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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師兄妹吵架

  “大師兄,是個誤會。”白桃臉色白了白,連忙解釋。


  驀地,宮清眼底綻出可怖的青光來。


  即便是雲溪,麵上都不禁駭了駭。


  百聞不如一見。


  傳聞中可吃手殺敵三千的大燕天下兵馬大元帥名不虛傳。


  空氣之中震蕩的內力,引得雲溪耳廓刺疼。


  “你,下來!”宮清的聲音鋼利如鐵,削在雲溪身上。


  他抄手就要去提白桃身下的雲溪。


  雲溪動作迅速,身上大紅的袍子,紅雲般在宮清的視線之中彌漫開來。


  轉瞬之間,他就已經不在床上了。


  “大元帥大人,久仰。”


  雲溪麵上帶笑,抱拳一禮。


  然而,他的笑容,卻刺痛了宮清,“紅蓮教主,你若是玷汙了小師妹的清白,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白桃急急吞了幾口寒氣,急遽地擺手解釋:“大師兄,你是真的誤會了,我們不過是在商議事情。”


  她心裏納罕,宮清真會聯想,難道一男一女同處一室,便隻能做齷齪事嗎?


  宮清又哪裏肯聽,他渾身熱力繚繞,快速地轟出一掌。


  在黑暗之中乍然亮起的光,映紅了白桃的臉頰。


  若是這邊鬧出了動靜,很快寅天衛跟容天玄都會知道這件事情。


  與一男子共處一室,在這個封建社會看來,確實有傷風化。


  若是被容天玄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想她。


  況且,暴怒的宮清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已經將她貼上了“被玷汙”的標簽。


  白桃飛快下榻,試圖從後麵抱住宮清的腰,卻還是晚了一步。


  嘭一聲,雲溪被轟出去很遠。


  空氣之中甚至還飄散著一股焦糊味。


  “啊,著火了!”


  眼看雲溪身上的紅袍亮起火苗,白桃急忙撲上去要幫他滅火。


  同盟才剛剛達成,好不容易獲得的助力,她想要小心維護。


  這時,宮清伸了手,拉住白桃的衣袖,“小師妹,你讓開,我要殺了他!”


  就見,他的手掌之間,猝然亮起一團朦朧的光暈。


  白桃大感頭疼,氣怒攻心,幹脆展開雙臂,整個人都攔在了宮清跟雲溪之間。


  “大師兄,你為何不聽我解釋。”


  白桃峨眉倒蹙,一張臉上,蘊著怒色,染了星眸。


  許是少見白桃這般疾言厲色,宮清怔住了,手掌緩緩收回,視線恍惚了刹那。


  “大師兄,你變了。”


  白桃確實有些惱火,也顧不得宮清的感受,直言直說。


  宮清身子震了震,眉目沉下,怒瞪著白桃。


  他確實變了,在白桃麵前總是會亂了分寸。


  自從離開南華山,在白桃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讓他焦灼不已。


  他覺得,他正在失去她。


  每每才會喪失理智,做出事後自己都會後悔的事情來。


  “大師兄,我跟雲教主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不過是有意結盟,趁著也下更深,在商討罷了。唔……隻是不巧,在床上商討,但是,我發誓,我們並沒有做任何傷風敗俗的事!”


  白桃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幹脆囫圇過去。


  宮清灰藍色的眼睛越來越沉,猶如墜入深穀,月色已然被隔絕在外。


  雲溪站在白桃身後,笑眯眯的看著兩人,毫不在意身上的紅袍被燒了個大洞,儼然像是個事外之人。


  “公主殿下,發生什麽事情了!”


  聽到聲音的秋鴻終於趕了過來。


  “沒事,本公主在跟大師兄吵架,你們可以退遠一點。”


  門外,秋鴻眉梢動了下,恭敬地抱劍退下。


  退到走廊盡頭的時候,秋鴻察覺自己正站在容天玄的房間門口。


  容色不禁摻雜了一絲烏雜之色。


  按理說,白桃那邊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容天玄應該有所察覺,起碼會出聲詢問一句。


  而,今日的他沒有任何動作。


  屋內,不時爍出烏綠色的光來,從金鷹巢穴之中得來的龍眼石,於黑夜之中織出一片豁亮的網,一個人影躺在中間的位置,似在沉睡。


  秋鴻走近幾步,聽到容天玄略顯微弱的聲息,不禁有些擔憂。


  容天玄正吸收龍眼石的力量,用以修複經脈,此刻不便打擾。


  秋鴻漸漸走遠,心底躊躇。


  容天玄身形隱匿,若是再持續下去的話,恐怕……


  再說白桃屋內,宮清冷靜下來。


  麵頰上褪了七八分的血色,將白桃望著。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雲溪開始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你們師兄妹聊著,本教主先行一步。”


  走之前,雲溪不忘深深看了一眼白桃。


  那眼神白桃明白,意在提醒她不要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白桃輕輕頷首,表示自己清楚。


  正是他們之間看起來很默契的小動作,讓宮清胸口內再次升起一團邪火。


  他的理智再次被怒火蒸騰的煙消雲散。


  待雲溪掩上門離開,宮清用沉啞的聲音怒道:“小師妹,作為你的大師兄,我必須要教會你什麽叫禮義廉恥,你這樣夜半幽會男子,甚至幽會到了床上的行為,是在給師門抹黑!”


  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客棧之內,驚得一樓的老板從噩夢之中驚醒,滿臉奇怪地揩了下唇角的口水。


  哢哢!


  白桃攢緊拳頭,幾乎要將每一根骨節都握斷了。


  當看到她眼中盈滿的淚水,宮清體內的邪火便被壓抑下去。


  他很是後悔,後悔不該說這麽難聽的話傷害了白桃。


  白桃咬緊貝齒,沒能忍住眼淚,撲簌簌地掉個不停。


  突然之間,她的胸口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猶如從山峰上無止無盡地向下墜落著,墜落著。


  無根無底,失落的近乎絕望。


  “小師妹……”


  “大師兄,誰都可以說我不知廉恥,就你不能說!”


  白桃強咽下抽泣聲,恨恨抹了眼淚,就要往外走。


  “你回來,我出去!”


  宮清擔心白桃獨個兒除去會做出傻事,急忙去拉她的手。


  白桃不給他這個機會,忙將手甩開。


  看她神情絕望,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宮清自責地歎息一聲,走出門去。


  在掩上門之前,猶豫一番,還是看著她的背影說道:“小師妹,你先暫且歇下,有什麽事的話,我們等到明日再說……”


  見白桃不回話,宮清已經是後悔的將腸子都悔青了。


  他失了冷靜,傷了小師妹的心,方才那番話,此時回想起來,宮清都覺得心驚肉跳

  神情痛楚地掩上門,看著隔著木門的那道身影,宮清徐徐歎息了一聲。


  那一句抱歉,卻始終鯁在喉間,不知道蓋如何表達。


  “小師妹,是師兄的錯,你莫要生氣。”


  可無論宮清說什麽,屋內的白桃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宮清隻得悻悻而回。


  回到自己屋內,他一拳憤然砸在牆壁上麵。


  睡在一樓的老板再次被驚醒,滿眼驚恐地四下裏看了看,半晌無事之後,才又重新睡了過去。


  真是個多事的晚上啊。


  再說宮清走後,白桃呆呆地站在那裏許久。


  窗外月光散盡,露出些許的天色來,一雙水眸才徐徐地看了看四下。


  塌上一片混亂,掩住的門上,光影鋪陳了半麵。


  怎麽想怎麽覺得委屈,又哪裏還睡得著?


  白桃幹脆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來喝。


  她哪裏會想到,對她來說像兄長一樣的宮清,會說出讓她難堪的話來。


  冷靜了片刻,白桃頻頻看向門口的方向。


  剛剛鬧出的動靜那樣大,為何他都沒有出現?

  白桃所想的他,便是容天玄。


  如今他身形隱匿,或許已經在房中,隻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懷著這樣的期待,白桃用兩根手指掐著嗓子清了清因怒火而湧上的惡濁,水眸靈活地轉動了幾下,小聲道:“容天玄,你在這裏嗎?”


  除去晨風拍打窗沿,發出輕微的簌簌聲,再沒有其餘的聲音回應白桃。


  她失望至極。


  此前,隻要是她有事的話,哪怕是巧合,他總會及時出現,而這次,卻怎會沒有任何的反應?

  白桃忽地心口一涼,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起了身,小心翼翼地推開屋門,向容天玄的屋子走去。


  屋內烏綠色的光時時閃射出來,看到漂浮在上麵的人影,白桃微微放了心。


  吱嘎,屋門推開的那一刻,白桃視線有些濕潤。


  雖然能夠看到隱約的影子,可容天玄依舊飄渺的好似空氣,看不到輪廓容顏。


  “容萬兩,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恢複?”


  許是感覺到屋內進了人,容天玄身上的衣袍發出娑娑聲,“十兩,你怎麽來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白桃眉間一寒,有些心疼。


  經脈受損,不是短時間能夠修複的,要不是為了她,容天玄也不會遭受此劫。


  她還像再說點什麽,卻聽容天玄重重咳了一聲,緊接著他呼吸急促,急促到好似喉管被人生生撕扯開。


  “容萬兩,你怎麽了?”


  白桃走上前去,由於看不到容天玄的人,顯得有些無措。


  容天玄無力說話,隻是重重地咳著,重重地喘著。


  緊接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白桃看到眼前忽地閃現出容天玄的身影,本不清晰地輪廓,竟化作片片虛無的光,猶如紛繁的雪花,劇烈抖動,上下翻飛。


  彷佛下一刻,就會消散於無形。


  白桃的心緊了緊,她不敢上前,怕自己稍一觸碰,容天玄就會化作漫天的雪霰,永遠消失。


  “容萬兩,你快將這龍眼石握著。”


  她以為,一定是青焰石的影響還未消失,他才會變成這樣的。


  那模糊的輪廓微微白頭,又急遽地喘息了片刻才道:“五年前,我受到乾仁迦的死咒,身形會時常的隱匿,隻有靈源泉的靈源,才能夠讓我恢複正常。”


  白桃愣住。


  腦際之中,容天玄的話猶如錘擊,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下來,在她內心激起激烈的回響。


  她瞪大眼睛,反應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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