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分明是欺負人
自打囡囡慘死以後,魚月靈已經有許多天未能閉上眼睛了,隻要一閉眼,眼前便會出現渾身鮮血淋漓的囡囡,哀怨地望著她,用虛弱哀怨的聲音說道:“長姐,囡囡死得好慘,你一定要給囡囡報仇!“
對,報仇!
一定要報仇!
堅定了信念之後,瀕臨崩潰的魚月靈才會找到容天玄。
她要先救下自己的家人,再為慘死的囡囡報仇!
容天玄從床榻上走下來,緩步走到魚月靈麵前,魚月靈隻覺得腦子昏眩,眼前不斷迸現奇怪的畫麵。
仇恨占據了她,讓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朕可以幫你,不過,朕要你絕對忠誠。”
他的話好似鋒利的石頭,在魚月靈的身體內清晰有力地刻下了“忠誠”二字。
魚月靈恍然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容天玄深幽清邃的鳳眸。
而後,堅定不移地點了點頭。
隻要能夠從安邦侯那裏救下自己的親人,隻要能夠幫囡囡複仇,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她緊咬牙關,流下兩行痛心徹骨的清淚,“還請陛下放心,臣妾一定會忠誠於您。”
容天玄收回視線,淡淡點頭,對門外喚了一聲,“秋鴻。”
秋鴻很快步入殿內,“你隨朕親自去調查,務必要將魚貴妃家人的下落調查清楚。”
“親自?”秋鴻有些遲疑。
魚月靈抬起灑滿冰冷淚水的慘白麵容來,望向站在身前的容天玄。
隻要是他親自出馬的話,事情便一定會出現轉機……
……
“小師妹,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眼看再有兩日就要動身回大燕了,宮清坐不住了,天天進宮來催促白桃。
“有什麽好收拾的,喜鶯都已經為我打點妥貼了。”
白桃甚是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花枝,這是宮清特意從宮外麵特意給她摘的。
宮清看她無精打采的,便以為兩日之後便要離開這裏,是不舍的表現。
喜鶯看著白桃,眼底噙著淚花。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一想到白桃就要離開,喜鶯心內便非常的不舍。
她悄悄地轉過身去,拭掉了眼角的淚滴。
白桃將手上的花枝丟到一旁去,輕聲歎了口氣,眼看再過兩日就要離開,她是有些憂愁。可此刻她難過,是因為有許多天,容天玄都沒有出現了。
從最開始的憤怒,已經演變成今日的擔憂了。
也不知道容天玄那裏究竟是出現了什麽情況,這幾天,她也曾裝作無意間閑逛到禦書房附近,了門外麵的守衛都說,容天玄並不在禦書房內。
既然不在禦書房的話,安如今容天玄又會在哪裏呢。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白桃開始胡思亂想。
“小師妹,小師妹,你究竟有沒有再聽我說話。”
見白桃一直沒有答話,宮清有些惱火。
“啊?”
白桃木然地轉過臉來,對上宮清噴薄出怒火的雙眸,“大師兄,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宮清愣住,緊蹙的眉頭隨著他一聲歎息舒展開來。
“沒事,這兩日你先好好的休息吧,師兄已經為你提前安排好了。”
白桃雙眼無神地“哦”了一聲。
宮清又囑托了幾句,正開門準備要離開的時候,門外突然送來一股清涼的風來。
白桃深嗅了一口,忽覺胃裏一陣翻湧,她輕輕按壓住小腹的位置,衝出門去,還未來得及跑到恭房,便在屬下嘔吐起來。
她很難受,甚至連昨晚吃下去的東西都被她吐了幹幹淨淨。
喜鶯很捉急,不斷地給她拍打著背部,“公主,你沒事吧,公主。”
她急得快落了眼淚,一旁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宮清也很憂心地看著白桃。
他就算對這方麵並不是很了解,也知道白桃這是出現了孕吐的症狀。
幸好此時容天玄並不在這裏,若是以他的細膩敏感,很快就能夠發現到白桃不妥的地方,到時候,白桃恐怕就不會從方古離開了。
對於這一點,宮清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自私,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是為了小師妹好,便放下了罪惡感。
“唔,難受死了。”
白桃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幹淨淨。
就在她不拘小節,準備用自己的衣袖擦嘴巴的時候,麵前適時地出現了一隻袖子,就見宮清看也不看白桃,小聲說道:“用師兄的袖子擦吧。”
白桃調皮一笑,也沒顧忌那麽多,當真用了宮清的袖子擦嘴巴。
連續好幾天,白桃都被孕吐所折磨,吃不好睡不香的,一聞到味道,胃裏麵便會翻江倒海,止都止不住。
宮清憂心忡忡地離開之後,白桃便臥在塌上休息,好不容睡了一會兒,外麵卻傳來了吵鬧聲,聲音之大,吵得她腦仁疼。
“喜鶯,喜鶯!”
在外麵候著的喜鶯急急忙忙地走上前來,“公主,怎麽了?”
“外麵什麽聲音這麽吵。”
喜鶯臉色微變,她想要掩飾,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卻還是被白桃給捕捉到了。
“什麽事都沒有,還請公主安心歇息吧。”
白桃在她的攙扶下,艱難地坐起身來,“我好像是聽到幾個女子的吵鬧聲。”
容天玄後庭的女人還都算老實,尤其是做奴婢的,一個個都謹守本分,那幾個可憐的妃子,為求自保,更是一丁點的存在感都沒有,如今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在外麵吵吵鬧鬧的?
“我出去看一看。”
喜鶯連忙死死地抓著衣袖,為難地說道:“公主,不可以。”
白桃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麽不可以,我在這裏憋得難受,出去吹吹風也好。”
喜鶯見拗不過白桃,額上,冷汗不斷地往外冒。
白桃一看就知道,外麵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
喜鶯焦急地跟在後麵,卻也不敢再上前阻攔。
白桃走出映畫宮,就聽到門口有人在叫嚷,聲音尖銳,刺得人耳朵疼。
“什麽公主,荷娘就看重了這裏,說是這裏風水好!”
“這位小主子,您家大主子要是實在喜歡的話,要不就等朧月公主回大燕再搬來這裏如何?”
“不行,我家荷娘說了,就是喜歡這裏,一刻都等不得了!”
“哎呦,我的小主子唉,你不是為難奴才幾個嗎?朧月公主目前還住在這裏,再過兩日就要離開了,您家大主子就連這兩日都登不了?”
“等不了!”
對方回答的很幹脆。
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句話,白桃很快就明白了,原來是有人要鳩占鵲巢,看中她這映畫宮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就這麽等不及。
白桃在喜鶯的攙扶下走出去,看到門前停了幾個丫鬟打扮的人,滿麵驕橫的,即便是看見她,通過穿著猜測出了她的身份,行禮時卻格外的憊懶,將許多細節都給省去了。
這分明是瞧不起她。
也不知道這幾個丫鬟的主子究竟是什麽人?
“公主。”
映畫宮的公公門都很為難的看過來。
白桃輕蔑地掃了那幾個丫鬟一眼,說道:“你們主子想住進我的映畫宮?。”
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摸不準白桃的脾氣,都不敢上前來答話。
“好啊,叫你們的主子過來好了。”
白桃牽起嘴唇來笑了笑,露出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公主”喜鶯卻有些氣不過,這分明是欺負人!
白桃暗地裏拍了拍她的手,叫她稍安勿躁。
幾個丫鬟看向白桃的眼神明目張膽地挑釁,“我們主子馬上就來。”
喜鶯怕白桃累著,搬來了椅子,白桃坐上去,靜靜地啜了一杯茶。
像個門神一樣,橫在映畫宮的門口,幾個丫鬟也不敢逾矩,隻是靜靜等著主子的到來。
不過一會兒,白桃正覺得困頓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一步三晃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當此人走近的時候,白桃眯著眼睛,不由得在心裏感歎。
好洶湧啊!
就見,此女胸|部隨著搖曳生姿的步伐,不斷的滉漾,無限春光掩也掩不住,差不多有D罩杯了。
白桃不由看了看自己前胸,雖然她自認為也是很有料的,可是,比起此女來,顯然還是差了一段距離的。
她狠狠地磨了下微涼的嘴唇,麵上卻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直到此女走近,同她的丫鬟一般,懶懶地行了個禮,白桃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態度和悅的問道:“請問你是?”
“小女名叫荷娘,是被安邦侯送進來餓秀女。”
荷娘表現的很神氣,她見白桃生得纖瘦,也不像她這樣有料,胸前這樣波濤洶湧,眼底不禁浮上鄙夷的神色來。
聽聞這就是很得方古皇弟寵愛的大燕公主?也不過如此,頂多算是長相清秀可人罷了。
荷娘故意搔首弄姿的,盡量顯現出自己的好身材來。
白桃心想,也不怪男人喜歡看了,自己的眼睛都要張進去,拔不出來了。
“聽說你喜歡本公主的映畫宮?”
“這句話欠妥,荷娘知道朧月公主千金貴體,是我方古的貴客,不過,按理來說,並非是我方古皇弟的美眷嬌妻,而且,朧月公主隻是來作客的,這映畫宮怎麽就成了公主您的了呢?”
白桃有些冒火,這個荷娘倒是伶牙俐齒。
不過,人都被安邦侯送進宮來了,這個時候容天玄又在哪兒,他難道是不知道嗎?
他沒有說什麽的話,難道是默許這種行為了嗎?
白桃又暗暗看向荷娘故意露出來的無限春光,嫉妒的小種子萌了芽。
該死的容天玄,待本公主見了你,定然是要好好問個明白的!
“荷娘,你還沒有份位吧,沒有份位就敢跟一國公主爭長短,論高低,看來,這小小的後庭,終有一日是容不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