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 故事
“滄漓,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狠心的一個人呢,愛你時,把整個世界都捧到你麵前,在你以為自己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的時候,他卻又頃刻間將你從雲端摔下來,將你踩在腳底下,不論你如何祈求,他都無動於衷,讓你再也看不見半點當初他愛你時的影子。”
傅晚瑜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聲音裏既有才蘇醒時的沙啞,又有大哭一場後的鼻音,比起平日裏如黃鸝般清脆的嗓音,不知難聽了多少倍。
換作以前,傅晚瑜恐怕會捂緊自己的嘴巴,不讓它發出半點聲音出來,但在此時此刻,她隻想說得多一點,再多一點,將自己難過的、不解的、怨恨的都說出來,哪怕隻能使自己的心少一絲的痛苦也好。
“滄漓,你能抱抱我嗎?”
滄漓聽見這句話,沒有說能,也沒有說不能,她隻是沉默著靠近傅晚瑜,伸手將她低垂著的腦袋輕輕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傅晚瑜緊緊地抓住滄漓的衣角,放聲大哭了起來。
“好痛啊滄漓,我好痛啊,怎麽辦,我覺得我的心這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不會的,它會好的。”滄漓輕拍著懷中人單薄的後背,眼底有一瞬的不忍滑過。
“我的心在當初他親自賜死我之時,已經千瘡百孔了,可他為什麽還不放過我,還要在上麵再捅一刀呢?”
“滄漓,我好累,我不想再愛他了。”
“我能忘記他嗎?”
………………
傅晚瑜絮絮叨叨地不知說了多久,說著說著就緩緩闔上了雙眼。
滄漓察覺到懷裏的少女漸漸安靜下來後,她才低頭看著她連睡夢中都帶著不安的睡顏。
為她拭去眼角沾著的淚珠,滄漓輕輕將她放回床榻上,掩上被子,輕步離開。
等傅晚瑜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分,她揉著酸痛的眼睛,掀開被子走出門。
外麵春光正盛,青竹林立,有微風拂過,引得風鈴隨之起舞,叮鈴的響聲悅耳至極。
目光所至之處,皆是歲月靜好,包括那坐在院中,凝神對著棋盤沉思的絕美女子。
傅晚瑜始終起伏不定的心突然就這麽平靜下來,她走到滄漓對麵坐下,也觀察起棋局。
滄漓在思考的空隙抬眸瞥了麵前女子一眼,見她神色認真,絲毫未覺她的注視,不禁微微勾起唇角。
“下一局吧。”滄漓執起黑子,對傅晚瑜說。
傅晚瑜愣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對圍棋僅僅略懂,滄漓你可要讓著我點。”
滄漓頷首,在原本的棋盤上落下了第一個棋子,傅晚瑜緊跟其後。
這局棋沒有下多久,就以傅晚瑜的勝利結束了,她還有些不可置信:“滄漓,你這放水也放得太明顯了吧。”
“沒有放水,我本就不擅長圍棋。”
傅晚瑜聞言,立馬喜滋滋地一笑,兩人的目光對視到一起,即便滄漓的眼眸裏清清淡淡,但絲毫不影響她們之間的溫情的蔓延。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滄漓突然這麽說道。
傅晚瑜微怔,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隻見說出這句話後的女子偏過頭望向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麵,眼神放空,刹那間閃過的情緒分不清是欣慰還是難過。
“故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