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你就是個大人渣!
容天玄看在眼底,猶如胸口被生生剜去一塊!
秋鴻隨即向身後的寅天衛使眼色,眾人紛紛後退,退到十步開外的地方。
白聞卻仍不滿意,冷喝一聲,“繼續再退!”
就在雙方膠著的時候,白桃轉了幾下眼睛。
如今的情境,最後脫難的辦法就是自救。
因此,她極為小心地動了一下袖管。
衣袖之中,十三顆冰彩玉髓都在蓄勢待發!
直到寅天衛退出了五十步,白聞才看向容天玄說道:“皇上,想來你是覺得握住了安邦侯府的把柄,若是你敢傷我府上上下的性命的話,此生,你恐怕很難再跟朧月相見了!”
容天玄最恨被人威脅,然而事關白桃的性命安危,他不能夠輕舉妄動。
隻能忍耐!
容天玄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白桃身上,自然注意到她狡黠地轉了幾下眼睛。
看到她的小動作,容天玄跟著放心不少。
以她的小聰明來說,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從險境之中脫逃!
“皇上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朧月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見容天玄不答話,白聞顯得很是焦急。
他無意間低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白桃動了一下衣袖,立即惱怒地掀起眼皮來,唇齒間的寒意源源不絕地溢散出來,“朧月,不要以為我看不到你的小動作!”
白桃胸口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覺得腦袋一昏。
她想要努力地保持清醒,朝不遠處的容天玄看去。
容天玄又驚又怒,那雙好看的鳳眸之中似有火焰噴薄出來。
白桃想要安慰他,可後腦一沉,緊接這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喜鶯嗚咽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了。
“放手!”
容天玄渾身怒意滔天,銀白色的內力在周身湧動,甚至連鮮血一般的灩灩霞色都被衝退。
白聞幹脆將白桃抱起,得意地笑道:“希望皇上記住我的話,否則的話,朧月性命不保!”
他說罷,就縱身朝高牆外麵飛了出去。
因怕傷了白桃,眾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隻得無措地停留在原地。
容天玄惱怒地嘶吼了一聲,恐怖的內力竟使得周身的雪地燃起灼人的火焰來。
而那個竹籃,被孤零零地丟在雪地上,容天玄的內力燒灼過來的時候,很快就湮滅無形,隻餘一灘春水。
眾人噤聲,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饒是在容天玄身邊呆了這麽多年的秋鴻,心底裏都不由感到一陣緊張。
他暗暗惱恨,剛剛就該冒險一試,也不至於讓朧月被白聞這個畜生給綁走了!
容天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鳳眸灼灼,望向白聞逃跑的方向,對秋鴻命令道:“找人跟蹤他,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出任何的紕漏!”
“是!”
秋鴻帶著數名寅天衛領命下去。
容天玄冷冷地看了一眼栽倒在雪地上的喜鶯。
喜鶯迎向他的視線,渾身止不住地打顫,“皇上,是奴婢該死,奴婢愧對皇上,如今隻求一死!”
容天玄什麽都沒說,轉身走開。
凡是他走過的地方,烈火靡靡,猶如開了一地的紅梅。
安邦侯,朕定叫你滿門都死無葬身之地!
……
白桃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不適。
她眼皮動了動,卻遲遲都沒有睜開眼睛來。
此前發生的一幕幕,飛快地卷入她的大腦之中。
我如今是在哪兒,白聞會不會還在我身邊?
連續拋出幾個疑問之後,白桃的身體才漸漸有了些感覺,她渾身沉重地似要陷入泥漿之中。
“朧月醒了?”
無奈聽到白聞的聲音之後,白桃渾身厭惡地哆嗦了一下。
該死的,還是讓他如願了,我如今該怎麽做。
白桃緩緩地打開眼眸來,睜眼看到的,便是破敗的漏風的屋頂,透過孔隙,甚至還能夠看到頭頂的星辰。
白桃感到一陣惡心,卻強忍著。
簌簌的聲音從身邊響起,白桃轉動了一下眼睛,朝旁邊看了過去,就見,白聞正陰險地盯著她,而他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銀光爍亮的匕首來。
白聞的眼神,充滿了要挾的意味,他用手指掂量了幾下匕首,似乎在警告白桃不要亂動。
白桃艱難地坐起身來,打量周遭的環境。
不幸的是,她身在一處破敗的茅草屋之中,四下漏風不說,還很潮濕,也怪不得她醒來的時候會覺得渾身酸痛難忍了。
“白大人,你將我綁到這裏,看樣子也不像是什麽偏僻的地界,就不怕容天玄會發現嗎?”
初初醒來,白桃的聲音有些幹啞。
從清晨到傍晚,她昏迷的時間很長,足見白聞下手之重,心底裏對麵前的男人不由地更加的痛恨了。
說罷,她還暗暗地磨了幾下牙齒。
白聞冷笑,勁頭卻遠不如早上的時候了,顯然也是有些疲憊。
“狗皇帝知道我在哪裏又如何,隻要你還在我手上,他就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白桃皺眉,顯然十分不喜白聞對容天玄的稱呼。
忍不住在心底裏罵道,容天玄是“狗皇帝”,你就是個大人渣!
白聞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忽然掂著手上的匕首,陰沉地表情緩緩地靠近。
白桃往後縮了下身子,可不想跟他距離的太近。
白聞根本不顧白桃的閃躲,仍舊迫近過來,將手中的匕首抽出,在她麵前晃動了幾下,“朧月,今日我才徹底地明白,狗皇帝確實對你用情至深,隻是不知道,若是你的身子被旁的男人玷汙的話,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或者說,開始厭棄你?”
白桃渾身一凜,說不出的惡心,尤其是看到白聞那張陰沉沉的臉,她就恨不得伸出手來,將他的整張臉都給抓花了。
她抑製下這股衝動來,盡量鎮定地冷冷一笑,“那你盡管試試好了,最好是讓容天玄變得厭棄我,你就沒有了任何的砝碼,容天玄定會將你全家老小都碎屍萬段!”
白聞的表情陰沉下來,竟拿著手上的匕首,輕輕劃了一下白桃細嫩的下頜。
她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白聞看似讚許地道了一聲,“很好,不愧是大燕的朧月公主,是個有膽魄的,若是你隻會一味哭求的話,說不定白某早就劃花了你這張臉!”
白桃依舊是鎮定自若,她覺得茅屋內的溫度實在是低,順手撿了周圍的幹草葉,往周身堆了堆,聚攏熱氣。
“接下來你怎麽辦?”
“自然是用你要挾了狗皇帝,讓他不敢隨意亂動安邦侯府。”
“哈哈!”白桃笑了,笑得有些不走心,像是在自嘲。
白聞凝眉,看向白桃,“你笑什麽?”
“我知道你的計劃了,我猜,你跟魚月靈的事情敗露了,容天玄便會以此大做文章,甚至要挾到整個安邦侯府,你就想用我做砝碼。”
“你怎麽會知道……”
白聞挑眉,顯得很吃驚。
“我也是偶然看到,既然連我都知道了,你以為以容天玄通天的本事來說,會毫不知情嗎?你錯就錯在小看了他,又太高看了自己,甚至,太過急躁。你以為,這方古的龍椅,一朝一夕就能夠被你坐在屁|股底下嗎?”
白聞將沒有皺得更深,想來心底非常的不悅。
白桃卻並不理會他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不過,我猜,你又要犯一個錯誤了。”
她故作神秘,眉眼帶笑,看起來極為莫測。
“什麽錯誤?”
白聞向前傾了下身體,看樣子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又高看了我。說明白點,就是你高看了我在容天玄心裏的位置。以男人的秉性來說,難道,一個女人甚至比如畫的江山更重要?”
經白聞這麽一說,白聞果然有所猶疑,眉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溝壑來。
白桃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上的皺褶,“就拿你自己來說吧,難道魚月靈在你心裏的位置,比江山更重要?”
麵對白桃冷刻的視線,白聞邢口驀地一沉。
聯想自己,他覺得自己確實錯了。
若是魚月靈真的那麽重要的話,他就不會親手將她送到龍床上了。
親手將她送出去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沒有猶豫,雖然在沒有人的夜晚,一個人獨自飲了一些酒。
然而,比起江山來說,美人又算得了什麽?
待他真的君臨天下的話,什麽樣的美人沒有?
想到這裏,他的心越來越沉,確實是他失策了。
看到白聞冷汗涔涔的模樣,白桃冷笑三聲。
方才那番話,竟讓她自己都覺得心裏沒底。
就像她說的,跟如詩如畫的江山比,自己在容天玄心底裏,又會有什麽樣的地位呢?
“少廢話,就算你這樣說,老子也不會放你走的!”白聞顯得很是焦躁。
白桃又坐下去,幹脆閉目養神,“那你就且等著好了!”
白聞忽然大步向前來,“既然如此的話,那老子就來看看好了。”
白桃反應不及的時候,白聞忽然握住她的手,匕首散發的銀光在眼前一閃,白聞目光陰冷,端著匕首,朝白桃的小拇指揮去!
白桃心底一驚,心道,完了!
白聞這個卑鄙齷齪的,竟然要割斷她的手指!
以兩人的實力來說,白桃深知自己絕對不是白聞的對手,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被白聞割掉指頭嗎?
她努力掙動身體,然而卻隻是枉然。
白聞的力氣之大,甚至要將她的整個手腕都掰斷了。
就在她絕望之際,眼前忽然銀光大動。
白桃驚恐地看到,茅屋的門被一股邪風衝開來。
門外,兩道人影忽然出現,一白一黑。
白的那個,從頭到腳彷佛都是不染纖塵,一襲銀白的頭發,一直披散到腳踝的位置。
白桃驚駭不已,瞪圓了眼睛。
突然出現的男子,不正是經常出現在她夢裏的那一個嗎?
噗通!噗通!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這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