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女人是用來寵的
“你怕我給你添亂不成?”尹慕妍委屈地撇了撇嘴。
程昊其無奈地笑了笑:“女人是用來寵的,我是不可能讓我的女人吃苦的。”
“能為你做些事情,那是我的幸福,不是吃苦。”尹慕妍聽到程昊其這樣的甜言蜜語,心中就跟被抹了蜜一樣,臉也笑得綻開了朵花。
程昊其自己轉動著輪椅向著餐桌走了過去:“好了,別說那些矯情的話了,過來吃飯。”
“嗯。”坐在程昊其的對麵,尹慕妍開心地吃著這頓由程昊其親自下廚完成的早餐,在匆匆地用過早餐之後,尹慕妍就趕去了梁筱所居住的那棟公寓,她剛想要敲門,但是卻發現她家的門是虛掩著的,難道是特意給她留的門?
尹慕妍輕輕試探性地推開門進去,然後就被室內的情景給嚇到了,茶幾碎得滿地都是,那滿地的碎片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是在宣示著這間小公寓在幾個小時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而房間內的桌子椅子都被推倒在地,能夠砸的東西都已經成功地躺在地上了。
而梁筱則披頭散發地坐在沙發的角落裏,懷中抱著一個抱枕,腳邊散落著好幾個酒瓶子,有的是空的,有的是還未開啟的。
看到這樣的情景,尹慕妍有點目瞪口呆的,她趕緊繞過地上的那些障礙物,然後蹲到了梁筱的身旁,關切地詢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了?”
聽到尹慕妍的聲音,梁筱才緩緩德抬起頭來,然後抱住了尹慕妍,她的臉頰上都是淚痕,還有若隱若現的巴掌印:“慕妍……我怕……我……怕……”
尹慕妍不明就裏地抱住了梁筱,然後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到底怎麽了?”
“今天早上……那個女人過來找我了……”梁筱的聲音還在抖,她盡力地不讓自己想起早上的那些事情,但是那些夢魘一般的畫麵還是在她的腦海中如同播放電影一般地回放著。
那個女人囂張跋扈的模樣,那個女人自信滿滿的模樣,還有那個女人臨走前對她的警告,她都深深地銘記於心。
“哪個女人?”難道是梁筱現在的那個情人的正房找上門來了嗎?
“我和他的事情應該還沒有人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妻子怎麽會找上門來……她警告我,如果再敢接近他,她一定會讓我徹底從這座城市消失,我知道,她一定有那樣的能力做到。”梁筱記得那個女人凶狠的眼神。
尹慕妍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慰,難道說她應該將小三這項事業繼續發展下去嗎?總會一天會修成正果!難道要這樣勸她嗎?她分明是厭惡小三這樣的角色的,難道自己家中的那個正式成為正妻的小三還不夠讓她嫌惡和氣憤的嗎?若梁筱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恐怕她早已經對這個女人的言行嗤之以鼻了。
大概有些人的行為總是可以因為她在你的心中有著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而得到原諒,這世界上的事情本就是這樣,沒有對與錯,隻有你肯不肯原諒。
“來到這座城市,我沒有依靠,隻有你和若晗這兩個朋友,而我知道若涵現在根本就瞧不起我……但是為了給我爸治病,我還能怎麽樣?那樣一筆龐大的醫療費,隻靠我那微薄的工資,我可以負擔得起嗎?”梁筱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之中然後泣不成聲地說道。
看起來那般堅強的梁筱,今天是第一次在尹慕妍的麵前落淚,在尹慕妍的眼中,梁筱一直都是堅強的女孩兒,幾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她麵露難色,更不會有什麽事情讓她失去最基本的冷靜,她總是可以那樣從容。
但是,今天,她卻哭了,為了自己的無奈和可悲的命運。
很多人都在羨慕梁筱的光鮮亮麗,但是卻不知道這個堅毅的女人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壓力,還有多少來自別人的責罵和不屑的目光。
你會有得到,但同時也在失去。
尹慕妍知道梁筱的家庭情況,所以她能夠理解,她抱住了梁筱:“你沒有錯,我們在這個偌大的地球上顯得是那樣的卑微而且不堪一擊,我們都得為活著而卑鄙無恥下去,你真的沒有錯……真的……梁筱……”
“但是每次看到連若晗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都覺得特別難受,我跟她也曾那樣要好……可是現在……”梁筱雖然對連若晗的疏離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舍,但是其實她的心中要比任何人都難受。
“誰都有自己的苦衷,除了原諒,我們什麽都沒法做。”尹慕妍說道,不僅僅是為了安慰梁筱,也為了撫平自己心中的不安,她現在也在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而要去傷害另一個男人,這對顧以深是不公平的,但是她卻真的是有苦衷的,她隻想在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能夠換來原諒,雖然這樣的希望根本就是奢念。
梁筱沒有再說話,她一直都在哭,後來哭累了,她就將自己蜷縮到了沙發上,然後躺了下去,她的雙目空洞地看向地板:“我是不是該去找他談一談?既然他敢找我,他就該負責我的今後,不是嗎?”
“那個男人是誰?”尹慕妍一直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隻知道這個男人是這座城市中某位成功的商業人士,這個男人有自己的家庭,但是卻有著很多無處宣泄的悲傷和苦衷,所以他需要找一個人來聽自己傾訴,而梁筱就成為了那個可以聽他傾訴的人,也不知道這對梁筱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梁筱閉上了眼睛:“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這座城市這麽大,難道你會認識嗎?”
尹慕妍知道梁筱現在的心很亂,那就讓她自己好好靜一靜好了,於是尹慕妍也就不再更多地過問了,然後默默地為梁筱將這間髒亂不堪的房間收拾清楚了。
“別走……”梁筱睡著了,但是卻被噩夢驚醒了,她坐在沙發上喘著氣,眼中還帶著噩夢之後的驚悚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