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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自己殺了自己的人

  陸飛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按照時間來算,就算那個胎兒在這裏頭,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但是清秋的死也不見得和這個嬰靈沒關係,不過我對嬰靈什麽的真沒多大興趣,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你們說的那個渾身都是屍斑的校長啊。”


  陸飛這話看似有點輕佻,但是我反倒心中一喜,知道他敢說這句話肯定已經想到了整個事件的突破點。


  一校是半封閉式學校,中午下課之後多數學生都會在食堂吃飯,然後再回到宿舍休息。而校長萬盛權一般不是在校長辦公室就是在自己的宿舍,我們想找他還是很容易的事。


  校長辦公室。


  別看這個學校的不少活動室都還沿用了早起的老房子,但是所有硬件設施還是非常不錯的,比如說這個校長辦公室就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裏邊除了一些綠色的植物之外,還有一張不小的紅木辦公桌,校長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後邊的真皮座椅上,揉著發緊的太陽穴,雖然是低著頭的,但是那雙眼睛卻透過老花鏡看著我們,他身後的書架上放著的是全校學生的檔案。


  他對我們的到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倒有一種十分痛苦過後我的釋然感。


  老校長說:“我知道你們還回來的,我知道你們遲早都會查到我,但是你們不能再這麽折騰下去了,那些東西不是好惹的,我不想把所有人推到死亡的恐懼中。”


  陸飛我們在旁邊的黑色真皮沙發裏坐下來,心裏很明白這老校長知道他心裏的秘密瞞不住了,打算交代。


  陸飛:“萬校長看來比我們精明的多,我來之前倒是沒想到你會這麽開門見山的說,不過也好,省的我費工夫了,咱們什麽話都撂在桌麵上說是最好,這樣你也省事兒,我們也省事兒。”


  我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你想開門見山,那就別有什麽隱瞞了吧,你倒是說說,那些學生的死到底和你有什麽關係,是不是你養鬼作惡?”


  說道這裏我心裏已經有氣了,差點兒按捺不住衝動想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但是卻被二拿攔了下來,他衝我擺了擺手,意思是接著聽他怎麽說。


  李海洋已經拿了口供本,這算是職業病,此時的他臉色鐵青,再看向真皮座椅上的老校長時,那嫉惡如仇的神情絲毫沒有掩飾。


  老校長萬權盛歎了口氣,苦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嗬……”老校長冷笑一聲突然怒目圓睜,滿是那種屍斑的手“啪”的一聲排在厚重的桌子上,整個人的情緒立馬激動了起來。


  “你們說的倒是輕巧,自問我萬權盛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為什麽到最後卻落得個如此下場?!”老校長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我看到他老花鏡後邊的雙眼裏,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淒楚。


  陸飛:“我重申一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句話本身就不正確,正所謂人間正道,如果你不作惡這輩子遭受到的所有挫折則是你上輩子種下的惡因,這輩子隻能得一個惡果,因果循環從不停歇,不知道老校長聽沒聽說過一句話,‘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老校長笑了,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沒錯,福禍無門惟人自召,還一個惟人自召,可是我沒辦法,我沒辦法啊!如果我不那麽做,學校就開不了,學校開不了,這裏有五分之一的學生都無法接受教育!”


  事情要回到三四年前說。


  萬權盛的祖上也算是書香門第,宋、明、清這三代當中都有萬家的人在朝中做官,不過做的都是文官,尤其是清朝年間,萬權盛的祖上更是做到了朝中一二品的高官,萬家時代清廉,朝中為官的人也都廉政不阿,到請後期時,萬家人不滿慈禧當政,解甲歸田,卻被後來的袁大頭又請了回去做參謀。


  但是這袁大頭沒坐穩幾天的龍椅,就盡了氣數。


  “那個年代很亂,有人想加害我萬家,我太爺不得不帶著一家老小逃到了台灣。”提起這些萬權盛兩眼都是淚。


  到了台灣之後一家人也算過的安安穩穩,萬權盛就是在這樣一個家庭裏長大的,從小接受國學教育漸漸的對國學也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甚至在後來,他的幾篇學術論文在台灣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但是一直讓萬權盛這個國學教授感到遺憾的就是國學一門在國內的衰落,國學的衰落導致國內的年輕人沒有信仰沒有道德修養,於是他在把自己的最後一篇論文發布完之後,毅然決然的回到了國內,打算創辦一座以國學為基礎的高校,於是他查到了這個已經幾乎被廢棄的學校。


  “當時我和國內的幾個學術界教授一拍即合,但是我並不想在一些成熟的學校開設專業,因為國學是一種精神,是一種信仰,它能熏陶一個人的情懷和氣節,卻不能作為一個專業。”


  於是他們開始進行了為期一年的調查,發現現在在學校的不少學生對於國學,對於真正的華夏精神非常崇拜和感興趣,這讓他毫不猶豫的開始籌備資金打算把這個學校重新建立。


  但是當時的萬權盛並沒有多少錢,和多數做學問的人一樣,雖然達不到捉襟見肘的潦倒,但是一下也拿不出那麽多錢。


  “當時這塊地皮是ZF的,我通過關係找到了負責人,也許是天助我也,這個負責人我認識,是我早年的一個同學,當他聽說我想要承辦這個學校時,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而且以極低的價格轉給了我,並且還幫我引薦了一些教育局的人,我們談的很愉快,教育局甚至拿出了一部分資金注入了這個學校。”


  聽到這裏,陸飛冷笑:“他當然會低價給你,這座學校沒人敢動工,也一直不敢有人砰這塊地皮,因為凶,這個地方叫凶地,ZF放著一年就虧一年,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指望這塊地方能出手了,能趕緊出手出去已經是萬幸,所以所謂的價格低,不過是你同學做了個順水人情。”


  陸飛這話是沒錯的,我說:“的確是這麽回事兒,早些年我還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這裏的事,當初聽說有個開發商看上了這塊地,打算聯合周邊做一個大型的遊樂園,不過聽說動工的時候死了個副總跟倆工人,那老總也從動了這塊地開始,一直各種病纏身,到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李海洋:“我也聽說過這件事,沒想到這土地局的也夠黑的。”


  二拿:“不是黑不黑的問題,也要考慮到ZF的難處,畢竟這學校占地麵積也不小,荒廢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


  聽完我們幾個的話,老校長眼圈都紅了,說:“我當時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我是做國學的,對術數方麵也有一些了解,但是不深入,更不會像一些五行陰陽師一樣能看出一個地方的氣數,而且當時我哪位老同學給我的條件是非常好的,我當時就覺得這是個機會,是我國內將國學發揚光大的機會,可是沒想到這學校剛辦起來,事情就接二連三的開始發生。”


  “教學樓是有地下室的,這個你們也應該都清楚。”萬權盛說道:“第一次出事時,就是因為那個地下室,我當時想把下麵的那個地下室收拾出來,定期的請我一個朋友來給學生們上國術課。”


  老校長興致勃勃的想著如何利用有限的空間做無限的事,但是就在他命人砸開地下室門的那一刻,他覺得渾身一涼,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是一個婚房,準確來說是一個民國時期的類似於婚房的房間。


  房間內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當時是深夜,萬權盛拿著手電筒就愣怔在地下室門口。


  古老的化妝鏡,帶有床罩的床,床上大紅大綠的被子,整個房間中心的圓桌上的一對龍鳳燭,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萬權盛,這是一個婚房,是一個民國時期的婚房,這讓他立刻陷入到無邊的猜測中。


  與此同時,他似乎感覺到這間房子裏有什麽東西,正瞧瞧的將他包裹起來,這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當時的萬權盛已經被自己的計劃衝昏了,完全沒有考慮到學校這種地方為什麽會有這麽一間怪異的地下室在,他本來想讓兩個工人把地下室的東西統統移出來暫時先放在儲物間,但是當時天太黑了,而且儲物室離開教學樓還有一段距離,考慮到這種種的因素,他就先讓兩個工人回去了。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兩個工人當天晚上離開學校之後,再也沒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一個是死在路上的,一個死在家裏。那個死在路上的是被車子撞死的,我見過撞人的那個司機,他說當時的情形很奇怪,他看到那個工人站在馬路中間笑,是那種冷笑,司機大老遠就看到那個人了,但是當時的車速很快,而且司機當時遇到了很意外的事情,他的車子刹車失靈了,在他撞到工人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那個工人在對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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