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染血的鱗片（二十一）
不過，王繼安的話還在繼續著。
“看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由我從頭開始解釋這一切吧，雖然我不怎麽會講故事。
事情或許應該追溯到很久之前，或許她們在這座學校建起來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是如果要說我和她們的交集的話，應該從我剛剛離開山門來到這所學校的時候說起。
那時候，我剛剛以一個平常人的身份來到這個學校，隻是出於一個道門中人所具有的本能，我很快就在這個學校裏找到了很多不應該存在於人類社會中的異類，其中一個就是於芳，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說著，他還將視線向於芳的方向看去，不過他的話還在繼續著。
“之所以說她是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找到過這裏大部分的異類生物和靈魂，但是他們和我曾經遇見過的有很大的不同。
而帶來這份不同的原因，便是由於於芳她們的存在。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樣的心理，那一次我鬼使神差地沒有直接將她看作是我的敵人，也才借此找到了那個法陣。
刻在多重空間的一個法陣。
我不知道那個法陣究竟是誰畫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經存在了很久，其中重要的一個能力之一，就是壓製她們作為半理智生物的本能，從而減少對普通人的影響。”
“也就是說，對於精神還有意識的控製，其實是於芳她的種族生物的本能而並非主動控製的？”這時，許越在一旁插嘴道。
而於芳則是還用那副不掩飾敵意的眼神看著他，很久才冷漠地說道：“我，是不同的。”
王繼安則是看著這一幕，看著於芳不準備繼續解釋才繼續說：“她說的沒錯，那個法陣影響的其實隻是無法像她這樣能夠自主控製力量的她的族人，不過其實這就夠了，足夠我放下對她們的警惕，而認真去尋找那個法陣的真正作用。
隻是，當我明白了一切之後，才慶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
那座法陣其實最主要的作用是為了壓製另一個世界的力量，或者說，是為了補充其不完整的封印。
你應該明白，於芳她們這樣的生物，在我們這樣的一個世界其實原本是不應該存在的，而她們之所以出現在這，是因為在那座遊泳館的下麵，被封印了一個通往異空間的通道。”
“那她們，本身就是那個通道的封印？”盡管已經明白了很多，尹夕曦也還是不敢確定地問著。
不過李贏卻搖了搖頭：“不隻是這一點而已。”但盡管李贏的語氣冷漠，卻還是能聽出其中的沉重。
而王繼安則還是那副模樣，不過他沒有否認李贏的話：“對，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不論她們出現與否，其實對封印都沒有什麽影響，因為她們本身就是封印的一環，但是糟糕的事情是，於芳擁有了自主意識。
這是封印的第一道裂痕。”
許越沉默了許久，聽到這也終於了然且自信地笑了出來：“但是那個法陣的作用其實是在把這個封印彌補上了之後，若是沒有人繼續破壞它的話，這個封印估計隻會變得越來越牢固吧。”
王繼安點了點頭：“可是，你們出現了，還有那些在你們之前來的身份相同的人。”
“所以，他們就活該去死？”又一次提到了那些死去的越間者，李贏也很難掩蓋自己的憤怒。
“那我們就活該被你們抓去？”於芳這時回聲嗆到。
對於這種事，王繼安自然是早已經料到了：“獵人總會有被獵物殺死的危險的，沒有人可以否認這一點，從我成為一個道士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了這件事。”
出奇的，王繼安此番話打斷了二人之間的爭吵，他自來就懂得這一點，而他師兄的死更是讓他明白的更為深刻。
不再有了其他人的打擾，王繼安的話則繼續說了下去。
“不論如何，到最後封印還是變得越來越脆弱，搖搖欲墜。
在我從師門回來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加固法陣的力量來維持封印，而另一邊則是讓於芳運用自己的力量盡量隱藏讓你們無法注意到遊泳館的情況，可是到頭來還是百密一疏，你們居然自己查到了那裏。
之前為了保護你們雙方，我沒有告訴你們各自的身份，隻是讓於芳盡量壓製屬於她們族人引起的普通人所察覺不到的氣息和力量。
但是我沒有想到，許越你居然會直接找到法陣所在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我能做的就隻剩下了一件事。”
“把我關在那，拖延時間。”許越似笑非笑地說。
“對，那個用來壓製你們的法陣是我之前就已經設置好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王繼安很快就承認了這一點，“但是我知道，以你們的能力那個法陣所能起到的作用很低，所以為了防止引起太多的懷疑，我就隻能讓於芳化作你的樣子暫時拖延時間，讓她的族人另做準備工作。
而我，則是來到了這裏，做最後的努力。
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這幾個校區中有很多東西都已經受到了那個異空間能量的影響，它們依附於這裏，無法壯大，也無法離開，隻能維持自己的存在。
但是這些東西中還是有一部分是能夠影響到這個封印的，而我要做的，則是在你們還無法對封印造成破壞的時候，盡量消除這些東西。
幸運的是，上一次的事情讓我的實力增加了很多，原本很多我束手無策的存在，這一次我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幾乎全部消除了他們的痕跡。
你說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看著王繼安此時的模樣，許越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於是他轉變態度又問了另一個問題：“我猜，你這些話的後麵還有一個但是吧。”
王繼安看著許越的眼睛，久久才歎息了一聲：“對，但是封印的解崩已經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是注定的了，而由於你們的活動，則又一次加快的其分離解析的速度與進程。
如果按照現在法陣還剩餘的力量來看的話，再用上不到十天的時間，封印就會完全失效。”
“那封印失效帶來的後果是什麽。”罕見的，李贏竟也向王繼安問道。
然而這一次，王繼安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曾經也試著探尋過一次那個異空間的通道，但是卻沒有發現裏麵具體有什麽。
而且由於我的那次行為，也造成了法陣不可逆轉的破損。
不過我敢肯定的是，那裏麵的東西憑我們這些人現在還沒有對抗的資格。”
這時，一直站在最後的任柒文終於恍然大悟，低吟著自言自語：“恐怕，和我們任務鏈最主要的任務有關了。”
“你在說什麽？”或許是任柒文說話的聲音太小，王繼安沒有聽清，這才下意識地問道。
而許越則是攔了下來，解釋著說：“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說，你先說說關於封印的事情。”
不料，王繼安這時卻好似悲哀地歎息著，他抬起頭看了看於芳，才轉過視線對著許越等五人說道：“這.……就是為什麽我要讓於芳拖延時間的關鍵了，到如今，也隻剩下了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