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慘烈地七神之爭
“你可知攝魂者火狐的攝魂神弓?它已重燃冥火,正對世界形成巨大的威脅,我們此番涉險來到失語叢林就是想尋找破解之法。”颶風紅帆問道。
“攝魂者火狐在七神中排名第二,上古時期的七神之戰,就是憑借她的力量才將飲毒者蝰蛇趕往遙遠的西方世界,如果你所的攝魂神弓是她創造的武器,那就會成為很棘手的事情,或許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一下長老們,他們可能會有你們想要的答案。”
海葵夕顏和裂石雪刃聽颶風紅帆和這隻大蟲子嗡嗡個沒完,完全不知道他們在交流什麽。
“紅帆叔叔你該不是再跟它講話吧?”裂石雪刃最先忍不住開口,“別告訴我你能跟蟲子交流?”
“他不是蟲子,”颶風紅帆衝她們無奈地,“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山精。”
“你是在開玩笑吧?山精怎麽會長得這麽異型?”這的確很難讓人相信。
“我恐怕一時很難解釋清楚,但現在我們要跟他走,去山精的長老們那裏尋求破解攝魂神弓的方法。”
“你相信這個蟲子的話?”海葵夕顏也覺得難以置信。
“談不上相信,更多的是好奇……”颶風紅帆向來喜歡探究那些未知的事情,“單憑他這離奇的長相,就足夠吸引我去冒這個險。”
他交待道:“你們在這裏等我,如果兩之內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想辦法離開,沿湖岸向東一直走,就能到靜謐河畔,沿著河漂流下去會進入挽音之水,千萬不要冒險進入螢果森林……”
“你想丟下我們?”海葵夕顏有些不高興,“‘爸爸’是打算違背自己的承諾嗎?”
“當然不是,”颶風紅帆解釋道,“進入失語叢林後果難料,我隻是不希望你們有什麽差池……”
“男人上了歲數就是能嘮叨,”裂石雪刃聳聳肩,“要是沒我們你連遺忘池都過不了,我可不想讓夕顏姐姐這麽年輕就守寡。”
颶風紅帆哭笑不得,對山精道:“我們無法在黑暗中行動,待日出後再跟你去見長老如何?”
“當然可以,對我們永生者來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雖然失語叢林的白並不比晚上明亮多少。”
“事實上我還想聽你多講一些關於創世之神的事情,這或許能幫助我了解自己為什麽會精通這種古老的語言。”颶風紅帆沒想明白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於是在明亮的火堆旁,山精向颶風紅帆講起上古時代那場慘烈的七神之戰,颶風紅帆再將他的話翻譯給海葵夕顏和裂石雪刃聽。
創世之神元炁精魄所化的七隻神獸各有所長:飲毒者蝰蛇的毒液能夠腐蝕岩石甚至金屬,最為可怕;攝魂者火狐則依靠吸取各種生物的魂靈在獲得能量;冰封者斑鯨能夠凍結一切;布雲者彩雀在空中布施風雨雷電,控製氣;枯萎者炙鴉所到之處,生命都被焚燼;腐朽者坤龍上入地,製造迷霧;熔金者岩蜥則有一身堅硬無比的外殼,吞金噬岩。
但這些強大的上古神獸並不總是和諧共處,從誕生之初便時常針鋒相對、爭鬥不止,大約在兩萬年前,七神之間的矛盾到達頂峰,不再隻是點到為止。為爭奪地盤飲毒者蝰蛇率先下死手,以致命的毒液向熔金者岩蜥發起攻擊,螢果森林便是汲取他殘留的毒液所長成,熔金者岩蜥在與飲毒者蝰蛇的殊死較量中毒發殞命,風棲穀地便是他墜落時衝擊形成,其巨大的身軀掙紮翻滾後風化成止戈山脈,不休之手所采集鍛造的黑鐵是他的堅硬骨骼。
飲毒者蝰蛇的行為引來眾神的憤怒和圍攻,攝魂者火狐、冰封者斑鯨和布雲者彩雀放下成見聯手與其展開鏖戰,那一戰可真的是昏地暗、日月無光,龍骨山脈以東的土地被撕裂地支離破碎。冰封者斑鯨從北極召喚的冰柱從而降直插地心,融化後形成深不見底的潮汐湖;布雲者彩雀掀起的巨浪將陸地移位,遊魂島漂移到海上,匿風海灣就是由此而來;攝魂者火狐則汲取世界上一多半生命的靈魂,發動震徹寰宇地破一擊。
寡不敵眾的飲毒者蝰蛇最終敗逃到西方,聽聞後來成為那裏的主神;而耗盡能量的攝魂者火狐隱身於冥山,在歲月的洪流中緩慢恢複著;厭倦爭鬥的冰封者斑鯨去往極夜寒地,從此下落不明;而布雲者彩雀則回到雲端不再涉足人間之事,卻還是在一萬年後卷入枯萎者炙鴉和腐朽者坤龍的逆緣裏。
與其他五神不同,這兩尊大神堪稱相愛相殺的創始人,枯萎者炙鴉與腐朽者坤龍在南部的爭奪中因恨生愛,竟在纏鬥中做出這個世界才有的交合之事。因此在三神聯手驅趕飲毒者蝰蛇之時,他們上半身相互撕咬下半身卻難舍難分,並沒有參與,在消停一萬年後,腐朽者坤龍終於對枯萎者炙鴉的蠻橫忍無可忍,騰空而起躲入雲間。
美麗的布雲者彩雀本就是彩虹的化身,在七神中最具魅力,腐朽者坤龍來到空後很快陷入對她地迷戀而無法自拔,經過兩千年的軟磨硬泡終於打動布雲者彩雀的芳心,在雲中翻雲覆雨極盡歡愉。
怒火中燒的枯萎者炙鴉一飛衝,與腐朽者坤龍展開決戰。一番廝殺之後,落入下風的腐朽者坤龍引誘枯萎者炙鴉進入迷霧森林,布施彌大霧,熄滅她的火焰,隱沒她的光芒,折斷她的翅膀,將她永遠封錮在裏麵。身受重傷的腐朽者坤龍在墜落在南部大陸東麵的海岸線上,化為斷須山脈將海風隔絕防止吹散濃霧,腰部被枯萎者炙鴉啄開的致命傷口變成臨風峽口。
他在沉睡之前賦予此處原住民智慧和龍須權杖,要求他們在臨風峽口建起臨風堡,以龍眼化為真實之鏡監視迷霧森林,並在龍頭處建起連通虛空世界的末日祭壇,一旦迷霧消退必須用儀式將他喚醒。這些得到神諭的原住民便是如今強大的斷須王國。
而陷入困境的枯萎者炙鴉,用殘存的一點魔法與凝雨濕地的原住民建立精神溝通,希望這些不起眼的螻蟻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她命魔媼渡鴉將自己鴉冠化成的不眠火焰放置在祭之塔,保留最後的火種。然而這些還遠遠不夠,她需要找到驅散坤龍之霧的方法,才能真正獲得救贖。
“原來這些上古之神一直在我們身邊,”颶風紅帆感慨道,“我想我已知道為什麽能聽懂上古神語。”
完他解開衣領露出胸口,原來那七彩羽毛已融入他身體變成紋身的模樣。海葵夕顏早已見過,倒是裂石雪刃興奮地跑上前左手摸摸右手摸摸。
“那是……那是布雲者彩雀的靈羽……”山精驚歎道,“自腐朽者坤龍陷入沉睡,她便已經絕跡幾千年,你怎麽會……”
“那隻是個偶然,”颶風紅帆笑笑,“我更願意把它當做一場夢。”
“神的世界沒有偶然,”山精並不認同他的話,“你所認為的偶然,都是神的刻意為之。”
“那她為什麽會選中我?一個隻有十四歲的漁家窮子?”
“我曾聽長老們起如今的世界被人類統治著,大概你們就是他所的人類吧。雖然你們看起來如此弱,卻能夠從千百萬的物種中脫穎而出,自然有強大之處,這大概也是上古之神總是選中你們的原因吧。”
“我們可不弱,”裂石雪刃讓颶風紅帆翻譯給這隻大蟲子聽,“我們有智慧和勇氣,還有珍貴的情感羈絆,你所的那些上古之神隻會枉顧生命毀滅地,在我看來那根本不是強大,而是搞破壞!”
“或許你得對”,山精略有所思,“在我們的世界隻認同絕對的實力,所以總是爭鬥不息,不像你們人類能夠和平相處。”
“我們該怎麽稱呼你……或者你叫什麽名字?”颶風紅帆問。
“名字?寄生者沒有名字,我們不過是宿主身體的一部分,根本不配擁有自己的名字。”
此時空已泛白,聽了一夜故事的三人不但沒有絲毫困意反而迫不及待地想去見山精長老,他們渴望能聽到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也對攝魂神弓的恐怖有更深刻的認識,必須盡快終結它的威脅。
他們跟隨寄生者向西穿過這片存在了幾萬年的原始森林,這些古樹搖曳著發出低沉地林語,讓人片刻都不願停留。山精長老們聚集在失語叢林西側,龍骨山脈一個幽深的洞穴中,岩壁上微微散發著暗紅的光,就像進入某種生物的身體裏。兩個女孩兒緊緊跟在颶風紅帆身後,這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他們極為不安和慌亂,在創世之神元炁麵前,任何生物都會覺得自己渺到不值一提。
在洞穴深處,三個長相幾乎完全一致的山精長老背靠背團坐在一起,如同一尊三頭複肢寄生蟲雕像紋絲不動,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有人類已來到這裏。帶他們來到這裏的山精開口給長老們介紹,並明他們的來意,麵向他們的長老才緩慢地睜開圍成圈的眼睛,看了颶風紅帆一眼。
“很遺憾我並不能給你想要的答案,”長老語速極慢,“神的時代已經過去,人類必須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但我們現在麵對的已不是人類,”颶風紅帆解釋道,“攝魂神弓的力量會給世界帶來毀滅性災難。”
“那神器雖然來自攝魂者火狐,控製它的卻是人類自己,即使這個世界被毀滅,那也是人類咎由自取,與我們永生者又有什麽關係?”。
“這可是你們的宿主——創世之神元炁所創造的世界,你們作為他的寄生者,又怎能置身事外?”
“你錯了,人類,”長老悠悠地,“真正創造世界的是你們,準確來,創世之神隻是到這裏避難,他蘇醒後就會離開,從未想過要主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