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團夥作案
夜色更濃,明月像是被煙火熏染,皎潔的光芒因沉沉煙霧般的霧霾遮住了月光,天空變的有些渾濁不清。
在渾濁不清的夜色下,一個頭發散亂,穿著肮髒破舊的流浪漢,趕走了覓食的野狗。他雙手伸到垃圾箱裏,翻開黑色方便袋,尋找著殘羹剩飯。
幾經翻找,流浪漢找到一個完整的漢堡和半瓶可樂,咧著嘴笑了,臉上掛著十分幸福神情。就在他擰開可樂瓶的時候,兩道明亮的光束照了過來。
強光照的流浪漢張不開眼,他護住可樂,蜷縮著身子躲在垃圾箱後,眯著眼睛朝光束照射方向看去。隻見,一輛汽車左擺右晃的駛了過來。
流浪漢摳了摳布鞋中露出的腳趾,心想:“這肯定又是酒駕,喝那麽多酒幹什麽,飽漢不知餓漢之饑。你喝多了純屬於浪費,丟給我兩瓶多好,也不浪費資源。”
哐!
一聲爆響,車上黑乎乎的影子飛了出來,重重砸在路邊排椅上,發出金屬磨損的刺耳聲。
流浪漢嚇的手一哆嗦,漢堡掉在地上,他趕緊撿起來,掃了掃上麵的泥土,耐不住好奇,朝那黑乎乎的影子蹣跚走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這影子是個車門,看內側包裹的真皮和按鍵,應該是高檔車上麵的。
“好東西啊。”流浪漢三兩口將漢堡塞進嘴裏,托著車門就跑。他想著把這個東西賣到廢品回收處,應該能值幾個錢,至於這車門為什麽會掉下來,就不管他的事了!
嘭!
前麵又是一聲爆響。
流浪漢喘著粗氣,抬頭看了看,原來哪輛汽車已經撞在路燈杆上,他害怕車門被人搶走,猛吸了口氣,使勁托著門離開,遠遠的聽到車內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咆哮:“這是我的新車!”
說話的正是夏淩羽,此時的他鼻青臉腫,坐在主駕駛位置上。
而這輛到手還沒二十四小時的寶馬轎車,已經是麵目全非。
前擋風玻璃破碎,車身鐵皮變形脫漆,副駕駛車門掉了不說,就連方向盤也缺了半個。中控台被砸的麵目全非,露出幾根線頭。
“別廢話,老子腦袋都疼著呢。”南門策捂著額頭,坐在副駕駛也是橫眉豎眼。先前,他給了夏淩羽兩拳,本以為夏淩羽會發火,沒想到夏淩羽卻裝孫子承認錯誤。
接下來,南門策就知道夏淩羽用心險惡了。
夏淩羽路上狂飆加速,而後急踩刹車。南門策沒有係安全帶,一頭撞破擋風玻璃,整個人摔出車外。
南門策摔的是七葷八素,身上也掛了彩。
夏淩羽卻得意的笑個不停,見南門策從地上爬起,這才開車逃走。
南門策緊追不舍,車速還沒提升過八十邁,他便用手抓住車身邊框,身體立地而起,在空中來了個巧妙的回旋,雙腿精準的從車窗探入車內,將整個身子帶了進去。
夏淩羽得了便宜,笑著說,不打了,回家睡覺。
南門策哪裏肯聽,又掄起拳頭朝夏淩羽打去。
這才出現流浪漢看到的那一幕。
夏淩羽拍著儲物盒,說道:“你打算怎麽賠我的車。”
南門策沒好氣的說:“賠你個蘭博基尼還不行麽?”
“真的?”夏淩羽撓了撓下巴,說:“也行,你已經成名醫了,治病的時候肯定黑了不少錢吧,你打算賠我一輛什麽配置的?”
南門策想了想,笑道:“四節電池的行麽?”
夏淩羽有些不悅,問道:“遙控的?!”
南門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你以為呢?難不成要紙糊的?”
“去你的。”夏淩羽掃了掃中控台上的玻璃渣,而後瞥了南門策一眼,說:“他奶奶的,不公平,你臉上的淤青怎麽沒了?”
南門策從褲兜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朝夏淩羽遞過去,說:“喏,你捏碎了抹在臉上,藥方可是我爺爺配置的,去淤消腫真是大材小用了。”
夏淩羽捏著藥丸,狐疑的問:“這麽黑,該不會是你從大腿上挫下來的泥吧?”
南門策冷道:“你鼻子被鼻毛堵住了麽?不會聞聞?不用就還給我,我還舍不得給你用呢。”伸手就要去奪回。
夏淩羽擋開南門策將藥丸收起來,說:“給我的東西,還想再要回去,能不能別這麽摳!我問你,這藥抹在臉上後,明天一早淤青是不是就都沒了?要是妹妹知道我跟人打架,少不了要說我。”
“你也是修道者,身體的康複能力和吸收能力比別人強很多,明天一早應該沒了。”南門策笑著說:“你想要留著黑眼眶一沒事,明早我給你補一對。那樣像國寶熊貓一樣,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喜歡你。”
“用得著你?”夏淩羽打鼻子裏冷哼著,說:“我實話告訴你,剛才動手的時候,我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用。好些修道者的手段不敢用。比方說給你來個靠山印,準能把你拍天上去。”說話時,感覺鼻子下麵一熱,用手一擦,原來是鼻血。
南門策將遮陽板化妝鏡摘下,使鏡麵對準夏淩羽,一本正經的說:“我信了。”
“去死吧你!”夏淩羽將鏡子拍碎,梗著脖子說:“我真是高手。”
南門策將手上殘餘的鏡子碎片丟掉,語氣很認真的說:“我信啊!”
“我……”夏淩羽開了口,不知道怎麽往下說了。
“高手,那你說,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別墅?”南門策看了看月色,說:“再開車亂撞,天就要亮了。”
夏淩羽見導航已經被砸爛,向前能看到五顏六色閃爍的霓虹燈,可就是找不到標誌性的建築。
南門策喊了一句:“高手?”
“催什麽催?我認識路。”夏淩羽倒車回到路麵上。
汽車繼續向前行駛,夏淩羽開的速度並不快,他見到道上路標,馬上意識到自己在皇廷酒店附近。
“怎麽跑這來了,鬧了半天,饒了一大遠路。”夏淩羽苦笑著,繼續往前行駛。
車燈罩破碎後,燈光四散,並不能凝聚照向前方。
夏淩羽輕車熟路,開車駛過兩個小路口,眉頭漸又皺了起來,罵道:“嘿,他娘的。晚上怎麽這麽多事,還讓不讓回去了。”
南門策抬頭,前麵少了擋風玻璃,視線更加清楚的看到五百多米外擺放的路障,中間豎著牌子,上麵寫著“道路施工請繞行。”
夏淩羽將車開到施工牌前停下,見路邊坐著兩名玩手機的男子。
兩位男子穿著紅色的製服,上下衣都有反光條,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些炫目。坐在右邊的男子擰開腳邊礦泉水瓶,喝了兩口,擦擦嘴角後,眼睛便直勾勾的盯著夏淩羽不放。
夏淩羽腳踢了踢牌子,問:“怎麽回事?”
“牌子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麽?道路施工,請兩位繞行吧。”右邊男子語氣有些冰冷。
夏淩羽朝道路前麵看了看。他目光比一般人強很多,果然看到路上停著施工車,耳邊嗡嗡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什麽設備在工作,朝工人看了一眼,問道:“這是在幹什麽?”
工人很不屑的看著夏淩羽,又掃了掃那輛破舊不堪的寶馬,淡淡的回答:“施工,你這車如果倒擋失靈了,我幫您推回去。”
“用不著。”夏淩羽吐了口唾沫,說:“老子的車好著呢,這破地方,真讓人晦氣。”
上次,他在皇廷酒店外險些遭了餘多言順的毒手,至今還記憶猶新,現在這破地方有堵住路不讓過,看著就讓人心裏不爽。
南門策沒有下車,車前擋風玻璃已經破碎,不影響他直接觀察製服工人。
左邊那工人蹲坐在地,左手撐著膝蓋,右手手指在地上亂劃著,看似漫不經心的抬起頭,掃了南門策一眼,又匆匆別過頭去。
隻是這一眼,門策注意到,他的眼神帶著警惕和冷意。
一個工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神呢?
南門策想不明白,又朝夏淩羽望去。
夏淩羽低聲咒罵了幾句,很是鬱悶鑽回車,重重的摔上車門。
“你有沒有感覺到,跟你說話那人的氣息很沉穩?”端坐在副駕駛的南門策緩緩轉過頭,黑亮的眸子顯得極具穿透力。
夏淩羽嗤笑一聲,將車調頭,說道:“你也別疑神疑鬼的了,這些工人就是吃苦力飯的,經常幹重活,身子骨當然硬朗,氣息沉穩有錯麽?”
南門策音調稍低,語氣有些嚴肅的說:“可是,他們的坐姿也很端正,如果是工人的話,好不容易坐下休息,應該不會把腰挺的那麽直吧。”
夏淩羽反問道:“你覺得呢?”
南門策想了想,接著說:“我感覺他們的肌肉和神經都緊繃著,就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而且他們腰間鼓鼓的,說不定有什麽武器。”
夏淩羽覺著南門策說的有道理,可他不願同意南門策的觀點,踩著油門加速離開,同時反駁道:“就你眼睛毒,如果那是對講機呢?道路維修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麽問題。雙方也能及時通知,對不對?”
“對。”南門策扭頭朝後視鏡看了一眼,兩個製服工人的身影已經融入黑夜之中。
夏淩羽撇著嘴,說道:“我真想不明白,你神經怎麽這麽敏感?見到掃馬路的大爺,你還會不會以為他們是殺手集中營裏麵跑出來的?“
“沒準。”南門策露出追憶之色,說道:“如果你也有幾十次差點丟命,觀察人的時候也會仔細了。我想,附近有沒有什麽銀行,他們可能是劫匪,團夥作案。”
夏淩羽翻了翻眼皮,說:“拉倒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