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辭而別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
不過，到了最後，我讓方小小摸我的身體，她股起勇氣摸了之後，終於長出了口氣，我的是真實存在，而且熱乎乎的，這就證明，我是個人，是個活人。
方小小終於高興的笑了出來，她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會死而複生，她說我把她嚇壞了，還以為我就此就離開人世了。
我開玩笑的說，我哪可能那麽容易死，我要是死了，你方小小不就成了寡婦？我沒想到，她聽到這話，一聲不坑掉就走，自此以後再也沒理我。我以為她生氣了，其實我不知道的是，她走在前麵，是因為臉紅不想被我看見，她不理我，是因為她害羞跟我講話。
所以，我後麵總算明白，為什麽大家常說，男人與男人才是真愛，原因很簡單，女孩子有時候確實太扭捏了，以讓表白的人摸不清楚什麽情況，有的人能抗的過去，可有的，就此消失，白白浪費一段好的姻緣。
“那個……那個程和。”走了一半的路，方小小突然回過頭，衝我抱歉的一笑：“我看我們今天晚上還是先去鎮上吧，這已經太晚了，我爸媽估計已經睡下了。”
我抬眼望了望前方，黑暗的天空已經和大地融為一體，隻有眼前的房屋才透著一幢幢顏色更深的黑影，前方的大路霧氣很重，夜也很深，感覺空空的。
“哦，好吧，不過…你今天沒回家，你父母明天不會問嗎？”
“沒事，我到時候跟他們說，我在陳晴她們家住就行了。”
我本來有點不爽，因為沒去成小小的家裏，沒見過準嶽父母（我一廂情願，行不行啊？），但轉念一想，老子也算是帶過小小開過房的男人了是不是？而且，旅店裏可完全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空間啊。“那……好吧，咱們走。”
我也知道這會幾點了，反正我們倆一路走一路聊天，等到了街道上的時候，連街道都一片漆黑。大路旁的大樹隨風搖擺，偶爾響起那麽幾聲樹幹互相碰撞的聲音，整個大路上隻有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在回蕩，再無其他。
我們找到旅館的時候，旅館都關了，敲了半天，老板才給我們開門。一見我，又看看方小小的樣子，連連一副鄙視我的嘴臉。我想揍他，可是我一再告訴我自己，必須忍了，他隻是嫉妒我。
草，鄙視老子幹嘛？不過，他越鄙視，我越高興，哼，我程和也有一天讓人羨慕的時刻了。
借故，我裝逼的將一百元扔在桌上：“不用找了。”
可我剛拿鑰匙，老板就在背後吼了起來：“不夠！”
我……
我草，我掉頭趕緊去找牆上的房價表，觀查片刻，我蔑視他：“怎麽不夠了，不是八十一晚麽？”
“廢話，當然八十一晚，可兩間是一百六啊。”
“草，老子什麽時候要兩間了，一間！”我霸氣無比的說道，此刻，我感覺我的人生，我的身體充滿了屬於男人的能量，我大刀闊斧的走在前頭，我們的房間是208。此刻，雖然過道依舊有些髒亂，不過夜已深，那群地痞也早早該幹嘛幹嘛去了。
我環顧四周，確定安全之後，開了門，和方小小進了屋。接著，我打開屋裏的燈，這屋裏也太……
光頭頂的燈都閃爍數十下，才漸漸穩住身形，給暗黑的屋裏湊來那麽絲絲昏黃的光亮。
屋子並不大，而且還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一想就知道這股怪味是什麽了，這群痞子，一天泡不到妞，也就光剩在屋裏幹些這些事了。
“沒關係，我有辦法。”一邊說著，我一邊將旁邊櫃子下的蚊香點上，當然不是拿來驅蚊的，主要是拿來除味的。想想這秋入冬的時刻，我點著個蚊香，也盡是醉了。
我將床上稍微整理了一下，發現床很小，而且房子的空間也不大，尷尬一笑：“那個，實在，實在對不起，我今天沒帶什麽錢，就，就隻有一百塊錢，所以才……”
“沒事，我們隻是休息一下而已，也不用太浪費。”方小小衝我溫柔一笑，讓我心裏也瞬間好受多了。
“那就好，那這樣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不，我睡地下，你睡床。”
“不，我一個男孩子，怎麽讓一個女孩子睡地上。”
“可是……”
“就按我說的辦！”我斬釘截鐵，語氣根本不容許她有任何的辯駁，我裹了床被子，就自個滾在一邊打起了地鋪。小小去收拾了一番，不一會也上床了。
我雖然眯著眼，可感覺她似乎在看我，我睜眼，果然看她正看我看得入神了。
我有些臉紅：“怎麽了？”
她回過神了，有些尷尬：“沒怎麽，就，就是想看看你睡著沒有。”
“怎麽了？”
“我，我想知道你，你為什麽會……”
“會相安無事？”見她點點頭，我便說出了我的疑惑。我思來想去，想不到任何理由或者借口，可以幫助我說清楚我身體的情況，唯一的可能性是鑽入我體內的那個金蟬。因為它不僅沒有按照師伯所說的吃我的內髒，相反，自從它進入體內之後，我還能感受到一陣的舒服。
我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也就沒有告訴方小小，隻是說要問了我師父才會知道。
第二天，我在方小小的陪同下一起回了老程家裏。本來我不想讓她送我的，畢竟她昨天也受了驚嚇，需要回家休息一下。不過，她用正因為她受到驚嚇，所以希望有我陪著他為理由，搞得我無言以對，隻能答應。
我回去的時候，老程家來的親戚卻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很奇怪，老程的葬禮才剛剛開始，按理說也需要道士開路、破煞、清水等通靈步驟完畢才會下葬，而這些過程輕則三天，長則一個星期，怎麽會第二天就完了的？
我預感到出了事，所以急忙往屋裏跑去。果然，家中老程的屍體已經不見，靈堂也已經撤消，唯一不同的是大廳多掛了一張老程生前的黑白照片。
“程才，這，雜回事呢？”我找到程才，便奇怪的問道。
他看到我很驚訝：“程和，你，你……”
“你爸呢？”我著急的打斷他的話。
“我爸，……埋，埋了啊。”他終於反映過來了。
“埋了？怎麽這麽快？”
老程衝我搖搖頭，似乎我一語戳中了心事，他懊惱的看著我：“我，我也不想啊，本來跟道士商量好是後天去下葬的，這些天也隻有後天是個好日子，可是，可是實在沒辦法啊……”他一聲歎息，接著，慢慢向我道來詳細的情況。
昨天晚上我們走了之後，按照習俗，是要給老程換身衣服的，但由於老程皮膚的特殊原因，昨天就隻是將寢室裏他睡的地方，連同床板一起挪出來。
是夜，程和按規矩，準時的在老程屍體旁打地鋪守屍體。在我們那邊，這個規矩有兩個立意，一個是守護屍體不讓貓狗等破壞，二一個是陪伴亡親最後階段。
終歸是自己老父，程才舍不得，心裏不高興這晚上睡得也不塌實，他隱約迷糊裏聽到一聲又一聲清脆的小怪響，他睜看眼，卻發現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起來，朝著大廳門口的臉已經沒了白毛巾遮擋，隻有一張爛肉橫生的怪臉望著門口。
他以為老程詐屍了，嚇得差點暈過去，等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後，找來了道士。道士一瞧，也不知道這是雜回事，不過能確定老程這不是詐屍，因為他再未動過。而且，其他各部也沒有出現詐屍的根本征兆。
但老程是如何坐起來的，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麽。
不過，老程的情況始終讓人擔心，道士在之後給老程進行了個稍微全麵的檢查，最後，他猛的站起來，讓程才天一亮就趕緊埋了，老程不能留著，否則要出事。
程才不知道具體原因，可也隻能照做。他本來有些後悔和不解，可最後，當他將老程屍體轉移到棺材裏的時候，他才愕然發現，老程屍體躺過的床板上，居然有很多白色的小蛆蟲在。
“所以，天色一亮，你就和道士找了地方，將你爸埋了？”
“恩！”
“埋了後，那個道士還在我爸墳前殺了三隻公雞，然後將雞、頭都埋進墳裏，最後還用雞血在我爸墳前圍了一圈，看樣子，架勢挺大。”程才說到這，還心有餘悸，作為兒子，他自然擔心自己父親，即便是死，他也希望他死得安寧。
“晚點後我去你父親的墳上看看。”我雖然沒什麽道術，可跟隨老不死這麽長些日子，道術也看了不少，對這種陣法之類的東西還是皮毛略懂，作為朋友，我當盡最後一份責任，況且老程生前對我和棒槌也算不錯。
不過，說到棒槌，我這才恍然發現，棒槌這家夥人呢，這一大早的才七點多，怎麽看不見這家夥人影？。“程才，棒槌呢？”
“棒槌？”他怪怪的望了我一眼，見我樣子不像看玩笑，於是才反問道：“昨天晚上你們不是走了嗎？”
“啊？”
“昨天晚上你突然就不在了，我還以為你有急事不辭而別了呢，你走後沒多久，對對對，就這位小姐！”他突然將目光放在我身旁的方小小身上：“這位小姐來找棒槌，和棒槌一起走的啊。”
“小小？”我奇怪的將目光放在方小小身上。她很無辜的望著我，然後道：“怎麽可能，我昨天跟你在一起的好不好，會不會他看錯了？”
對哦，我才恍然想起，小小來找我後，一路跟我殺到程才家，唯一不見小小的時間，恐怕就是送我到他大伯家那個把小時吧，從那到程家，一個來回的話，起碼得快兩個小時，不大可能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