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孤身上山
“你沒看錯人吧?”我不信的問道。
“那怎麽可能,這位美女長的這麽漂亮,我當時看見第一眼就印象特別深刻,後來她還不跟著你們在我這住了一晚上嘛,我怎麽可能認錯,方,方小小,對不對。”程才的口氣和神情非常真,絲毫不是撒謊。
“你真沒看花眼?”我雖然嘴裏這樣問,可我心裏,其實已經認可了程才所說。
“哪可能呢,這麽漂亮個大姑娘,我怎麽可能認錯。對了,不,不是出啥事了吧?”
我衝他搖搖頭,心裏努力在整理著冷靜,將目光放在方小小的身上時,她很堅定的衝我搖搖頭。
“雖然我和你有分開一段時間,但我當時身旁還有我家兩個親戚,我和它們回去的路上遇到那個……”
我搖搖手,示意方小小不用解釋,將目光定在程才身上,冷聲道:“方小小是幾點來找棒槌的?!”
沒錯,時間!
“幾點?”程才思考一下,突然一笑:“那時候我忙著呢,我哪知道是幾點啊,這個,這個你問方小姐不就行了啊,她來找棒槌的,她應該知道啊。”
“我在問你。”我臉色鐵青。
棒槌是我兒時最要好的朋友,基本上可以算是兄弟,我回村後,他也總是幫我,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如今他出了意外,我自然緊張。
見我臉色嚇人,程才吞了吞口水,努力的回憶著。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你沒走多久,道士這邊安排我們做家祭,我估計時間應該在十一點的樣子。”
我明白的點點頭,家祭其實在現代,也就是個流程,大致是由主持人或者道士,講述死者這一生的來和去,最後,由死者家屬和親友進行悼念。
不過,這個儀式作為中方的道士,我自然明白必須在12點之前做。與西方白天做不同,中國一般選擇在晚上7-11點做家祭,其原因道理有很多種,但同行類均認可的是,死者會在死後,靈魂從身體出來,並由鬼差壓製。
不過,人鬼同道,誰能無情?
一般,死者會在死亡當天,在鬼差的陪同下,在眷戀的地方再呆上一天,以看望無法割舍的親人們和自己的身外物。
不過,當天夜裏12點,必須下地府前往報道,所以家祭一般隻在夜裏十二點前做,以告慰亡靈。
“我昨天晚上十點左右來找的你,等到了陳晴家後再去我親戚家,幾乎已經十二點了。”方小小認真的對我道。
我明白,當程才一說出準確的時間點的時候,我就明白,絕對不是方小小幹的,因為時間上根本對不等。
可雖然排除方小小的嫌疑,但同時預示著,棒槌有危險了。
“你確定看清楚了是方小小?”我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
程才肯定的點點頭:“我不會看錯。”
我……我……我一時間有些急火攻心了,這,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程才騙我?對,一定是。我冷冷望著他:“怎麽可能?方小小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她怎麽可能回來?你撒謊也撒的真一點好麽?程才,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記恨我們當天晚上沒有答應跟你父親一起上山去接你,最後導致你父親踩到那枚蛋,所以想報複我們,對吧?行,男子漢大丈夫,當初不答應你父親的是我,有什麽你衝我來,把棒槌給我放了。”我怒聲後道。
我這麽一吼,嚇傻了周圍的所有人,方小小更是拉著我的胳膊,不停在我耳邊小聲勸道:“程和,有話好好說,別生氣,別生氣。”
“我能不他媽生氣嗎?”我一把甩開方小小的手,接著就一把將程才推到牆上頂著:“來吧,有什麽你他嗎衝我來!”
興許是我弄痛了他,摸不清楚情況的程才也突然火了,掙紮著反抗給了我一拳,我沒有料到他這麽一招,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也跟著出了血。
他站在原地,緊握拳頭:衝我大喊:“程和,你他媽犯什麽傻?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程才,他娘的一直把你和棒槌當做兄弟。你和我爸之前的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我不怪你們,你們當初有你們的理由,我理解,我也相信。老子到現在也知道,我爸的死,這是命,跟任何人無關,對於你和棒槌,老子是把你們當了朋友,所以,老子絕對不允許你胡說八道。”
“那到底怎麽回事?”一拳下來,我也被打得有些冷靜下來。我慢慢的爬了起來,並示意程才過來說話。
第XX章
“這麽說來,同時有兩個方小小出現?”程才望著我,眼裏有絲絲恐懼。
“如果你說的沒錯,應該就是如此。當時她和我在一起,並且在隔壁村,根本不可能過來叫棒槌。”我肯定的道。
“可我昨天見的確實是方小姐,這一點我對天發誓。況且,程和你知道,咱男人嘛,這一生也就倆追求,一個是錢,一個是色,你說方小姐這麽漂亮個人,是個男人都會印象深刻吧?你說,我可能看錯嗎?”
我相信程才所說,點頭道:“但現在兩個方小小,是怎麽回事。”
“難道昨天晚上找棒槌的那個是假的?可我看著也不像啊,那活脫脫是個人啊。”說完,程才習慣性的將目光放在了方小小身上。
一直皺眉邊思考邊聽我們講話的方小小,此時也頭疼:“那也未必,也許那個假的是我呢?”
她話一出,惹得我和程才不由的會心一笑。我問道:“小小,你有沒有什麽孿生的姐姐或者妹妹?”
“沒有,我家獨子。”
“好吧!”那這就奇怪了,我和程才都可以確定遇見了方小小,可是,方小小隻有一個,怎麽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現在最重要的是,昨天夜裏棒槌就跟著出去了,這一整晚還沒有消息,會不會出啥事了?!
程才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棒槌也是我的兄弟,剛才我已經讓我家親戚去村裏找人,給找找棒槌。”
我感激的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會加派人手的,到時候花點錢的事,隻要棒槌兄弟沒事,那一切都沒有問題。”
“這錢我來出!”
“不!”程才衝我搖頭:“你們兄弟二人幫我程才已經夠多,現在你們出了事,還是在我家出的事,那麽責任我來負。隻是,程和兄弟,咱們除了找人,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明白他的意思,棒槌出走已經整整一夜,至少超過了八個小時。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八個小時足足可以從平陽鎮走到我們茅山村一半的路程了。而後麵大山,如果八個小時足夠翻過去的,那裏是高速公路。
如果運氣足夠,攔住一輛車,這下子路程可能就是幾百裏開外了。而且,有“方小小”的美色在,攔車並不是什麽難事。
不過,我想對方沒有必要帶著棒槌遠走高飛,畢竟棒槌又不是什麽超級帥哥,沒人冒那麽大風險拐個五大三粗的醜男!
“這樣吧,程才,你跟我去村子裏走一趟,我想首先確定下有沒有人見過棒槌他們,如果知道他們離開的大致方向,我們也好摸查。”
“對了,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叫棒槌出門的時候,我小侄子緊跟他們後麵準備回家,要不,我們現在去找下我小侄子?”
“事不宜遲,走!”
時間慢慢的在走掉,我和方小小從早上一直尋找到晚上,我的心裏都是棒槌,以至於我根本忘記了從鑽進去的金蟬。
為了安全起見,後山我們還是主要將尋找時間分布在白天,防止有其他的蛋被我們踩中。
不過,棒槌畢竟是我的兄弟,這天晚上,我帶著方小小還是孤身上了山。因為隻有山裏,才是最可能找到人的地方。而此刻,距離棒槌失蹤,已經整整20個小時。
現在夜已經進入九點左右的時刻,山中安然悄靜,透過一些樹幹的縫隙,可以遠遠望見沉寂在黑夜之中的村莊。
“坐下來歇歇吧。”我警惕的掃了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不過沒有什麽綠眼黃眼,算是安全吧?!
“恩!”方小小坐了下來。
我們彼此都沒有聊天,一是太累了,節約體力,二是怕有危險,保持必要的警惕性是很需要的。
“咱們上山也三個小時了,這附近山頭該找的地方都看過了,咱們先回去吧?”我看方小小實在累的夠嗆,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她擦擦額頭的汗,搖搖頭:“我沒事,繼續找吧。”
“小小!”我著急的望著她,雖然棒槌是我兄弟,但我並不想連累別人:“山上本來晚上就危險,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那種可怕的蛋,現在棒槌不見了,如果你再有個意外,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了。”
方小小沉思片刻:“好吧,我現在這樣,在這也是你的負擔,我們先下山吧,明天一早,我們再上來把那片山頭也找了。”
“行!”
說完,我扶著她準備往山下去,可突然,身後一陣怪響。我沒記錯,就是那撲哧撲哧的聲音。難道……
“快跑!”
我不由分說,拉著方小小就往山下跑。我們兩個跑得很急,身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就是腳下幹樹葉被我們踩爛的劈啪聲。
“啊……”
突然,聲後傳來一聲尖叫,我猛然回頭,心卻直接涼到了腳根。方小小摔倒了,而且,一隻腳陷入坑洞之中。不過,枯黃的樹葉蓋住,我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麽樣。
“啊!?”我驚得忍不住的叫出口,這時候也顧不得那撲哧撲哧來的東西了,我猛的掉過頭,一把扶住她,一邊準備用手去幫她挪腿。
“別動!”突然,她衝我喊了一句,我回過頭,隻見她雙眼紅紅的,她衝我難過的搖搖頭:“我,我好象中,中招了。”
“什麽?”我突然間如同晴天霹靂,我急得想用手去拋開她腿邊的樹葉看得究竟,可她卻突然伸出手拉著我的手,她平滑而溫暖的手心,讓我有些安寧的感覺:“程和,我,我……你不要動我,我感覺到我腿上有,有股涼涼的感覺。”她衝我枯澀一笑,卻笑的那麽淒慘。
她輕輕的試著把腿抽出來,我小心翼翼的盯著她的腿,一點,又一點~~終於,我絕望的發現,她的腳上開始有藍色的液體粘在上麵,這也就是說~~
方小小要遭遇和老程一樣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