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新的收貨
不過，這幾年，我們已經很少見黃皮子了。主要原因還是當年的物種大滅絕。
但現在，黃皮子重現，讓我們預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可是，黃皮子一向怕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和人接觸，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來尋仇的。於是，我問程才，是不是最近有殺黃皮子。程才說他一個剛從外地回來的工人，哪有功夫殺什麽黃皮子。
隻於他爹，天天晚上守工地，工地又不可能有黃皮子，哪能跟這些家夥打上什麽交道。
我們想想也是，興許是我們想的太多，也許隻是我不巧遇到一個黃皮子而已。下午，去縣城的那個人回來了。
一見我們，他便直搖頭：“去醫院問過了，你家老爺子跟我們家老爺子交情也算不錯，我是實在想幫你們，就一天的時間，我把縣城裏大大小小的醫院跑了個遍，沒一個認識這玩意的。”說完，他將樣品交給了我們。
我問他化驗沒有，他搖搖頭反問我什麽是化驗。
我無語，也懶得再問，既然醫生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那麽也就是沒有救治的方法，這時候即便化驗出什麽，也提升到了科學的角度，那並不現實，因為老程家不可能有錢負擔這筆費用。
“那雜辦？我爹難道沒救了？”他望著我，一臉難受。
我搖搖頭，我也毫無辦法。
我將樣本放在櫃子上，走到老程身邊，看著他更加憔悴的麵容，心中升起絲絲的不忍心。
“看這樣子，老程撐不過三天啊。”棒槌臉帶愧疚，在我身旁坐了下來，和我一起靜靜的望著病床上的老程。
程才傷心的走到老程床頭，輕輕的坐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父親的臉。我和棒槌望著他，他也望著我們，我們的眼神或許是此刻最好的交流。
突然，我們眼裏的程才皺起了眉頭，緊接著他將手抬到了自己的眼前，我們三個人同時臉色蒼白。程才的整個手上，全是紅紅的鮮血，而此刻老程的臉上，早已經爛得不成人樣，鮮紅的肉混合著血，整張臉扭曲的連五官都幾乎消失。
而程才的手上，除了鮮血以外，還有一層又一層的皮沾在他的手上。
他的神情幾乎崩潰，而我們也顯然被嚇得不輕，程才的撫摸，居然直接將臉上的皮全部抹掉。我開始察覺到，老程的事似乎和村裏其他人一樣，都是一樣的死法。所不同的是，老程遭遇的，是後期的慢慢煎熬。
“爸！”程才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聚下，我們明白，這樣的事其實跟他親手殺了他爸沒有太大的區別。
“別動！”我看著程才想去抓老程的手，連忙製止他：“我相信現在老程全身的皮膚都跟臉上類似，如果稍稍用力的話，就會……”
聽到我的話，程才的雙手明顯顫抖得非常厲害，他縮了回去，卻哭的更加另人心碎。男兒淚，不輕彈啊。
我讓棒槌將幾近崩潰的程才拉出去，而我自己，則開始檢查老程的身體。幸運的是，老程還有呼吸！
不過，臉成了這樣，即便是老程醒來，估計這一輩子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沒辦法，老程現在身上什麽東西我都不敢在動，甚至連被子都不趕拉一下，生怕外力一動，連他整張皮都給拉掉。但願接下來的天氣能好上一點，以讓我們不至於為他添被子或者減被子！
走到屋外，我重重的出了口氣，老程現在這樣，我們也很難過。畢竟當天晚上我們若不是……又怎麽會有現在的情況發生？！
老程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因為李老四那邊出事的情況和老程在病理上幾乎相同，於是這幾天鎮上風言風語非常多。有人說，山上出了妖怪，專拔人品，有人說，山上有鬼，冤魂索命。
而在這幾天，之前被我嚇唬的另一隻山上狩獵部隊，也明確的告訴我，我的生意他們不做了。原因非常簡單，他們鎮上已經明令，不得進山。
村民們也因此，都不上山，不是因為他們聽話，而是誰也沒有這個膽子。
我下午的時候，去街上幫老程買蚊香，因為我怕有蚊子咬老程，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麽簍子，那可就是大事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本來走的好好的，直到身後一陣好聽的聲音，讓我突然停了下來。我扭過頭，身後，兩個女人正有低著腦袋，有說有笑。
我輕輕一笑，等他們跟我差不多近的時候，笑道：“是你啊。”
她猛然抬起頭，接著臉上露出驚喜：“程和，是你？”
沒錯，她是方小小，那個POLO小美女。
“是啊，沒想到在這遇見了你。你還沒走？”
“沒呢。”突然，她想起了什麽，將身旁的另外一個女的一拉：“對了，忘記介紹了，這是我的發小，她叫陳晴！”
“你好！”
“你好！”
我們做了個簡短的交流，陳晴也是個美女，不過和方小小比，確實差了很多。有時候，比較確實是能把人比死的。
比如現在。
如果單看陳晴絕對是個美女，很標誌的五官，身材也不錯，個子也挺高的。不過，無論在穿著還是皮膚上，跟方小小比，確實不在一個檔次。
我們三個人一起並肩走著，方小小問我道：“程和，你不是說你隻是在平陽呆兩天，取了東西就走了，怎麽到現在還在這？”或許意識到話似乎有歧義，她解釋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拖延到現在，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困難？”我苦苦一笑：“算是吧，也算不是。”
“哦？”
“聽說過最近山上的那件怪事嗎？”
她點點頭，其實這事整個平陽鎮都知道了。
“跟我交接東西的那個人，好像也遇到類似的情況。所以，我留下來，這不，上街就是給他買蚊香，讓他能舒服點呢。”
她衝我微笑，我如果此刻知道她心裏想什麽的話，我一定非常高興，因為此刻，我在她心裏的印象，提升了幾百個檔次，她覺得我心善良，人好。
“那個，程，程和，我想問你，你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旁邊的陳晴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
方小小輕輕一笑，拍了拍陳晴的肩膀，輕聲道：“晴晴，你也別太緊張了，你看你給人家程和的問題……”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陳晴衝我尷尬一笑：“不好意思，程和。”
“沒事，不過，你們……？”
“是這樣的，陳晴的爸爸得了一種不知名的病，整天昏迷。”旁邊，方小出了實情：“所以知道你朋友山上出事後，她就是想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點點頭，問道：“陳晴的爸爸昏迷著？”
“對。”方小小點點頭，而這時候的陳晴因為想起爸爸的遭遇，心情低落無比，聳搭著腦袋不再坑聲。“前些天，晴晴的媽媽生病了，找過大夫看過後，連連說沒救。倒不是這病多難治，而是這個藥方急需一種罕見的藥材”
“而這位藥材，非常稀少。它隻在每天早晨五點左右從泥土裏鑽出來，並在外暴露十五分鍾，吸取日月精華的同時，放掉體內的濁氣，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是整個藥材最有價值和藥性的時刻，一旦入土，就是顆野草。”
我點點頭，承認道：“那確實很難。”
“而且，這個藥材，隻有在山上才有，你知道的，發生了那種事後，咱們鎮的山一直很恐怖，誰也不敢去，可是為了救晴晴媽媽命，她爸爸最後還是去了。”
“然後呢？”
“第二天上午他爸爸回來了，就是腳受了點傷，聽他說是踩到了一個坑裏，摔了一下，不礙事的。上午，整個人也精神的很，可不知道為啥，沒多久他就說頭暈，再之後，就倒在床上休息了。”
他的情況似乎和老程非常相似，我緊張又著急的問道：“之後，他的腳是不是開始出現冰口？”
對於我的問題，兩人顯得極其驚訝：“你怎麽知道？”
“我的朋友跟晴晴的爸爸幾乎一模一樣，晴晴，你爸什麽時候出的事？”
“昨天！”
“昨天？那也就是比老程要晚一天了。”我突然想到老程的情況，於是趕緊吩咐道：“晴晴你現在趕緊回家，記住，千萬不要去摸你爸爸的身體，甚至連他的衣服都不要碰一下，否則的話……”
她們倆很緊張的望著我，但我實在不敢告訴他們，因為我怕她們難以接受，我搖搖頭：“沒什麽，總之，你相信我的話，沒有錯。”
“恩！”晴晴說完，轉身就往前跑去，急著趕回家去看他的爸爸。
倒是方小小，停在原地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眉頭一皺：“怎麽了？我……我臉上有東西麽？”
她搖搖頭，正色道：“聽你剛才的話，你是不是知道晴晴的爸爸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沒有，我怎麽可能知道？”我打著馬虎眼。
“好好說話，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的話。”她白了我一眼：“你剛才既然能吩咐晴晴怎麽做，肯定是你知道什麽。”她一副隻要你乖乖說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的模樣。
“知道又對你沒有好處。對了，你怎麽還不走？”我轉移話題。
她眉頭一皺，小嘴一嘟：“幹嘛？想轉移話題？快說！”
“我……”好吧，既然她想知道，我也沒有刻意隱瞞的必要，又不是什麽大秘密：“你知道之前那群獵人掉進泥潭的事吧？！”
“知道。”
“我起先覺得兩件事完全沒有關聯，不過，現在我覺得，其實是一樣的情況。”見她不解，我解釋道：“我那個朋友和晴晴，應該是中了什麽毒，反正到最後，身上的皮會像一張紙粘在身上一樣，到最後手上隻需要一抹，那皮就嘩啦掉下來。”
方小小聽得一陣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