病房這種小事情,林院長已經說過一次,一大早再次親自打電話交代。夏冰轉念一想,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離開家的時候,叫上了南門策。
明州市是個文化底蘊深厚的大城市,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遺產不少,風景如畫。但南門策自從來了以後,一直是醫院、別墅、圖書館,這幾個地方來回跑。那些風景名勝古跡根本還沒時間去。這會又被夏冰叫著去醫院了。
出了電梯後,南門策說要去趟洗手間。
“記住,2108號病房。”夏冰說完,自己先一步到病房去了。
夏思威雖然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的床位。但他是明州市的巨賈,身份高貴,他住的普通病房,那也不是一般人眼裏,住著七八個人的普通病房。
他住院的病房在二十一樓,是個大套間,外間隻有一個床位,裏間是洗手間。另外,病房內陽台,書櫃和電視機一應俱全。
得知夏思維轉入普通病房,探望的人早早候在病房門口,黑壓壓站著一群人,目測有五十多個。
這些人有夏思威商界的合作夥伴,還有公司的元老,以及家族核心成員中的長輩。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子麵色諂媚道:“恭賀恭賀,夏先生病情好轉,元威集團作為明州市的商業巨頭,又要快速騰飛啊!”
“謝謝。”夏冰微微頷首,舉止優雅、大氣。
“聽說夏先生得病這段時間,元威集團內部分裂,極不團結。夏先生還要好些時候痊愈,才能出去主持大局啊。”
“公司太大了,貪腐不能避免啊……”
夏冰耳畔傳來一個個聲音,心也隨著慢慢揪緊。
閑談的人見夏冰靠近,趕緊閉上嘴,紛紛欠身示意,有的麵露尷尬。
“小冰,你來了啊,趕緊進去吧,你爸正等著你呢。”夏思捷出現在夏冰身前,臉上笑容溫和,很像是眉慈目善的長輩。
“二叔。”夏冰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還是表現的十分恭敬。
進入病房前,她朝後麵走廊看了看,不見南門策的身影。
“怎麽,你還帶了什麽人一起來的麽?”夏思捷微笑著問。
夏冰看了二叔一眼,欲言又止,推門走入病房中。
夏思捷輕輕咳了一聲。
走廊內,嘈雜的議論聲,迅速安靜下來,眾人扭頭看著夏思捷。
夏思捷倒背著手,目光看著天花板,沉聲道:“首先,我要感謝大家,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探望家兄。大家都清楚,我哥能轉危為安,是正和醫院辛苦救治的結果。如今病情剛剛好轉,還未完全穩定下來。醫生專門囑托,由於我哥尚在恢複之中,最近沒時間處理公司事務。有的人單方麵和夏家解約,還有的趁著夏家局勢不穩,從中搗亂。”
“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
“敢和夏家作對,肯定沒有什麽好下場。”
“我們聯合起來,製裁他們。”
一個個商界大佬扯著嗓子大聲說道,其實在夏思威重病時,他們不是沒有動心思討些便宜。
夏思捷雙手虛壓,等聲音再度安靜下來,才笑道:“我想說的是,我哥現在很需要休息,如果等下有什麽阿貓阿狗想來探望他,就勞煩你們費費心。”說著話,他看到走廊拐角口出現一個欣長身影,暗道:“我才剛說完,正主這麽快就到了。”
南門策從小護士那問清楚2108號病房位置,不緊不慢的趕了過來。
那身舊的衣服昨天跟陳亞光打鬥,已經髒破。所以今天,他換上了夏冰買的名牌休閑裝,剪裁得體的服裝正好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姿。一路上閑庭信步走出了顛沛眾生的感覺。
“好強的氣場!”明信建材公司的老總揉了揉眼睛,說:“我還以為是李隱昊來了!”
“李大少的氣場恐怕比不過他。”苦瓜雜誌主編讚道:“你看他腳步多穩健,可偏偏走起路來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灑脫感,如果捧他做明星的話,三年內肯定能紅透大江南北。”
夏思捷麵色鐵青,用力的咳嗽一聲,道:“是麽?我怎麽看著就是個沒頭沒腦的毛頭愣小子。”
苦瓜雜誌主編幹笑一聲,趕緊道:“距離遠了還行,可靠近一看,也就那麽回事。你看他肢體都不協調。”
“呃……”明信建材公司老總又使勁揉了揉眼睛,老臉羞紅著說:“我這眼睛有點老花。該去配副眼鏡了。”
“這人是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誰知道,明州市沒見過這號人物。”
“我看他那身衣服像是在地攤上買的高仿貨,羅登休閑裝什麽時候有了這種湛藍色?”
夏思捷心裏冷笑一聲:“短刀幫那群廢物怎麽搞的,連一個小人物都收拾不了。難不成他們知道我哥病情好轉,不聽我指示了麽?不過也沒關係,不在這麽一會兒時間。我有的是機會整死你。”
南門策走到近前,好奇的打量了眾人一眼,大概是驚奇走廊中怎麽出現這麽多人,輕輕“咦”了一聲,繼續向前走。
“喂,你幹什麽去?”韓泰健身連鎖店館金牌教練崔子健擋在南門策身前,抖了抖胸肌,說:“這裏不是閑人來的地方。”
南門策瞥了他一眼,冷漠的說道“走開,我沒工夫看你的胸大肌抽筋。”說完,隨手推開崔子健。
崔子健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在肩上,踉踉蹌蹌撞在牆上。
“好大的力氣。”旁邊人失聲道。
崔子健扶牆而立,道:“我……我怎麽腳滑了。喂,你別走。”雖然指著南門策,卻並不敢靠上前。
“原來如此……”那人恍然大悟,在看南門策略顯瘦弱的身軀,也就沒了剛才的驚疑。
又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擋在南門策麵前,冷道:“你跟夏先生什麽關係?”
“這裏是法庭麽?你是法官麽?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大腹便便的男子哼道:“那你家開什麽公司?”
南門策冷冷的注視著他,搖搖頭。
“你見夏先生有什麽事?”
南門策傲然道:“我沒有見過這麽臃腫和討人厭的記者。”說完,大步流星向前走。
大腹便便男子身子橫移,再去阻擋南門策。南門策抬腳往前走的時候,肩膀輕輕一側,那人諾大的身軀失去重心,一屁股蹲在地上。
“嗷!我……我的尾巴骨……尾巴骨斷了……”大腹便便男子蜷縮在地上來回打滾,口中斷斷續續傳出痛苦的呻吟,疼的他眼淚和鼻涕都往外冒。
“打人了!”
“快讓他滾出去!”
一旁人露出驚慌和憤怒的情緒,就像南門策冒犯了他們的尊嚴。
吵鬧聲傳入耳中,南門策眉頭微微一皺,露出不悅之色,掃視了一眼眾人,說:“我是夏冰的朋友。夏二先生見過我,印象應該很熟的。”
眾人目光在南門策和夏思捷身上來回移動。
夏思捷冷笑著,走到距離南門策不足三米的地方,目光蔑視的看著他,說:“他們父女正在聊天,你一個外人,最好還是不要過去摻和了吧。”
南門策深深吸了一口氣,昨天挨了陳亞光一拳,雖說已無大礙,可精力並未完全恢複,以前碰到這種局麵,肯定會沉穩對待,但是今天氣息浮動,心情不知不覺中變的有些暴躁。
“他們父女談話,管你什麽事?”南門策冷道:“除非他父女趕我離開。你麽,還沒有這個資格。”
“好狂妄的家夥,我倒要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夏思捷一招手,四名保鏢齊齊站上前。
上次未帶保鏢到醫院,結果吃了南門策的虧。這次他帶出來的可是實力強悍的精英,放在特種兵部隊裏實戰技能也可位居前列。
南門策眯著眼睛,道:“怪不得今天底氣這麽足,原來是帶著打手出來了。”
“你算什麽東西,夏冰可憐你,給你一口飯吃。你還真不把自己當成外人了!就你這衣服,聽說也是我侄女幫著買的。她年紀輕輕,看不出世道險惡,你倒好,當起了混吃混喝的小白臉,不知羞恥!今天你大搖大擺在這裏出現,是想證明自己了不起,進入上層社會了麽?其實你在我們大家眼裏,隻是一隻哈巴狗……”夏思捷肆意羞辱著南門策著,話剛說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並非夏思捷不想說完,而是他的脖子被南門策一把掐住。
三米的距離,一蹴而就。動作快似流光電閃。
四名保鏢還愣著,夏思捷已經受製於人,各個麵色驚恐。主辱仆死,他們迅速圍住南門策,恐嚇著讓南門策放人。
就在這個節骨眼,病房門口傳出個頗有威嚴的聲音:“怎麽這麽吵?”
“夏老爺子!”有人驚呼了一聲。
旋即,所有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安靜下來。
夏崇岩沉聲道:“都讓開,發生了什麽事情?”
擋在走廊前的那些老板紛紛兩側散開,乖的像個孫子一樣。
沒了多餘的人阻攔視線,夏崇岩一眼就看到四名保鏢以及他們身後的夏思捷。
好像,有人冒犯了他的二兒子。
夏崇岩怒哼一聲,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大腹便便的男子揉了揉屁股,幸災樂禍的看著南門策,暗道:“小子,死定了。隻怪你倒黴,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夏二先生,這下被夏老爺子給看個正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崔子健抖著胸肌,正想著,等夏老爺子命令保鏢痛揍南門策時,自己趁機衝上去給他來兩腳。
夏崇岩步伐邁的大而很沉,一路走過,讓這些看熱鬧的人有種熱血噴張,心情激動的錯覺。
夏思捷雙手使勁掰南門策的虎口,聲音嘶啞道:“放……放開……”
四名保鏢見夏思捷麵色痛苦,也沒工夫再向老爺子問好,箭步衝出,拳腳齊齊朝南門策身上招呼去。
這一瞬間,夏崇岩看到南門策麵容,急呼:“住手!”
南門策左手抓緊夏思捷的脖頸,右手扣他褲腰帶,猛地向上一提,一百八十斤重的身體竟被他直接舉起,當成棍子掄砸出去。
“嘭嘭嘭嘭!!!”
場麵亂作一團,幾名保鏢如綻放的煙花,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還有一名保鏢差點沒撞在老爺子身上。
走廊內的眾人,一時懵傻了眼。
南門策將夏思捷丟垃圾般的扔在地上,長長呼了一口氣,憋在胸腔中的怒火完全發泄出去,感覺前所未有的順暢。
夏崇岩瞪大眼眶,看了看神色雲淡風輕的南門策,又掃了一眼夏思捷,氣的直哆嗦。
南門策心中還是比較尊敬夏崇岩,本想尊稱他一聲“夏爺爺”。可自己剛當著麵把他的二兒子痛扁了一頓,如今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夏思捷的身份十分特殊,他被別人痛揍,可等於當麵打了夏家的臉。
作為大家族來說,臉麵可比金錢和權勢更為重要。
錢丟了可以賺,權勢丟了可以慢慢建立。但是麵子丟了,那就不好找回來了。
夏崇岩愣了半晌,看著蹲在地上麵色痛苦的夏思捷,道:“都這麽大人了,還打打鬧鬧,多影響你哥休養。”瞥了南門策一眼,歎道:“你跟我進去吧,思威剛才還在念叨你。”
眾人驚的目瞪口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麵麵相覷。
他們不禁在心裏紛紛猜測,這個年紀輕輕的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曆。
難道醫院內的鬥毆事件,就這麽揭過去了麽?
人們恭敬的送夏老爺子進入病房。關門聲很沉悶,似乎有火氣壓抑在裏麵。
夏思捷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心中生出無盡的失落和彷徨。他看著病房,隻不過十多步的距離,卻顯得十分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