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挑釁

  三天後，軍隊終於遙遙看見了臨州的城池。


  傅晚瑜鬆了口氣，從昨日開始她就感覺小腹處隱隱墜痛，這股疼痛她並不陌生，是宮寒的症狀。那時她就猜想是這具身體的初潮快來了，果不其然，剛到臨州前線不久的一天早晨，她就發現身下一股熱流湧來。


  傅晚瑜趁越澤不在的時候吩咐秋水去幫自己找月事帶，秋水聽了之後，擔憂地看了傅晚瑜一眼。


  她知曉小姐的身體柔弱，對平常女子來說每月的葵水隻是要稍稍注意一些便可，對小姐來說卻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娘娘有沒有告訴陛下？”


  傅晚瑜搖頭：“先瞞著他吧，眼下正值緊急時刻，我不想他分心。”


  臨州深陷水深火熱的時刻，人人都惶恐不安，大多數店家都關上門，閉門不出，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如今蕭條冷情，都看不見幾個人。


  秋水隻能用草木灰和布條自製了幾條月事帶。


  傅晚瑜換下後，問起前線的情況。


  秋水道：“突厥猖狂的氣焰消停了不少，這幾日都不見他們的動靜，想來是知道陛下親臨，心存忌諱了。”


  傅晚瑜說：“但也平靜不了幾日了吧。”


  秋水點頭：“他們既然發動戰爭，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的確，在短暫幾日的寧靜過後，突厥就兵臨城下，城外戰鼓喧囂，氣氛凝重。


  此時的傅晚瑜已經被越澤送往了臨州後方的城池，遠離前線。她堅持要留下，越澤就拿送她回京城一事作威脅，傅晚瑜憤憤地丟下一句你要是死了我絕對不守寡，不甘心地坐上了離開的馬車。


  秋水沒有跟她同行，而是在取得越澤同意後，換上鎧甲，混跡在一眾兵士中，隨時等待著上戰場衝鋒陷陣。


  在清一色的男人當中，秋水一個女子的加入引來了一致的不滿，隨處可見士兵對她嘲諷不屑的目光。


  秋水對這一切恍若未聞，根本不在意。


  但她不在意，卻有人耐不住性子，主動向她挑釁。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就不要來摻和男人做的事了，到時候上了戰場可別嚇得哭鼻子。”


  秋水瞥他一眼，沒有理會。


  挑釁的士兵見她沒說話，還以為是個可以捏的軟柿子，於是手腳便不老實地伸向秋水：“要不你從了哥哥我，當時哥哥保護你啊。”


  周圍的人紛紛應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起著哄。


  秋水的麵色一寒，眨眼間，所有人都沒看清怎麽回事，那個意圖不軌的士兵就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秋水知道這次的教訓隻會讓這群人安分一時，治標不治本，若不徹底震懾住他們，他們還會繼續挑釁。


  所以她走向放兵器的地方，抽出將士最常用的長槍，冷聲道：“不服氣？可以，現在我設下擂台，隻要有一個人能打贏我，我就離開這裏，不會礙你們的眼。”


  遲遲沒人敢上，秋水灩眸一轉，不屑地說道：“不敢？”


  其餘人瞬間被這句話點燃——


  “娘的，你別囂張！”


  “不過是看在你是一個娘們，讓著你呢！”


  “上！讓這娘們知道知道厲害。”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上前，他的身高足足有兩米，對比之下，秋水隻及他的胸膛。


  但她直視著他，絲毫不懼。


  大漢說：“為了不顯得欺負你，老子就不拿武器了。”


  秋水冷笑，也丟下武器，目光淩然地盯著大漢，道：“擂台上不分男女，我更不需要你的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