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2章 一介螻蟻而已
在空間融化，而後重組之後，莫凡麵前的場景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的猩紅已經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望無際的黑暗。
在莫凡的麵前，則是突兀出現了一團同樣漆黑的物體。
這物體呈現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圓球狀態，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正在不斷的蠕動，跳動著。
能夠看到，在這個物體的表麵，泛著各種顏色混在一起的詭異光芒，這也是莫凡能夠看到它的關鍵。
“觸摸它……觸摸它！”
莫凡腦海之中的聲音突然急切了起來，這也是莫凡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有所波動。
隻是，原本不管聲音說什麽都照做的莫凡，這一次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為什麽？”他問道。
莫凡覺得，現在的他，應該知道一些東西了。
此話一出，那聲音寂靜了下去，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於是，整個空間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就連莫凡麵前的蠕動的物體，都突兀的靜止了下來。
“不說是吧？”莫凡笑了笑：“那我走了。”
說著，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就走。
隻是，讓莫凡沒有想到的是，他走了半天，周圍的場景沒有絲毫的變化。
扭頭一看，那一團物體依然在他的身後。
顯然，他走了半天，卻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
莫凡表情不變，直接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片刻，有勻稱而輕微的鼾聲在空間之中響了起來。
他是那種能夠任人擺布的人嗎？
顯然不是。
莫凡才不管那麽多，既然走不出去，那就不走了，大不了就耗死在這裏。
他渴望真相，但是不代表他就真這麽不明不白的去碰一下那個東西。
就算是要死，你得讓他死得明明白白的才行。
在鼾聲響起來的時候，那團物體再次蠕動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它的蠕動幅度要比剛才大上不少。
很快，原本呈不規則圓球的物體，就變成了一個人形，隻不過，它沒有五官，也沒有男女應有的特征而已。
有猩紅的王座在人形的身後悄然浮現，在黑暗之中顯得十分的顯眼。
人形直接坐了上去，而後有飄忽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了起來：“我等了你十萬年了，從上古，等到了現在。”
“時間的與我而言，是漫長而枯燥的，所以在最後的兩萬年，我便進了無妄之海，直到現在才出現在你的麵前。”
這聲音，就跟那指引莫凡的聲音一模一樣，顯然，那聲音的主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家夥。
原本似是在熟睡的莫凡，眼簾抬了起來，然後坐了起來，看著麵前坐在王座之上的人形，皺著眉頭說道：“你等的是我，還是卓逍遙？”
莫凡實在是受夠了那些不知道是多少年的存在，見麵就叫他戰神的場景了。
如果眼前的存在等他，隻是因為他是卓逍遙的轉世的話，那麽莫凡都不會有什麽想要聽下去的欲望。
“卓逍遙一介螻蟻，又怎能與你相提並論？”人形開口說道，言語之中，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
莫凡聞言，身體一震，一時之間，對於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莫名生出了幾分好感。
這才是叫做會說話呀，像是那些家夥，還沒有眼前這個存在會說話。
盡管莫凡心中也清楚，雖然他一直看不起卓逍遙。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跟以前的卓逍遙相比，或許連提鞋都不配。
當然，這並不妨礙莫凡很滿意人形說的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嘛，莫凡平時雖然不在乎什麽馬屁，但是要是抬高他，貶低卓逍遙的話，那可就是撓到了他的癢處了。
於是莫凡臉上的神色正了起來，正式開始跟眼前的人形談話了。
莫凡拋出了心中的一個個疑問：“你是什麽樣的存在，你為什麽要等我，為什麽等的人是我而不是別人？”
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存在，莫凡心中倒是不怎麽懼怕。
在走進猩紅霧氣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經連最壞的結局都已經想到了，眼下的的場景對於他而言，還算是很不錯的了。
“我名夢魘，誕生於天地之初，遊走於真實與虛幻之中，生靈不可直視，不可觸摸，不可名狀。”
人形並沒有動，但是聲音卻在這空間之中響了起來：“你所看到的，也不是真實的我，隻是一個能夠讓你看到的載體而已。”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本就是以不存在的方式存在著。”
聽到人形的話，莫凡眼中有些茫然。
說實話，他有些聽不懂對方的話。
什麽真實虛妄，什麽存在和不存在，聽起來似乎是互相矛盾，但是卻有給他一種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
就仿佛，一個世界的一角，悄然在他的麵前展露開了一樣。
人形的話還在繼續：“至於為什麽會要等你，是因為自遠古結束之後，眼下的六界之中，就已經沒有了能夠溝通真實的人。”
“我在付出了極為巨大的代價之後，終於推算出，在十萬年之後，人界終會誕生一個能夠溝通真實的存在。”
說到這裏，人影的頭轉動了一下，明明他沒有五官，但是莫凡卻能夠感受到，它在看自己。
半晌，它繼續說道：“隻是，這個存在並不是你。”
“不是我？”莫凡愣住了：“不是我，你找我幹嘛。”
人形沒有回答莫凡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那個能夠溝通真實的存在，是一團邪炁。”
“隻是我推算到，它最終會消散在天地之間，而因果會留在你的身上，所以你便代替了她，成為了新的能夠溝通真實的存在。”
“這就是我為什麽要等你的理由，這也是我等的為什麽是你，而不是別人的理由。”
聽到人形的話，莫凡的表情呆滯了下來。
“莫忘……”半晌，他訥訥低喃。
他說為什麽他在莫忘消散之後，性格就會時而凶戾暴虐，時而正常。
本來莫凡還以為是他在曲直之境招惹到了什麽他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
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造成這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