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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薛靜妤不笨,事情都到這兒了,哪還看不出葉雨瀟的用意。她掐著袖子裏側光滑的內襯,努力維持著形象,沒有氣急敗壞,隻是調子有點冷:“寧惠夫人世家大族出身,竟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


  哦?不入流的手段麽?

  她剛穿越來的時候,也曾懷著一腔熱血,直來直往呢。是歐陽晟教會了她,病人家屬不理解病因時,不妨編造一個他們能接受的理由,不必一味追求真相。治病救人時,也要顧及自己的閨譽,為長遠的未來鋪好路。開設醫校受到男女大防的阻礙時,一味硬剛費時費力,順應時代適時調整方向,才是最優的選擇。


  所以,麵對薛靜妤這種人,難道要浪費口舌跟她講道理?自然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葉雨瀟想著那個以圓滑世故教會她曲線救國的人,不自覺地露出微笑,抬頭朝對麵望去。但皇上探究的目光馬上投射過來,她趕緊抿平唇角,移開了視線。


  “皇上!”薛靜妤見葉雨瀟根本不搭理她,隻得向皇上求助。


  皇上的目光緩緩從她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葉雨瀟手中的瓶子上:“葉氏,救人要緊。”


  薛靜妤以為葉雨瀟還得爭辯一番,但葉雨瀟並沒有。她很幹脆地應了聲“是”,上前蹲身,將冒著藥物蒸汽的瓶子,對準了薛甫的口鼻。


  歐陽晟看著葉雨瀟的反應,微微勾了勾唇角。這個伶牙俐齒,吵架鬥嘴無敵的女人,終於也學會揣度聖意了。


  很明顯,皇上不滿薛靜妤在貓兒巷的所作所為,隻是讓薛甫拿話堵住了。此時葉雨瀟這般耍手段,不但反擊了薛甫,而且給了皇上台階下。如此一來,貓兒巷一事,皇上必定會嚴懲薛靜妤了。


  果然,薛甫的呼吸剛恢複正常,人還躺在貴妃榻上呢,皇上就發話了:“既然辦學授課,便不能以普通醫者論,若自己都沒有治病救人的善心,又如何教導學生?依朕看,濟世女學不辦也罷,把現有的學生教完就關了吧。”


  關女學?!皇上要罰她?而且是折損臉麵的罰?!薛靜妤驚呆了。


  但皇上的話已經出了口,就是金科玉言,她哪敢反駁,隻能去扶薛甫,小聲而急切地喚他:“哥哥!”


  薛甫卻是壓低了聲音,滿口責備:“為何要用葉氏的藥?現下我們欠了她人情,不願受罰也得忍著了!”


  薛靜妤委屈極了:“你剛才都喘不上來氣了,她那個藥卻一吸就好,我能不給你用麽?”


  “舊疾而已,死不了,不過多難受一陣子罷了,你又何必心急。算了,大勢已去,多說無益,你扶我起來,今天這個軟,是非服不可了。”薛甫歎了口氣。


  所以是她心急辦錯事了?薛靜妤心中的委屈又添了一層,強忍著淚,把薛甫扶了起來。


  薛甫先向葉雨瀟表達了感激之情,再以眼神逼著薛靜妤向皇上認了錯。


  皇上念及他剛犯過病,沒有為難他,很快讓他和歐陽晟、葉雨瀟退下了,但卻把薛靜妤單獨留了下來。


  皇上審視薛靜妤片刻,歎了口氣,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讓朕很失望。”


  薛靜妤沉默著,一言不發。


  皇上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很不服氣?京城的大夫那麽多,都沒見去救人,你好心去賑災,反而被罰了。”


  對,她就是這樣想的。薛靜妤咬著下唇,委屈的眼淚要掉不掉。


  皇上卻話鋒一轉:“朕為何支持你開辦女學?難道是因為京城的大夫不夠多?”


  薛靜妤一愣。


  “朕是希望你能勝過寧惠夫人,朕是希望你比寧惠夫人強!”皇上驟然加重了語氣,把薛靜妤嚇得一顫,“結果你去趟貓兒巷,都能落了下乘!你自己說,不管你是對是錯,是不是落了下乘!”


  薛靜妤不敢吱聲了。她隻是去捐了物,葉雨瀟卻是救了命,怎麽都比不過她的。


  皇上把自個兒給說氣著了。他真不願意抬舉葉雨瀟,不然也不會扶持薛靜妤了,可偏偏兩人第一次交鋒,薛靜妤就輸了。他不但得罰她,還得表彰葉雨瀟,這叫什麽事!


  原來皇上生氣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比不過葉雨瀟?

  她比不過葉雨瀟?

  她比不過葉雨瀟?!


  薛靜妤越想越惱火,一雙手藏在袖子裏,掐了又掐:“皇上,臣女知錯了,還請皇上給臣女一個機會,讓臣女改濟世女學為濟世堂,坐診行醫。臣女一定不會再給皇上丟臉了。”


  “你丟的不是朕的臉。”皇上對她開辦醫館的事不置可否,但卻淡淡地丟下了這樣一句話。


  皇上這是在和她撇清關係嗎?他對她沒有信心了?薛靜妤一時氣悶難當,險些當場哭出聲來。


  ########

  出得宮門,葉雨瀟、歐陽晟、薛甫都到廡房前,尋各自的車馬。


  薛甫至此仍怨薛靜妤不該用葉雨瀟的藥,平白無故落了下風,欠了人情,卻又不得不堆起笑臉,去向葉雨瀟道別。


  葉雨瀟倒是沒多說什麽,隻道:“這藥用一次五兩銀子,薛大人別忘了把診金送到明澈護理學校就行。”


  得,不但欠了人情,還欠下藥錢了!薛甫心裏堵得慌,匆匆上馬走了。


  廡房前隻剩下了葉雨瀟和歐陽晟。


  歐陽晟瞧了瞧她的袖子:“藥瓶不錯。”


  葉雨瀟馬上把瓶子掏了出來:“送你?”


  “這是咒我也得哮症?”歐陽晟嘖了一聲,“昨兒我讓你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你非不肯,結果今兒來這麽一出,害我不但沒能在家歇著養傷,反而跑了趟宮裏,這會兒膝蓋還在疼。”


  這能怪她?葉雨瀟瞪圓了眼:“你講不講道理,是皇上叫你進宮當證人,又不是我讓你來的。”但她劍走偏鋒,好像這個證人並沒有派上用場。


  “可如果你把事情推給我,我就不必出門了。”歐陽晟說著,在廡房前的石凳上坐下,揉了揉膝蓋。


  膝蓋真疼了?葉雨瀟想過去幫他看看,但畢竟還在宮門附近,她不敢,隻得癟了癟嘴:“那如果把事情推給你,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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