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戒指
我指望在後麵的他能聽見，然後給我一個像樣的答案。
不料他過來抱住了我，手臂間的力度導致我動彈不得，連最後的發泄方式也沒有了。
“小年，你搞錯了，一直以來打亂我的生活，讓我越來越不像自己的人是你。”
“那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放過你，那誰成全我。”
“你不是有其他人嗎？你可以找其他人代替，可是我不行。”
“所以我就可以了嗎？我為什麽要當犧牲的那個人？”他從固定我的姿勢，慢慢變成了擁抱，“小年，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如此。你就不能試著了解一下我嗎？”
“我掙紮了這麽久，你以為是鬧著玩的嗎？”
“你想一下，如果我察覺不到你對我有感情，也不會拚了命的留住你。你應該看清自己應該要的是什麽，而不是盲目的去追逐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我艱難的從喉嚨間發出聲音，“你先放開我。”
“我肯定會放開，但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媽的，我傷口還沒有愈合。”委屈的說完，就用捂住臉。等他鬆開，才蹲下了身子，幼稚又女生氣的抱著膝蓋哭。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了，自從木飛的事情過後，初次這樣陷入慌亂。
沉默許久，他輕輕的拍了我的肩膀，像是無奈，又像是妥協。“你不過是想見宋準對吧？”
我一麵抽泣，一麵猛點頭，靠著他的施舍去換取。
之所以這般懦弱，是因為我清楚的了解，他手中握有的肯定不止以前那些把柄這麽簡單。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有錯，隻是他的妥協讓我驚訝。試想如果他沒有因為我的哭鬧退步，那原計劃是怎樣的，我簡直不敢想象。
哭的緋紅的眼，看著他把手裏的把柄搬出來擺在我麵前。
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和宋準有這麽多甜蜜的證據，盡管它們安靜躺在矮桌上的時候很刺眼，幾乎掌握了我以後的命運，以及宋準的。
我的飯碗需要依靠光鮮，他從前不需要，但是現在需要了。
我像個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胡亂的翻著那堆照片，有高興時與他的擁抱，手牽著手出門，無數次的回家，連細節都抓的恰到好處。
翻到最下麵的時候，顧恒突然起了惻隱之心的叫住了我，“好了，不用看了，你隻要知道這麽久以來，我能忍受你跟他在一起，完全是為了成全你少年時期的遺憾。”
我沒有聽話的翻到了最後那疊照片，不明白這些記錄著我的生活，卻足以毀掉我的東西，到底存在著什麽魔力，人們才會願意參與進來。
是跟宋準和好後不久，在餐廳遇見莫天宇時發生的事情，我隨手拿了兩張在手上給他看，一張是宋準在揍莫天宇，一張是我蹲在地上哭。
“不會是你安排的吧？我就說呢，你怎麽會無動於衷的看著我和宋準在一起，原來在這裏等著我。我媽的那些曆史，會不會也被你翻出來？哈哈哈，真可怕啊！”
本該發怒的人是我，他卻搶過那張我蹲在地上哭的照片狠狠的撕碎，“你不離開我，這些東西永遠是秘密，宋準可以過的很好，受盡擁護。他的家庭背景，以前做過的那些事也不用翻出來。你應該也能料到他會去小鎮的原因絕對不簡單，薑年，每個人都有秘密，就看你想不想讓它公之於眾了。”
我跪在矮桌旁，胡亂的搓著頭發，自嘲的笑著說：“我和馬驍驍耍的那些把戲，跟你比起來簡直可笑。”
他臉色鐵青的轉過臉，是因為覺得羞愧嗎？怎麽可能。
“我能讓你親自去跟他見麵提分手，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是啊，他真的是給足了我麵子。
好不容易聯係上的那方，握著手機淡淡的喊著：“薑年，薑年。”
太久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導致我走了神，等聽見他再次迫切的喊著，才敢輕聲應，“你還好嗎？”
宋準語氣苦澀的笑了笑，“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怎麽樣了？對不起，我真的很沒用，沒能守著你。”
“我很好！可是於海洋說你不好。”
“你別聽他瞎說，我好著呢，現在聽見你的聲音更好了，隻是我在你麵前變成了罪人。怎麽樣？你的傷口愈合了嗎？會不會疼啊？”
我緊緊握住手機搖了搖頭，喉嚨幹澀的厲害，“那就用你曾經解救過我的那些來抵罪吧。”
“薑年，你會不會埋怨我？”
我想要走到窗口，避開那道跟著我的視線，去回答宋準這個問題，可惜他輕巧的一挑眉，我就敗下陣來。
“嗯！不會！”
“優優那件事我可以解釋，至於你想要怎麽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好啊，那我們明天見個麵吧，在xx餐廳，位置我都訂好了。你……不準不來。”
“不見不散，等見麵了要好好的看看你。”
“好！”
小心翼翼的掛斷電話，我還傻站在原地，胸口像搬來了一塊石頭在哪兒壓著，難受極了。
顧恒來到我麵前，耐心的拿著紙巾擦了擦我的嘴角，再不動聲色的從我手裏拿走了手機，“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去。別讓他看到你這幅樣子，多生事端也是他倒黴。”
我點了點頭，繞開顧恒身旁往床上去。
然後悄無聲息的過了一夜，第二天眼睛沒有腫，狀態比前幾日好了很多，顧恒看上去很滿意的領著我下樓。
李阿姨準備了一些小菜和粥，端到我身邊時還冒著白煙，“薑先生趁熱吃。”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點著頭答謝。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加上一句，“這是顧先生特意吩咐的。”她不再多言，大多數時候隻是安靜的看著我和顧恒之間發生的事情，似乎是恢複到了從前剛見她的那會兒的淡然。
握著勺子默默的吃下幾口，就被顧恒一把奪過了過去。接著舀起一勺送到我嘴邊，“你已經幾天沒好好吃飯了，還嫌自己不夠瘦嗎？”
他的潛台詞是，“你還真想餓死自己啊？”
我想了想，不如活著吧，說不定他以後玩膩了，還會攆我出去。反正劉子曜還在那兒候著呢。
一直沒敢提劉子曜是不是他故意找出來的，是我至今還沒有勇氣去麵對木飛的事。
喂我吃完碗裏的粥，再吃下藥，才像照顧木偶一樣將我拉到了二樓洗澡換衣服。
裹著浴巾，傷口的表麵已經有些結咖，隻是碰到水的時候，還是會有一點點裂開，然後混合血和水往下流。
我走出浴室，他就在準備外敷的藥和紗布。
招了招手讓我過去後，手法熟練的他開始緩慢的拉開浴袍，再低頭認真的檢查了一番傷口。目光觸及到胸膛時，目光有些遲疑。
說起要感謝他的一點，便是同床共枕的夜晚，沒有對我做過其他的事情。
藥抹上去的時候，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隻是皺了皺眉頭，沉默的樣子完全沒有心疼。
我卻十分樂意在他麵前展示傷口，仿佛在向他炫耀。
裹上薄薄的一層紗布後，他口吻淡淡的說道：“快要好了。”
我瞧了他一眼，立即頓住目光，話裏的意思是在警告我要有心理準備，他再也不會像從前一般溫柔的對待我了。
很好，這樣很好，我暗自想著。
想起要見宋準，即使談的事情不好。
我也特意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堆衣服試穿起來，走到鏡子前不斷的肯定又否定，最後選了一件剪裁硬朗的大衣走到顧恒麵前詢問著：“好看嗎？”
他站起身愛憐的摸了摸我的頭，沒有生氣，反倒誇獎著：“好看！”
我笑了笑，想轉身去鏡子前查看一番，不料被他握緊了手臂往外拉，“下去吧！不然該遲到了。”
他現在幾乎不會對我發火，也不會說些難聽的話。
用他的話說，“薑年是聰明人，知道什麽時候該乖什麽時候該反抗，所以我沒有必要對他不好。”
這是偶然間聽見他和劉子曜的通話內容。
到達目的地後，被店員領著往裏走，推開房門的瞬間，終於看到了想念多日的笑容。
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淡然，畢竟要分手的人，怎麽能表現出一副愛他愛的要死的樣子。
下意識摸著口袋裏的戒指，是下車前顧恒交到我手裏的，他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不容拒絕的替我戴上了那隻他曾經送給我卻被我還回去的戒指，笑了，再往我臉頰上親了親，“我等你回來。”
宋準細心的點了清淡的菜式，待服務員走後。
他立即起身，走過來抱住了我，眼眶紅潤，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就像是蓄滿了星辰，“薑年呐，我的薑年。”
我拍著他的後背，就差那麽一丁點就哭了出來。“你怎麽瘦了？不是說很好嗎？”
“明明是你瘦了，沒有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他一直在笑，即使鬆開了懷抱，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笑。
這般癡情，甚至有些犯傻的宋準，讓我想起了於海洋說過他是不是有神經病的話。
頓時笑了出聲，“你幹嘛看著我不轉眼？”
“太久沒見了，生怕你不出現，我剛剛一直很緊張。”
“傻瓜！我不是來了嗎？”
他突然湊近了我，瞪著好看的眼睛，打趣道：“薑年，你眼睛受傷了嗎？為什麽水汪汪的？”
我一把推開他這種沒有營養的打趣，還佯裝柔弱的垂了一下胸口，“你先拿鏡子照照自己吧！”
他沒有笑，好看的麵容無比認真的看著我說：“薑年，我很想你，閉上眼睛全是你。”他試圖抓我的手，可惜挨他最近的是左手，我一直放在兜裏，不敢拿出來，生怕被他提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