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天空之城
這些都是小事，接下來才是大事。
昆侖眾都被我抓了壯丁，連傷勢未愈的魏東侯也不例外，全都戰戰兢兢地製作符文。
我現在急需戰力，唯有解放一戒大師和白狐青瑩，才有機會抵擋下一次危機。
穿山甲和烏龜是否真的歸位，我不知道，黑紗巾女人和黑袍軍師到底有何計劃，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和秘境，都是他們需要的……東西。
“布衣，通道放在這裏不安全。”
自從穿山甲和烏龜走了之後，我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峽灣這個地方寄托了我太多的心血和感情，我不想因為它而毀了它。
張布衣沉吟道：“不如我煉化它吧！”
這句話嚇到我了，通道是個時空門，怎麽煉化？
他研究通道研究秘境多時，展顏笑道：“你煉化了它，就可以隨身帶著走，反正你也是目標。”
我沉默了一會，藥王穀這個秘境，我一直都認為是張布衣的，我要是煉化了，豈不是奪人所愛？
張布衣把手裏發亮的符文放下，抬頭看著我笑道：“天賜，藥王穀對我來說，隻要藥材有價值，等你峽灣開發好了，我打算把藥材移植到山外山，把有研究價值的東西搬出來捐給國家，這樣的話，秘境就成了你私人物品了。”
我正要反駁他，他指著我的胸口道：“你和我們一樣，願意為了華夏貢獻一切，但你又和我們不一樣，你牽掛的東西太多了。”
昆侖眾就沒有一個普通人，魏東侯他們都是世家子弟，不需要他們操心，張布衣……能讓他牽掛的，隻有蘭姨了吧。
我呢，我欠了整個山村的人情。
魏東侯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煉入你的體內，與鄉親同生共死也是一種選擇。”
黑暗世界有規則，禍不及家人，而且在華夏，敢動這些平民的人，隻怕也不多。
但是遇到黑紗巾這種女人，黑袍軍師這種怪物，古怪難測的穿山甲，我確實怕了。
第一波從群狼環伺到倭國強勢入侵，一點點壓榨我的實力，等我底牌暴露了，第二波利用愛洲小雨來打擊我的心神，穿山甲利用這段時間困住了一戒大師，最後直接出手，一舉突破所有防線。
這一次大戰，說到底，他們就是拿峽灣來威脅我，拿無衣和她母親來威脅我，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拿其他親人來威脅我呢？
我還在沉思中，唐小南笑道：“天賜，這個秘境太危險了，布衣要是煉化了，不一定保得住，還可能傷及性命。”
張布衣矜持地笑了笑，“別推遲了……坦白說，秘境的靈氣是累積起來了，再過幾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就是給我我也不要咯。”
嗯，這也是個道理。
“好吧，那我就笑納了，布衣……”
我不再推遲，正想辦法要補償點什麽，蘭姨打斷我道：“天賜，藥王穀因你而開，我和布衣也因此解開心結，為……老不死報了仇，真正應該感激的，是我們。”
我默默點點頭，不再多言，所有的恩情，記在心裏就好。
張布衣把煉化的方法告訴我，其實就是用體內的符文去同化通道的符文，很簡單，又很不簡單。
我試了一下就知道麻煩，通道的符文太強大，而身體的符文太弱小，需要一定的水磨工夫。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一磨就是一天，直到天亮，我還沒搞定一個符文，不禁有些沮喪。
“天賜，你在幹什麽？”
劉龍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腦袋，“傻乎乎的，有點可愛！”
“你才可愛，可憐沒人愛！”我突然就回過神來，問道：“黑紗巾呢？”
劉龍東看看，西望望，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物件遞給我，“這是我剛研製的法器，可以讓你精神力具象化。”
我滿腹疑惑接了過來，精神力接入進去，眼前突然一亮，把大院內外的景象呈現出來，嚇了我一跳，“這是AR技術？”
這一下把加班的昆侖眾給驚動了，鳳兮瞄了一眼不禁大叫道：“李天賜，你老實交代，有沒有偷窺過我洗澡？”
我嚇得跳了起來，連連搖頭道：“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鳳兮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頭看向唐小南，跺跺腳嗔道：“小南姐……這也太欺負人了。”
唐小南無奈道：“難道你不能精神力外放？”
鳳兮眨了眨眼睛，還是不依，一臉懷疑地看著我，“難道我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戒？”
我沒好氣道：“就算是鍛煉你的精神力吧，先天之後的修行，精神力本來就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對，被劉龍帶彎了話題，我沒好氣瞪著劉龍問道：“黑紗巾呢？你是真正的地頭蛇，別告訴我你沒抓到她？”
劉龍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理直氣壯回答道：“她直接坐直升機走了，我有什麽辦法？”
直升機？
真當華夏防空是假的啊？
我狐疑地看著他，劉龍耷拉著腦袋，“不信你去問趙巍。”
趙巍不在這兒，我沒有追究，芯片啟動了，唐棠在聯係我了。
一輪明月低照，一個老舊教堂，幾個老骨頭，幾十個護衛，很簡單的陣容，他們緩緩走在青石大街上，慢慢走向老教堂。
不知為何，我心裏突然就沉甸甸的，環顧四周，發現氣氛很沉重，昆侖眾個個神情肅然，連劉龍也不例外，仿佛刻意地降低呼吸的聲音。
陣容很簡單，幾個普通的老頭在前麵，可後麵幾十個護衛肅穆整齊的腳步卻令人心寒，那一雙雙仿佛永遠睜不開的眼睛，透露出萬古冰寒，看不出半點人性。
遠在千裏之外，我們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冷血和無情。
劉龍沉聲道：“這是十字近衛軍！”
唐棠也道：“這是教廷僅存的近衛軍，實力很高，非常可怕！”
唐棠聽不到劉龍的說話，但我們都能聽到唐棠的解說。
“走在最前麵的是教皇尼古拉斯厄爾齊，左邊的是大賢者烏拉特先生。”
右邊的他不用介紹我都知道，白衣神相趙知之嘛！
我們都嚇了一跳，沒想到趙知之能混到這個位置。
還有一個我認識，大主教高格力，他站在右邊最外側，唐棠在第二排，剛好在趙知之身後，他身邊的也是熟人，全副武裝的公爵布尼安。
老教堂無風自開，發出嘎吱的聲音，教皇佝僂著身體，喘著粗氣當先踏了進去，仿佛一路走來，已經累得不行。
“真是懷念啊！”
教皇走進去之後就停下來，貪婪地打量著四周，歎氣道：“上次開啟還是我登基的時候，一晃眼三十年就過去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他的感慨，還是故意介紹給客人趙知之聽。
這個教堂很簡單，和小地方的舊教堂沒什麽區別，麵積不大，但很幹淨整潔，仿佛每天傍晚都有人打掃一般。
很普通的教堂，卻給人一股肅穆的感覺，仿佛耶穌就在十字架上盯著一般，給人一種無形壓力。
教皇的身體仿佛不受重負，顯得更加佝僂了，他感歎一番後繼續前行，過道窄小，身後的人也分排跟進。
趙知之和大賢者並排跟在教皇身後，抬頭看向十字架上的耶穌。
唐棠也抬頭看去，我順著唐棠的眼光，好像看到耷拉著腦袋的耶穌，眼裏有些淚，紅色的。
這不是普通的十字架。
我聽到周圍呼吸聲更低了，越來越安靜。
教皇站在十字架前的小台階下，徐徐匍匐在地上，近衛軍同時單膝跪下，發出一聲“咚”，把我們嚇了一跳。
大主教高格力向前，把一個盒子擺在地上，隨後歸位，匍匐在地。
趙知之和唐棠依照古禮，執晚輩禮以示恭敬。
“主啊，世間黑暗蔓延，教眾蒙昧心靈，主啊，你憐憫世人……”
隨著教皇的念念叨叨，盒子自動打開，從縫隙中噴射出白色光芒，等盒子完全打開之後，裏麵的聖晶就好像一顆月亮，發出清冷柔和的白光，冉冉升起，照亮了整個教堂。
難道教廷的秘境在這裏？
可我怎麽看，也不到玄機在哪兒！
聖晶忽然化作一道光芒，射入耶穌的眉心，柔和的白光仿佛一閃而逝，半晌後，一座破爛的天空之城出現在十字架的上麵，懸浮在空中，有點像模型。
唐棠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我順著他眼光認真看不過，隻見天空之城的廢墟上，遍布著黑白相間的斑點，那是什麽？
教皇拒絕了大賢者的攙扶，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抬頭望去，突然渾身顫抖，手指著天空之城，驚駭道：“主啊，到底發生了什麽，天空之城……”
唐棠身後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全是癱倒在地的近衛軍，公爵布尼安更是不堪，趴在地上，指著天空之城，驚駭道：“天使……全軍覆沒？”
布尼安不可置信的語氣，讓我心裏一沉，很顯然天空之城早已被人攻破，耶穌……隻怕也凶多吉少。
大賢者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天使是最忠誠的信徒，被接引天堂之後，就能化作天使，守護天空之城，那些白點，就是天使的遺骸。”
趙知之麵無表情，默不作聲，可我看出他也很震撼。
白點是天使的遺骸，那些黑點呢？
難道是敵人的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