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舒含厲聲說道:“即便如此,我也願意跟他走,這是你答應過我的,可你的承諾從來沒有做到過。”
“含兒,我們不要再糾結這事了好嗎?”
蘇卿臣輕輕歎氣,對她投降。
“不可能,蘇卿臣,憑什麽你可以跟秦雨容私會,我就不能跟輕言私奔?憑什麽你隻準我喜歡你,卻不肯喜歡我?”
李舒含怒了,朝著他吼。
蘇卿臣起身抱住了她,任憑她掙紮,拳打,都不肯放手。
李舒含突然一口咬住他肩膀,直到嘴裏有了血腥味,蘇卿臣都不肯鬆手。
李舒含淚目,怒吼著說道:“蘇卿臣,你放開我。”
“不,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含兒,我們忘了過去,你跟我好好過日子吧。”
蘇卿臣歎息著,直到李舒含終於不再掙紮推開他。
李舒含咬牙道:“蘇卿臣,我真的好恨你。”
她真的好恨他。
這一夜,蘇卿臣抱著她入睡,兩個人隻是互相擁抱著,什麽也沒有做,這夜格外平靜,讓他們都有些恍惚,覺著這一切像是夢。
次日,蘇卿臣去上早朝,李舒含才剛剛起身。
吳嬤嬤帶著丫鬟進來伺候她梳洗,李舒含隻是問道:“蘇相今日走時可有說過什麽話?”
吳嬤嬤答道:“駙馬讓我們晚些進來,說是難得見公主睡得這般安寧。”
李舒含不語。
的確是安寧,隻要蘇卿臣安分守己一些,還記著他們之間的舊情,無論是公主府,還是整個昭寧國,都會安寧。
那麽,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李舒含望著鏡子,眸中帶著狠意,說道:“去準備沐浴,本宮要洗得幹淨身子。”
最好洗掉蘇卿臣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味道。
吳嬤嬤點頭,轉身吩咐下人。
吳嬤嬤又上前,替她挑選珠花,李舒含隻看了一眼,卻又道:“太素了,不夠好看。”
她要的是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迷倒蘇卿臣。
吳嬤嬤愣住,頓了頓,又換了其他豔色頭飾,吳嬤嬤心裏總覺著不是滋味,有些心疼李舒含。
她明明是最高貴的公主,卻要放下姿態去勾引她最厭惡的男人,她心裏該有多難受?
此時,丫鬟進來,在吳嬤嬤耳邊低語,隨後,吳嬤嬤又對李舒含說道:“公主,裴大人來了,說是受駙馬吩咐,前來給公主把脈。”
李舒含冷笑,絲毫不在意,隻說道:“讓他進來吧,蘇卿臣既然把解藥給了我,總不至於再叫裴南衣給我下毒。”
李舒含整理了一番,轉身坐在簾中。
隨後裴南衣進來,朝著她行禮,“微臣裴南衣參見公主!”
“別裝模作樣行禮了,趕緊過來給本宮把脈,本宮還要沐浴更衣去牡丹園聽戲。”李舒含一眼不看裴南衣,隻是將手隨意搭在桌上,等他把脈。
裴南衣心中難免唏噓感歎,卻也隻是照做。
他走上前,輕輕將絲巾搭在她身上,才覆手上去把脈。
但裴南衣卻一臉震驚,許久沒有說話,又難以置信地多摸了幾處。
李舒含覺著他有些奇怪,隻冷語問道:“難道本宮身子有何不妥?”
裴南衣收手,隻低頭向她行禮,許久才開口道:“恭喜公主,賀喜公主,你有喜了。”
李舒含吃吃看著他,愣了許久。
她竟然有喜了?
“大膽!”李舒含突然憤怒將桌上一掃而空,起身指著裴南衣吼道:“狗奴才,本宮的避子藥可是你親手送來的,本宮為何會有身孕?”
裴南衣被嚇得腿軟,連用袖子擦汗,疑惑問道:“微臣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麽。”
李舒含冷笑,厲聲道:“狗奴才還跟本宮裝傻!當年本宮向你求助孕的藥,你給本宮送來的卻是避子藥,不然本宮怎麽會多年無子?”
原本李舒含也想不通,直到裴南衣給她下了毒,她才明白自己這麽多年喝下的竟然是避子藥。
不過她恨蘇卿臣,也不願給他生孩子,自然不介意繼續喝裴南衣的藥,可為何如今裴南衣卻告訴她她竟然有喜了?
裴南衣也驚住,心想道:這對夫妻也真夠奇葩的,蘇卿臣明裏送補藥,實則送避子藥,而李舒含明明知道是避子藥,愣是乖乖喝下。
裴南衣弱弱說道:“其實,公主的避子藥早在幾個月前就停了,微臣以為公主自己也喝了藥,若是再喝微臣的藥,怕是會加大毒性,對身子有害。”
“本宮還得謝謝你了?”李舒含瞪了裴南衣一眼。
裴南衣嚇得不敢再說話,連忙說道:“微臣隻是替丞相前來幫公主問診,至於其他事一概不知,微臣先行告退了。”
“快滾!”裴南衣溜得極快,正好李舒含順手拿起硯台就朝他砸去,裴南衣剛好躲過,硯台砸在門上,砸得粉碎。
李舒含此時坐立難安,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有身孕?我明明喝了避子藥.……”
李舒含忽然想到了哪一環節出了問題,轉頭看向吳嬤嬤,不可思議地說道:“是你,難道連你也背叛我?”
吳嬤嬤撲地一下直接跪地,說道:“公主,奴婢該死,是奴婢擅自換了你的藥,奴婢也是心疼你的身子,試問天下哪個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可公主你卻喝了這麽多年的避子藥,再這樣下去,你的身子若是出了差池,若是日後再不能有身孕該如何是好?”
“那正好!”李舒含怒吼道:“我無子便是蘇卿臣無子,我要他斷子絕孫。”
“公主,奴婢真的心疼你,奴婢求你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吧。”吳嬤嬤哭著抱住她的腿。
李舒含卻苦笑不得,打罵不得,“嬤嬤,你明明知道我想替輕言守孝,可是蘇卿臣偏要我破身,而你也要我懷他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我是絕對不會替他生下孩子的,要麽你現在去給我拿墮胎藥,要麽我自己打掉這個孩子。”
吳嬤嬤磕頭,說道:“公主,求你三思,這也是你的孩子啊!”
“不,他是蘇卿臣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