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那你喜歡誰?傅念煜嗎?
這一次,傅念琛沉默,凝視她許久,始終沒有開口。
她徹底失望,搖了搖頭,說,“你不承認也罷,我不會逼你。”她沒有逼過任何人,對傅念琛,依舊是這樣。
既然他不願意承認,那她會去找證據。
“綰綰,不要這樣。”他緊緊的捏著她的手,試圖勸著她。
“我不是傻子,不會無視真相,我也不是木頭人,不會漠視任何一條生命,傅念琛,那條人命,有你的責任。”她悲慟的別過頭,不想再去看他。
權力蠱食人心,這個道理,她一開始就懂,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也會印證在傅念琛的身上。
“綰綰,覆水難收,我也是身不由己。”男人艱澀的解釋出口。
她閉目,垂頭,搖頭,“怎麽會是身不由己,你本來有阻止拆遷的機會的,可是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把這次拆遷,當成了你的事業跳板?”
她不相信,自己嫁給了這樣一個自私的男人。
可事實擺在她的麵前,她不得不承認了。
“那些情況……”傅念琛為難的皺眉,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跟她解釋。
席綰綰掙著他的手,抬臉看著他的俊臉,說,“放開我,我還要回去工作。”當時聞聽到消息,她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誰曾想,會是這種情況。
但凡她有點兒先見之明,她絕對不會拋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的。
她滿腹的委屈,對著他的俊臉,又想到他剛剛的逃避,不由得悲從中來,嗓子裏隻剩下哽咽,“我後悔了,我不該過來,你根本不配有我的關心!”
她哽咽的說著,聲音輕輕地,卻是很有分量。
敲擊在男人的心上,讓他捏住她的手,顫了顫。
他心裏有著從未有過的無力,隻能渴求般的喚她的名字,“綰綰……”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討厭你!”她乘著他失神,一下子就甩開他禁錮著自己的手,怨念的朝他吼叫道。
得知真相後,她深深的厭惡著他,厭惡著那些回憶。
曾經,當她和薇薇安因為那一巴掌而爭執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說一不二的就站在了她那邊,讓她感動之餘,就隻剩下了感動。
當她看到,薇薇安被氣得淩亂逃走的時候,席綰綰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可誰知道,這事情也不過數日,就發生了這些轉折。
薇薇安告訴她,這都是演戲!
她被傅念琛利用了,傅念琛不但欺騙她,還利用她。
她覺得暈了,而麵對著真相,她自己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傅念琛怔怔,她的一字一句,都重重的擊打著他的心。
圈子裏有人說,當官從政之人,就是該心如玄鐵。
而他,卻一直沒有做到,就比如,麵對席綰綰的時候,他的心,被任何時候都要柔軟,都要脆弱。
他看著她不耐煩的神情,就已經明白,她口裏的“討厭”,是真的“討厭”。
她現在有多討厭她?那她又喜歡誰?
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就這樣強烈的烘烤著他的理智,讓他不禁脫口而出,朝她冷冷道,“你討厭我,那你喜歡誰?傅念煜嗎?”
隨著他的問話,席綰綰也是一怔,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傅念琛。
為什麽在這個時刻,這個一向是“深明大義”的男人,要將“傅念煜”拿出來說事?
難道前幾天鬧得還不夠大嗎?他打電話訓話,讓她不要接觸傅念煜,讓她不要接受傅念煜的幫助。
他真的自私呀。
為什麽在那個電話撥過來的時候,她就沒有發覺,傅念琛自私的一麵。
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讓她除了震驚,還有驚恐的感覺!
席綰綰像隻撥浪鼓一樣搖著頭,懼怕的看著他的冷峻的麵孔,一步步的後退,顫顫的說,“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追究你的薇薇安,不追究你的洛清舞,你也不要追究我的誰。”
她幾乎是用著乞求的語氣對他說的。
她不想再聽到他說話,就怕他的話,暴露了他的自私和陰險。
她怕極了。
然而,她的逃避,落在傅念琛的耳中和眼中,卻成為了另外的一番意味。
男人慌了。
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明明可以否認她不喜歡傅念煜的,可為什麽,她要他不要再說。
這分明——是變相承認,是她心虛!
甚至,她竟然口不擇言,提到了洛清舞和薇薇安。
她這是在追究他的責任過失嗎?
天地良心,他和薇薇安,以及洛清舞之間,壓根沒有什麽。
男人的唇線繃著,銳利的眸子漸漸眯起,露出精銳的光芒,他看著她,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是不動聲色。
席綰綰看著男人的眸子,隻覺得裏麵是深淵,是溝壑,是摸不清楚的危險。
她忍不住將手捏緊,直到握拳,就這樣驚懼的看著他。
良久,傅念琛才沉聲開口,“綰綰,傅念煜危險,你不要繼續靠近他。”
這是他在這個時刻,唯一能說得出口的話。
至於他和洛清舞,以及薇薇安的關係,他不需要爭辯,真相就是真相。
“你比他危險。”席綰綰盯著他的眸子,回他。
她從不認為,一直微笑的傅念煜是危險的,反倒是,眼前這個腹黑內斂的男人,更懂得算計,更容易在不經意間置人於死地。
相對於傅念煜的縝密細心,傅念琛才更陰險,也更危險。
不待他爭辯,她就道,“傅念琛,你回去處理事情吧,我要上班,我跟你保證,晚上的時候,我會乖乖的回家。”
男人深吸一口氣,重複問,“你保證?”
“我保證。”她重重的點頭,而後抬頭,冷諷他說,“我不像你,動不動就玩想不開的把戲,跟我吵架後,就吵著跳江投河。”
男人聽著,眸子一暗。
她不管他,招了輛計程車,返程回辦公單位。
……
席綰綰擦著眼淚,下車往辦公大樓走,隻是剛剛走到前台,就聽到有前台小姐叫她,說是有人在等她。
席綰綰一怔,往前台小姐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襲白衫,戴著墨鏡的洛清舞。
洛清舞像是怕人認出來她,墨鏡很大,差不多遮住了她的三分之一的臉,席綰綰看著洛清舞這般偽裝的打扮,忍不住心裏一陣冷嘲,還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看著洛清舞向她這邊走來,她咬了咬唇,心裏有了一分思忖。
洛清舞能來找她,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來給她帶“驚喜”的,既然是“驚喜”,那肯定是來自於傅念琛。
她不想躲,迎麵走了過去,招呼著她去了對麵的咖啡廳。
在咖啡廳入座,洛清舞顯然不太舒服,一直瞻前顧後的,好像生怕有什麽狗仔在。
席綰綰也不管她,自己先點了單,然後將手擱在桌麵上,托腮看著洛清舞,感歎著說,“當小三怕被狗仔拍到,也是很正常的,要不,我們換個隱秘點的地方坐坐?”
洛清舞一聽,氣得臉色變了變,置氣說,“不用。”
“你真不怕?不怕的話,就把墨鏡摘了呀。”席綰綰挑釁她。
洛清舞當然扭扭捏捏的不摘。
席綰綰見她這樣,嘴角嗔笑,說,“你這是背著經紀人偷偷跑出來的吧,沒有經紀人在,你倒是什麽道理也不懂,說起來你也挺搞笑的。”
“搞笑?”
席綰綰“不辭辛苦”的給洛清舞解釋,“在咖啡廳戴著大墨鏡,不是太裝,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說,你這樣戴著墨鏡喝咖啡,關注率豈不是特別大。”
“我們換地方。”洛清舞顯然不幹了,拿起手包,就要往外麵走。
席綰綰卻一動不動,依舊托腮坐在原位上,看著洛清舞如何焦急。
洛清舞見她不動,惱著情緒,問,“你走不走?!”
席綰綰隻是笑,“你剛剛說不用換地方的,現在又要換,你變臉變得這麽快,還真是女人中的女人,也難怪大家都將你奉為女神。你說,你變想法這麽快,能對傅念琛專情嗎?”她故意,就是刺洛清舞的傷疤。
洛清舞臉色一繃,失色說,“我一直很專情,心裏一直是他,永遠是他,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嗬嗬,那我也很專情咧,我對這個位置,這個地方也很專情,我換不了,你別為難我,逼著我薄情寡義,我可做不到。”席綰綰諷刺她。
說到此處,還故意頓了頓,然後活動了下脖頸,說,“說到薄情寡義,我還真有話說,我覺得這個詞,跟你還真配,想當年,在你眼裏,毒品都比傅念琛有吸引力,你這不是薄情寡義是什麽?”
當“毒品”這兩個字跳入洛清舞的耳中的時候,洛清舞敏感的就看了看周圍,一陣心顫。
她被席綰綰氣得鼓鼓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不敢惹席綰綰,就怕席綰綰一個不順心,將她的身份揭穿開來,然後揚聲給她宣傳“吸毒”的舊事。
這個地界,太能讓席綰綰“發揮”了!
席綰綰拿準了洛清舞的身份,朝著洛清舞樂樂的齜牙,“怎麽,生氣了?既然洛仙女心情不好,那咱們就不談了吧,反正我今天心情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