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吃醋!?
念在鶯兒以血肉之軀幫容天玄抵擋過攻擊的份上,白桃已經一忍再忍了。
可這個鶯兒近來越來越過分不說,還擺明了是要往容天玄身上湊。
就算是容天玄無意於她,白桃了解女人,尤其是這種一心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少女,如果讓她整日裏圍著容天玄轉,哪一日說不定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容天玄住了手,瞧著白桃那雙清瑩秀澈的眼眸,“你吃醋了?”
“對,我吃醋了。”
白桃回答的倒也坦誠,她確實非常的在意。不想自己跟容天玄之間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而出現嫌隙。
許多事情,還是要提早預防的好。
容天玄眉尾一掀,眼底的笑意逐漸轉濃,“十兩放心好了,我雖然答應手下她做丫鬟,待一回到方古,便將她調撥到皇後身邊去。”
“你答應將她留下了?”白桃很是震驚。
“安茗從中幫腔,我也是一時無奈才答應的。”
白桃憤恚不已,當即便粗暴的扯過自己的衣衫,從塌上跳了下去。“你走!“
容天玄沒想到白桃的火氣這麽大,蹙了眉頭,眸底的緋色,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散盡了。
“十兩,我隻忠於你一人,何必為這麽個微不足道的人大動肝火。”容天玄很不理解,他壓根就沒有將這個鶯兒姑娘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小氣了?”
白桃眉梢眼角都挑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淩厲了幾分。
“是有些小氣了。”容天玄實話實說。
他作為一國之主,從小到大,圍繞在身邊的女人就不少,什麽樣的絕色沒有見過,可他定力極佳,至今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一個鶯兒,他尚且不放在眼中。
而白桃卻大吃飛醋,顯然是不信任他的表現。
“小氣,好,我小氣了。難道她有什麽樣的心思你看不出來嗎?就算你信誓旦旦說不會有問題,保不準哪一天就會出什麽事情。”
“不會的。”
“會!”
“十兩,你還是不信任我。”容天玄很是無力地用手撐住額頭。
“不是不信任你,隻是你不了解女人的心思究竟是有多可怕!”
想當年,白桃作為一個小小的龍套,雖然飾演的角色並不重要,可是走過這麽多的劇組,她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尤其是在這個圈中摸爬滾打的女人。
白桃就曾經親眼見證過一段完美婚姻的分崩離析。
男的是一線大咖,妻子演藝世家出身,在這個圈子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一線大咖接演了一個角色,女三號是個有些關係的小演員,盡管知道對方已有家室,可還是使勁了渾身解數勾引。
一線大咖開始還不為所動,顧及自己在圈中的聲望跟家中的妻兒老小。可隨著女三號攻勢漸猛,一線大咖仍是淪陷了。
妻子在探班的時候,親眼目睹自己的丈夫清晨的時候從別的女人房間出來,幾個月後,便徹底結束了這段人人為之豔羨的婚姻。
從此之後,白桃對男人這種物種,便開始持懷疑態度。
美色當前,沒有幾個能夠把持住自己的。尤其是麵對心懷不軌,想要達到自己目的的女人。
容天玄伸手,想要拂去白桃眉間的皺褶,卻被她一掌拍開。
那一掌,力道還極大。
“你若是尊重我的話,就不該讓鶯兒留下!”
一想起這幾日來在容天玄麵前受盡了鶯兒的嘲諷跟擠兌,白桃就萬般的委屈。
容天玄被打過的地方極痛,可看白桃轉身就要走,剛要伸手去拉,就被她渾身爆出的內力彈開。
風袖狂擺,露出一截殷紅的手臂。
白桃生氣了。
還是暴怒。
……
跑出去房間之後,白桃看容天玄沒有追上來,心裏又氣又怒。
同時又有些擔心,哪成想跟白巍苦學了一段時間,今日終於能夠發揮出來,卻是用在了容天玄身上。
長出了一口胸腹之間的濁氣,白桃稍適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的衣衫。
抬頭看如今月色正好,便想要四處走走看看。
她從二樓下來,到了客棧的後院,便看到夜色之中搖曳的風燈,幾乎將半邊客棧照透。
這是怎麽了?
白桃狐疑地來到院中,險些與一人迎麵相撞。
“小師妹,你怎麽現在還不休息?”
宮清神色凝肅,他身後站著若幹平頭百姓裝扮的男人,他們排列整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顧不得多日來的複雜感覺,白桃好奇問道:“大師兄,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白桃終於能夠跟他好好說話,宮清心底裏慶幸不已,還以為自此小師妹便不會再理他了。”
“晏安堡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上水車上山送水,如今正是時候,我帶領幾名屬下,喬裝成運水的人,往水車之中放點迷藥。”
宮清身後的隊伍之中,秋鴻也位列其中。
為了盡快消除隱患,宮清跟容天玄這邊暫時達成了同盟。
“大師兄,我跟你一起去。”
正生氣的白桃想要轉移下注意力,省得時刻想著,心裏憋火。
宮清是了解白桃的,很快就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可白桃刻意閃避,宮清就放棄了深究的打算,看了一眼身後的秋鴻等人才道:“那好吧,不過你不能夠離開我身邊,以免遇到危險。”
“大師兄,桃子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白桃舉著拳頭,在宮清麵前晃了晃。
隻見她指節分明,內力流轉其間,猶如星輝熠爍。
宮清點頭,“嗯,小師妹近段時間確實長進了不少。”
夜幕之下,隨著宮清一聲命令,隊伍就出發了。
如今晏安堡周圍防守嚴密,他們必須要小心行事,以免引起付卿鴻的注意,提早提防。
晏安堡周圍的山麓確實數月不曾降水,草木都已經呈現衰敗之相。
雖是盛夏時節,枝葉卻枯黃凋敝。
加之山麓之南,不時會從西洲大漠吹來炎熱的烈風,通過狹窄的山壑,更顯炎熱。
白桃從宮清那裏拿了衣衫換上,此時已經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樣。
走在狹長曲折的盤山道上,白桃不時抬頭向上張望,隻覺山峰高聳,直插雲端,一眼都望不到頭。
而晏安堡隻能隱約看到個輪廓,簷角如拱,山嵐綿綿,似有飛獸盤桓。
“還要多久才能到頭啊?”
“小師妹這是累了?”
看著白桃揩了把額上的細汗,宮清很是心疼。
“累當然會累,早知道路這麽長,我就不來。”
白桃小聲嘀咕,卻還是被宮清聽到了,“小師妹若是累的話,便由師兄背著你好了。”
宮清很快就彎下腰來,絲毫都不顧忌有屬下在場。
白桃麵頰流紅,連連擺手,“不用了大師兄,我也該勤加鍛煉身體了,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秋鴻的眼睛深玄冷凝,雖走在隊伍的末端,卻時刻注意著白桃跟宮清的一舉一動。
白桃即便不要回頭去看,都感到有一束視線總是緊盯著她,不由在心底冷哧,定是容天玄又命令他監視自己。
“之前小師妹喝醉了酒,每次都是由我背回去的,你現在難不成在害羞?”
話尾出,宮清帶出一口冗長的氣息來,似是在感歎過往。
好在山風溽熱,大家均是麵色潮紅,白桃也就顯得並不突出了。“那是喝醉了,現在不同,這麽多人看著呢。”
許是注意到白桃在害羞,宮清心情好了許多,冷肅的麵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表情,“你不願意便不願意吧,不過累了還是要同師兄說。”
“好。”
白桃盡量加快了腳步,顯得自己精力充沛。
濃雲從天梢散去,露出兩三清輝,照在迤邐的山道之上。
忽而聽得一聲悠遠的嗥叫,從山腰上傳來。
“這是什麽聲音?”
無數嚎叫聲接而響起,月色清冷如冰,氣氛一下子就陰沉起來。
“這是晏安堡內圈養的猛獸。這些猛獸自小就生長在山頂,是那幫土匪訓練出來,據說攻擊性極強。這附近的居民多數窮困,山匪們依靠打劫過路人為生,若是嚴冬酷暑時節,過路人數量減少,這些人還會帶上猛獸下山,坑蒙拐騙,甚至是租賃出去賣藝。”
白桃不由感歎一聲:“這些猛獸好可憐,竟然連動物園的動物都不如。”
“動物園是什麽?”
宮清皺眉,看向古靈精怪的白桃。
他這個小師妹有些奇怪,偶爾總會冒些新鮮的詞匯出來。
“動物園就是,就是豢養動物,然後任人參觀。”
“師兄我走過了這麽多地方,都沒有聽說過。”
“我走過的地方更多。”白桃開始扯謊,視線很不自然的飄向別處。
宮清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還想要深究,卻被接連的嗥叫聲打斷。“這些猛獸聽力靈敏,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
他很快下達命令,讓大家以輕功代步,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來。
“這些猛獸從小被圈養,沒見過世麵,大多膽子小。”
白桃也曾見過動物園的老虎,被小朋友的哨子嚇得四處逃竄。
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噓,你聽。”
宮清忽然身處手臂來,將白桃擋在身後。
大家紛紛頓住了腳步,豎耳聆聽。
“好像是有人,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躲起來。”
晏安堡即使是在夜晚,布防也沒有絲毫的放鬆。
宮清拉著白桃的手腕,躲到山道旁邊的草叢之中。
他們剛剛隱蔽好,就見上麵走下來一行人,為首的不斷打哈欠,“送水的什麽時候來,老子都快渴死了。”
“好像是後半夜到,你且等著吧,如今統領被逼入晏安堡,跟山匪同處,心底裏定然不痛快著,我們謹守本分,千萬不能惹得他不痛快,否則的話小命都保不住了。”
幾個人腰上挎著武器,從白桃等人麵前一晃而過。
有人忽然頓住了腳步,遲疑片刻,竟三兩步的走到白桃麵前去。
白桃心裏一驚,連忙將氣息憋得更緊。
難道是被發現了。
巡守的青衣衛停下來,對著那人招呼,“幹什麽呢,跟上!”
“等等,我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