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神女是毛線啊?
由於陽光的長時間暴曬,傷口周圍的血液早已經凝固,粘連在衣服上麵。
若想要脫下來的話,就會牽扯到傷口。
白桃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胸口又是狠狠一疼,“萬兩,你忍一忍,我會盡量小心的。”
“你盡管下手好了,我是忍得了的。”
容天玄的聲音依舊是雲淡風輕。白桃的手輕撫在後背的感覺,讓他很是享受,早已經忘卻了傷口處傳來的疼痛。
白桃很是專注,一點點將衣衫跟凝固的血痕分開來。
期間,容天玄閉著眼睛,身子偶爾會輕顫一下,想必一定會很疼,可他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白桃心疼的同時,也感到佩服。
若是她的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說不定早已經痛昏過去了。
哪怕是威風凜凜的戰神,也未必會有容天玄一半的氣魄。
將傷口包紮好以後,太陽已經完全落下。
大漠之上,夜色狂卷。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晚上趕路視野不佳,若是遇到什麽危險的話,也很難脫身。”
白桃不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她想讓容天玄能夠多休息一會。
容天玄鴉青色的羽睫上,綴著黯淡的落日餘暉,襯得他臉色蒼白如紙。
“也好,天一放亮就趕緊趕路。我們要盡早離開這裏。”
他攢握住白桃的掌心,試圖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做好。
白桃正觀察周圍,一個不小心,身子向下一跌,重重坐到了容天玄的大腿上。
就聽他悶哼了一聲,鳳眸忽而漾起波瀾。
“怎麽了,萬兩,你哪裏疼,都怪我不小心!”
白桃著急的俯身查看。
由於太過心急,一時忘記了顧忌,竟向容天玄大腿中間餓位置看去,“是這裏疼嗎?”
迎上容天玄的視線,才察覺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十兩,你可知道如今就我們兩個人?”
白桃恍惚間明白了什麽,狡黠一笑,“孤男寡女又如何,你受了重傷,剛剛還被我不小心被我坐到了重點部位,難道還能強了我不成?”
看她笑得得意,容天玄忽然邪惡地想給她點教訓。
“你以為我不能嗎?”
白桃上下打量容天玄,即便麵色蒼白,衣衫淩亂,看起來羸弱了許多,卻依然掩不住傾城絕色。
她白桃眯縫著眼睛,豎起一根手指來,在容天玄麵前挑釁似的左右晃了晃。
“萬兩,你這個人哪裏都好,就是偶爾有點自大。就比如現在,正常人的話,連那方麵的心思都沒有了,你卻還敢挑逗我,雖然精神可嘉,啊!”
白桃話都沒說完,就被容天玄湊上來的嘴唇緊緊穩住,一絲空隙都沒有,準備不及的白桃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容天玄的吻很霸道,長舌卷入,挾來一股炙熱的氣息,一瞬焚燒了白桃身體內的理智。
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從容天玄身上傳來的熱度,好似煨進火焰之中,血脈都跟著一並沸騰起來。
他貪婪地吮吸著她唇齒中的每一處,似要將他啃噬吃掉,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白桃的身體不禁陣陣顫栗,推搡著容天玄的肩膀,“不要……”
“必須要。”
容天玄鳳眸由黑轉紅,猶如日間西洲大漠的顏色,撼動人心。
他的手,靈活地挑開了白桃的衣襟,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臂來。
白桃忍不住顫栗,明明是想要推拒,身子卻在容天玄霸道深入的吻中,被抽幹了力氣,變得綿軟無力,最後整個人都幹脆癱軟到容天玄的胸膛內。
“萬兩,你的身體還不行,小心傷口會撕裂……”
尚存的理智,讓白桃仍舊想要拒絕。
可容天玄的手,卻已經拂上了她胸前那兩抹柔軟。
他手法細膩,瞬時間便猶如一股電流,擊中了白桃的身體。
“萬兩,不可以……”
白桃重重咬了下嘴唇,試圖讓疼痛喚回理智,可收效甚微。
餘暉散落,猶如漫天風花。
容天玄的手,進一步褪開白桃的衣衫,而他自己,在彼此交纏的過程中,鬆散的衣袍從身上緩緩滑落。
原本細膩如玉的皮膚上,此時卻盡是觸目的傷痕,白桃不敢靠得太近,卻被他的力量牽引,不得不小心的將臉頰靠在容天玄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體溫心跳。
白桃以為,自己會拗不過他,就這樣交付了自己的身體。
在空無一人的荒蕪大漠上,在寸草不生的砂礫上。
可下一刻,容天玄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吐出的氣息都灼熱的駭人。
“十兩,就讓我這樣抱著你……”
白桃眨閃著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兒,突然感到肩膀上容天玄的身子一沉,頓感眼前似拉了一扇幕布,完全黑了下來。
容天玄許是失血過多,再加上體力的耗費,竟然昏了過去。
白桃心驚不已,試了下他的鼻息,才徹底地放了心。
他將容天玄的身子放平,看著他蒼白的容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行就別硬撐嘛,我又不會嘲笑你。”
白桃溫柔地親吻了一下容天玄的側臉,眼底充滿了疼惜。
“睡一覺就好了。”
她拿了浸滿水的腰巾,將水珠兒擠出來,擠到容天玄的嘴巴裏麵。
很快,餘暉散盡,大漠之上漆黑一片。偶爾才會響起詭異的風聲。
白桃從容天玄身上拿出火折子來,就近找了些碎木堆在一起,點起了篝火。
望著不時跳動的火焰,白桃眼皮沉重,很快就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看到一個渾身銀色的男人,正朝著她緩緩地走過來。
而這個男人身上,竟掛著一個半月形的吊墜。
吊墜上流光爍動,引得白桃一陣陣心驚。
“你是誰?”
“神女……”
“神女是毛線啊?”
眼看男子一步步走近,白桃竟想要逃跑。
噗一聲,火焰忽地壯大起來,猶如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樹。
白桃眼皮顫了顫,從睡夢之中醒轉,緩緩地睜開眼睛來。
出現在視線中的,竟然是一張須眉交白的蒼老麵容。
白桃心驚,隨即彈坐而起,好在老人躲得及,才沒有被撞上額頭。
老人撫著心口,連連出了好幾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說姑娘,你這是見了鬼不成,老朽長得沒那麽嚇人吧?”
白桃飛快地看向身旁的容天玄,好在他完好無事,看樣子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再去看老人身後,竟然跟著五匹駱駝。駱駝兩邊都綁著些木箱子,看樣子像是貨物。
每匹駱駝旁邊都站著一個人,有男人有女人,還有少年少女。
憑直覺判斷,白桃覺得這應該是一家子。
“對不起了老人家,嚇到你了。”
白桃狡黠的眼睛轉了轉,看到那無匹駱駝,她的眼睛就直放光,說話語氣相比之前可是和悅了許多。
老者捋著長及腰腹的胡須,打量著白桃跟躺在那裏的容天玄。
一匹駱駝上前來,駝鈴作響,聲音清越。
牽著它的是個妙齡少女,方一見到容顏無雙的容天玄,雙眸便陡地放亮,漾散開一層層迷蒙的水汽。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往前。
“我說姑娘,你們怎麽會出現在西洲大漠,這裏晚上可是很危險的,到處都有覓食的野狼。野狼到了晚上,就會來這裏看看有沒有動物或者人的屍骨可以吃。”
老人在說話的時候,深陷的眼窩溺著暗影,看不真切眼底的情緒。
此時,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了慫人的狼嚎!
白桃本能地往容天玄的防線靠了靠。
若是危險來臨的話,不惜性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容天玄,亦是她的本能!
少女被白桃的行為驚醒,落在容天玄身上的視線,卻並沒有移開的打算。
“爺爺,看他們像是落難的樣子。”
老爺子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孫女,眼中滿是詫異。
可看到孫女羞赧的神色,便略知一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桃緊了緊喉嚨,對老爺子懇求道:“這大漠凶險,我們二人實屬無奈,誤入其中,不知道您可否借匹駱駝給我們,待我們走出這大漠,定會將駱駝歸還。”
老爺子看了眼躺在哪裏,氣息微弱的容天玄,又看了眼白桃。
心想,自己的孫女鶯兒也該到了婚配的年紀了,地上的公子看起來狼狽,但品貌不凡,衣著雖破爛一些,卻仍然能夠看出是用上等的天蠶絲製成的,必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他們一家子都為商人,最看重的便是利益。
鶯兒的母親,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卻由於長期經受大漠烈陽的暴曬,皮膚粗糙,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
她看向容天玄的眼神,也充滿了貪婪,眼底精光一晃,上前一步問道:“姑娘,不知道你跟那位公子是什麽關係,看那位公子,看起來好像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你也別怪我多嘴,萬一你們是逃犯的話,我們一家老小若是救了你們的話,都跟著脫不了幹係。”
婦人眉目不善,白桃多少有些厭惡,可為了盡快從西洲大漠之中出去,她又必須說點什麽。
“他、他是我的哥哥,我們兄妹二人遭人劫持,為了活命,才會逃到這裏來的。”
“原來是兄妹。”
婦人看向容天玄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那好,老朽可以借一匹駱駝給你們兄妹二人,不過……”
老爺子眯縫著本就狹長的眼睛,來回搓著兩根手指,暗示的非常明顯。
白桃很快明白過來,摸了摸身上。
可金銀等物出門在外的時候,基本都裝在巫湘身上,他們一路進了大漠,為了減輕身上的重量,白桃一路將頭上的珠釵等物拆了不少,基本也摸不到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她上下摸索了很久,就在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白桃眉梢一抬,迅速將手伸入袖子之中。
半月形吊墜!
白桃臉上很快露出笑容來,幸虧在登雲閣的時候,她順手拿了吊墜在手裏,關鍵時刻還能幫她的忙。
“我手上現在隻有這個,你們可以看看。”
白桃將半月形吊墜亮出來,立時一道耀眼的流光閃過,方寸之間都籠罩著一層透亮的銀白。
老爺子跟婦人都撐圓了眼睛,上前數步仔細辨別。
“這東西是什麽材質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打眼一看就可以知道是好東西了。”
白桃心底裏對歐元感到很抱歉,還不知道這吊墜對他是否重要,若是重要的話,她以後定要想辦法取回來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