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闖女子閨房
秋鴻的身影很快就從窗外掠過,腳步聲漸漸遠去。
白桃失去了機會,心底頹喪又驚悚,不禁將袖中的冰彩玉髓握得更緊了。
忽地,熱乎乎的一團熱氣再次吹向白桃的耳根。
同時,一個在黑夜之中顯得驚悚的聲音傳入白桃耳中:“嗬,既然已經醒了,又何必裝睡?”
白桃緊緊揪著的心沉了幾分。
她猝然翻身,壓在那人身上!
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一襲紅衣如火,點亮白桃星眸。
無論何時,雲溪的妝容看起來都很精致,細膩如脂的皮膚上,還微微散發一股清香。
她披散著頭發,被白桃騎在身下,唇角的笑容一瞬綻開來,有些誘人。
“怎麽是你,一路上跟蹤我的……”
“正是我,原來你察覺到了。”
雲溪對白桃的態度微微改觀,原本以為她並沒有發現到有人跟在後麵。
白桃跟宮清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往忘水,白桃雖覺得不對勁,身後似有人跟蹤,可由於擔憂容天玄,便覺得暫時不予理會。
她很意外,這個人竟然會是雲溪。
“你跟著我做什麽?”
白桃居高臨下地俯視雲溪,並沒有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
雲溪雙眸一眯,神色誘惑,唇齒間溢散而出的笑容,比窗外月光柔和明麗。
“自然是好奇。”
“好奇本公主什麽?”
白桃有同紅蓮教聯合的心思,教主雲溪是個難以琢磨的。
他的眼睛剔透如冰,凝著白桃,教她打了個冷顫。
“好奇你是否有能力,值得本教主同你並肩作戰。”
白桃眉梢一顫,明白了雲溪的心思。
可他的表達方式,卻教白桃有些不爽,“本公主雖然毫無內力,可身上的功夫可不差,畢竟,還是南華山葉尊主的關門弟子。葉筠葉尊主是什麽人。泛泛之輩他又怎麽可能會收為弟子。”
實際情況卻是,三年前,白桃從刺客劍下救下了白梨,傷勢過重被送往南華山靜養。
葉筠醫術高明,主要負責調理白桃羸弱的身子。
白桃見對方實力了得,又不想回到爾虞我詐的大燕皇宮,即使子在病愈之後,都賴著不走,耍盡了小心思,求葉筠將自己收為弟子。
白桃雖然有些功夫,可經脈尚未打通,也沒有出眾的靈悟。
一開始,葉筠是拒絕的。
怎奈何白桃臉皮厚,時時求,日日求,月月求。
葉筠耳朵都快長了繭子,為求個暫時的清靜,便無奈答應下來,為此還在南華山的佛堂之中懺悔了好些時日。
做了葉筠的關門嫡子,白桃便在南華山上安定下來。
果然不出葉筠所望的是,三年的時間,白桃始終沒有打通經脈,了悟真氣內力,腿腳上的功夫卻有了漲進,那也隻是微乎其微。
雲溪唇線冷冷一劃,笑容聚成一朵,霎時好看。
饒是白桃,都不禁愣了下。
“葉尊主威名在外,教出的關門弟子,卻是個毫無內力的。”
他的話暗含著諷刺。
白桃霎時間漲紅臉,眉眼淩厲,“你若是有事就直說好了,不要扯到我師父身上。”
一提到葉筠,她胸口就似被刀子割了一般,那滋味是相當的不好受。
雲溪羽睫輕輕扇動,果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纖細無骨的身子,在白桃身下微微起伏了下,一隻手臂撐住半麵臉頰,擺出個撩人的姿勢來。“我們來說正事。
“有屁就快點放好了!”
白桃抱緊手臂,心情明顯不悅。
雲溪並不在意她與身份並不相匹配的話,唇角的笑暈反而顯得更為愉悅。
“本教主要說的事情,也正是公主殿下所想的。紅蓮教如今被妖後逼入翠屏山,實力有所折損,可過一段時間,本教主一定會伺機殺入京楚城,讓那妖後付出代價!”
雲溪斂下笑容,眼底燒灼著濃鬱的恨意。
這種感覺,白桃非常的熟悉。
雲溪的親人都死於孟子櫻之手,他們苟且活下來的唯一信念,就是手刃了仇人!
對與他所說的話,白桃並不懷疑。
他們猶如困獸,早晚會衝破了牢籠,讓孟子櫻付出代價!
“好,我信了你,本公主一定會從旁相助,我們共同了結這個為禍多端的仇人!”
白桃眉宇陳凝,衝著身下的雲溪伸出小拇指來。
雲溪看著她的小拇指愣了下,緊抿的唇線微微抽搐了幾下。
白桃的小拇指又往前探了探,示意雲溪趕快跟他拉鉤。
雲溪的唇角最後抽動了一下,他沒能認出,捂住額頭,笑得甚是歡愉。
他沒想到,朧月公主竟會這般可愛。
白桃麵上紅暈朵朵了,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強行拉了雲溪的小拇指,又強行與自己的捧在一起,前後拉扯了幾下。
“好了。我們的協議從今天開始就達成,彼此之間絕對不能夠背叛。這段時間,紅蓮教先行的翠屏山上養精蓄銳,靜待佳期。而本公主會在雲英宮中觀察形勢,隨時向你們傳遞消息。其後的事情,根據具體情況再行部署。好了,教主,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雲溪覺得白桃可愛極了,用一隻手捂住臉頰,渾身顫顫,卻一直強忍沒有發出聲音來。
白桃惱了,身上就敲了他一下,“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他的手還未落下,就被雲溪抓住。
白桃身子一陣,忽然感到一股純正的內力正在體內流傳。
她麵上一黑,斥問道:“你試探我!”
雲溪止住笑容,無奈解釋:“這不叫試探,我隻是覺得可惜罷了,即便是個笨的,在葉尊主身邊三年,都未能打通經脈,實在是可惜。”
感受了片刻,他放下手來,滿臉可惜地搖了搖頭。
白桃身上,果真是一絲內力也無。
白桃沉了臉。
過去她並不覺得有什麽,遇到危險會逃跑就好了,今天被雲溪繁複提及,她就有些不高興了。
還還來得及歸納好語言反擊,房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雲溪眉間深鎖,變了臉色。
難道是秋鴻又巡視回來了?
“小師妹,師兄剛剛聽你屋裏傳來了說話聲,便起身來看看,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事?”
門框上麵,投影出宮清的輪廓來,他側著耳朵,正聽屋子裏麵的動靜。
方才宮清因為回憶起這幾日來的經曆,焦灼於白桃是否對容天玄用情過深,輾轉反側都未能入眠。
他住在白桃對麵的屋子裏,白桃這裏發出的動靜,他依稀聽到一些,原本還以為白桃在說夢話,可說話的聲音卻持續了一段時間。
宮清太過心憂,才起了床過來查看一下。
白桃麵上白了白。
她的這個大師兄可是出了名的老古董,若是被他看到自己同一個男子同處一房,姿勢還如此曖昧的話,肯定被會訓得狗血淋頭。
驚惶之中,白桃向身下的雲溪使了個顏色。
雲溪還沒顧得上回應,白桃就掀起錦被來,蓋在他們二人身上。
若是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就像是白桃半夢半醒,披著被子坐在床上發愣。
黑暗之中,借著點點碎光,雲溪隱約看到白桃凹凸有致的身線,呼吸不由緊了緊。
白塔故意捏了下嗓子,粗著聲音對門外的宮清回複道:“大師兄,我剛剛做了噩夢。現在沒事了。”
宮清仔細聽了下白塔的聲音,渾濁之中還摻著絲清亮,眉梢不由黯了下。
經過三年的接觸,白桃的性子她很了解。
猶豫了一下,宮清還是對門內的白桃問道:“小師妹,我可不可以進去。”
白桃慌了,忙道:“不行,我沒穿衣服。”
說罷,她便後悔了,由於太過緊張,她沒有掩飾聲音。
剛剛說的話,根本不像出自一個剛睡醒的人。
宮清麵目更沉,灰藍色的眼睛,幽靜之中攪起一個漩渦來。
他不由分說,便劈出一掌,推開房門。
白桃不由縮了下身子,不敢去看宮清,呼吸都不由亂了方寸。
“大師兄,你來了。”
她強擠出笑容來,又將身上的棉被裹了裹。
心道,宮清即使將她看得再緊,也不至於掀了她的被子來看吧?
“大師兄,我可沒穿衣服。”
為了防止宮清什麽不顧男女大防揭穿她,白桃提醒了一句。
“小師妹,你剛剛究竟是在同誰說話。”
他聲音冷沉,猶如一潭死水。
白桃打了冷戰。
她身下的雲溪將呼吸憋得更緊,無奈被子裏麵的景致實在旖旎,胸口不由狂跳起來。
坐在他身上的白桃有所感覺,慌忙之中晃了下腰肢,意在提醒雲溪好生隱藏自己。
無奈,她身子一晃,兩人接觸的更為緊密。
白桃隻穿了薄薄的散花綾的衫子,隔著衣衫,雲溪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細膩的皮膚,溫潤的好似晨起的露水,潤在他身上。
一時間,他心跳聲更烈。
宮清豎起耳朵來,眼眸幽暗,好似藏匿著一個無底的洞穴。
他腳步沉重,緩緩走上前去。
以宮清這幾年的修為,又怎麽會感覺不到,白桃身下藏著一個人。
而棉被的褶皺處,甚至拓出了那人的輪廓來。
是個男人?
宮清神色灰霾,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容天玄。
若是白桃同容天玄發生了什麽的話,他覺得殺了他都不解恨!
宮清握緊拳頭,拳心緊實,迸出響聲。
屋內的氣憤一時沉重的好似能夠滴出水來。
“大師兄,大師兄我……”
宮清眼睛咕嚕嚕地轉,還想尋個理由阻住他的腳步。
可看宮清眼眸如火,周身氣場銅牆鐵壁一般,白桃思緒頓時混亂如麻。
轉眼間,宮清大步走到床榻前麵。
啪一聲,不由分說掀開了棉被。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光亮,讓雲溪不適地眯了下眼眸。
看到那抹如燒的火色,宮清神色大變。
“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