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我已經厭倦你了
我想過要不要養一隻狗,因為初次對他傾心,便是看見他靜謐的麵容,美好又深情的摸著小狗的頭。
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跟著明亮了。對於一個長期覺得自己身處黑暗的人來說,這種光明的出現,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不會懂。
精神失常的我甚至幻想過自己就是那隻被他愛惜的動物,隻要待在他身邊,守著他每次出門買東西,然後好心的送些廉價的吃的給我就行了。
宋準用那種能殺人的目光,對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的女生吼著:“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那女生驚嚇過度,得到宋準發話,趕忙丟下了自己的剛剛那要死要活的感情逃跑了。
背影看上去無比諷刺!
宋準冷靜下來後,將我脫離地麵的抱起,眼睛一直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傻啊?我這麽壞,你讓我受點懲罰不是很好嗎?幹嘛要……。”
步伐邁的太快,又擔心我的狀況,始終做不到兩全其美,於是被刺中的地方,真的開始從原本的被撕裂開的皮膚裏,慢慢的疼了起來。
宋準急著把我往車庫帶,大冬天的額頭上全是汗珠。
我用力的笑,傷口就越疼。
他責罵道:“你以後要是再因為我有什麽差池,就直接離開我吧!”
“這麽絕情?我可是為了你啊!”
“不要為了我有半點的不好,因為我會想殺了自己。”
我揚起頭,本來打算吻他的臉頰,可是最後才失落的發現,自己隻能吻到他的脖子。但是不要緊,這都是他。
我輕聲在他耳邊說:“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為了別人這樣做。但我隻會為你一個人這樣做。”
事實告訴我,被刺一刀,其實不會像電視劇裏那樣死亡的。隻不過得待在床上很多天,順便再備受傷口的折磨。
尤其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滿是純白的一間病房裏,周圍看上去沒有生機極了。
躺太久導致脖子很僵硬,於是我挪了挪頭,腦子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下一秒就失落的看見顧恒坐在離床邊最遠的位置,安靜抽著煙。
不是宋準是他!
我想要咳嗦兩聲,示意他把煙滅掉。因為就算空間夠大,煙味的感覺也讓人受不了。
可惜傷口即使包著紗布,深深的呼吸一口也會覺得想要裂開一般,還帶著那種鑽心的疼痛。
我隻是稍稍動了一下,顧恒就靈敏的察覺到了,快速把手裏的煙摁滅後大步走過來,嚴謹的一張臉左右查看了一番,確定無礙後,才鬆懈下神經的歎了口氣。
一點溫柔也沒有的衝我笑了一下,“薑年,你現在真的讓我很厭倦。”
忍著傷口的撕裂,和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雲淡風輕的答:“那就好!”
“對,你現在玩的高興了。可是沒有我的允許,你照樣沒機會和他在一起。”
“又想耍什麽手段,你全部說出來不好嗎?反正你顧恒身邊從來不缺人,少了一個我還能怎麽樣似的?”
“薑年,”他一把抓住了我的病服領口,鋒利的目光瀕臨爆發的邊緣,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說著:“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就算你從來不當真,也不要用這種口氣來輕視我的感情?”
“是,你全世界最癡心最真情好了嗎?但是能不能先放開手,傷口真的會疼。”
“疼?”他眉眼間的殺氣,仿佛換了一個人在與我爭吵,所以沒有鬆開,反倒握的越來越緊,“你不是迫不及待的向宋準證明自己的真心嗎?怎麽這麽在我麵前叫疼了?”
“你知道?”
他諷刺的笑,調子裏的落寞叫人心疼,“薑年你這樣做,真的足以表明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現在是你不顧情麵,那就不要怪我做的太絕。”
我不冷不熱的盯著他,沒有絲毫的畏懼,“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我能怎樣?你為了宋準連死都不怕,我可以拿你怎樣?”
“怎麽不可以?宋準現在連守在我身邊的機會也沒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從來不敢低估。”
“沒錯,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可怕,沒有一瞬間為了你犧牲什麽,所以你就能隨便的對待我,不是嗎?”
我感覺到傷口有濕熱的東西快要浸透紗布,果然下一秒他就鬆開了手,我反應能力過慢,就倒在床上,狠狠的疼了一下。
我無礙的笑了笑,然後指著暗紅色的紗布給他看,“你不是經常給我帶來傷口嗎?你瞧,還在滴血呢,你就想撒手不認?”
“你為什麽不說是你自己在自找沒趣?難道你能否認你如今擁有的一切不是我給你的?”
“呦,終於說出真心話了?以前何必要裝出一副受傷害的樣子呢?你不是一直拿感情當買賣做嗎?現在要求我給你真心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感情豐富的人嗎?被你拋棄的人還少嗎?就拿馬驍驍來說,你要是沒有給她希望,她能這樣糾著你不放?”
“你覺得我對你跟他們是一樣的嗎?”每次說起這個話題,他仿佛習慣了樂此不疲的去辯解。
但我自我認為,跟他們沒有區別,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有動心,那期限也不夠我下半輩子的生活。他會很快變心,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會像現在這樣出現更多的劉子曜。
我的人格魅力真的比不過這變化多端的世界,所以我必須要跟自己愛的在一起,那樣就算日後分開也無所謂,因為這些是我甘願的。
“說話啊,你不是把我看的一文不值嗎?這樣遲疑又是什麽意思?”
“我不玩了行不行?”
“憑什麽?你要搞清楚掌握這一切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說不玩了,我可正在興頭上呢,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不然你就要考慮清楚自己的任性會不會連累你心愛的宋準。”
“厲害,所以你現在要拿我怎麽辦?”
“你不是想把戲讓給小曜拍嗎?那好,你養傷這段時間的戲都給我交給他拍,免得你說我自作主張。我現在如你的願,你出院後就乖乖呆在家裏,哪裏也不準去。聽好了,是哪裏也不準去。”
“就這?”
他挑著眉笑,“我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你,你不如看看以後會怎麽樣。”
“好!”
在醒來和住院期間的我,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在出院後被宋冕接到了一處離顧恒房子不遠的小地方。
看上去很適合靜養,沒有華麗的布置,簡單的兩室一廳,和養著很多植物的庭院。
我試圖從其他人身上找來手機給宋準打電話,至少要了解是什麽樣的情況。
可惜顧恒的監管太嚴,根本沒有機會。
李阿姨也被顧恒重新叫了回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李正哲搬回了學校,於海洋幹脆連見我一麵都不可能。
顧恒這次是來真的了,他再也不想和我維持表麵上的關係了。
從偶爾的試探中,得知了顧恒在背後成功掌管家族事業的原委,而顧天啟成了傀儡。難怪他之前會對我說出那種話,原來是為了試探我知不知情,抱歉的是他高估了我在顧恒心中的位置,像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會在我麵前提起。
反正我隻要知道他如今已經強大到,捏死我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就夠了。
與世隔絕了半個月,有一天於海洋找來了。
他看見我的第一眼,不是關心,而是怨念,看上去那麽生氣,“薑年,你小子原來躲在這裏。”
我的臉上則是一個大大問號,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麽回答這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委。
“藏起來很好玩嗎?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於海洋說著說著就撲過來抱住了我,“你小子怎麽能這麽混蛋?我會擔心啊,聽宋準說你出了事,結果我到現在才見到你的麵。”
“對不起,並不是我想藏起來。他怎麽樣了?”
於海洋鬆開懷抱,接著小媳婦樣的抬手擦了擦眼角,“你莫名其妙在醫院不見了,他人差點找瘋了,結果在電視上看見經紀人出來解釋你拍戲時受了傷,要休息一段時間,你說他什麽心情?”
“顧恒是打算這樣處理就完事了嗎?”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神色有些變化。
於海洋卻突然這樣問:“薑年,你怎麽搞成這幅樣子了?”
我愧疚的低下了頭,“他現在怎麽樣了?”
於海洋提起宋準就一頓頭疼的樣子,“薑年我說你這靈魂伴侶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他怎麽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顧恒的做法,明擺著就是用卑鄙手段從他手裏搶走你,他居然寧願自己要死要活的折騰自己,也不願意來找你給個說法,還說什麽,他這輩子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你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說他腦袋是不是有毛病?感情這種事,哪裏有理智可講,何況他把自己當正人君子,顧恒可不是。”
於海洋擒著一張不解的臉推了推我,“薑年,你怎麽了?”
他不懂宋準與我之間存在的問題很正常,但宋準這樣大方真的不是一件好事,雖然我曾讓他不要參與我和顧恒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