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莫名護費
總在回來的時候，關心問候了南宮明楓幾句，並察看了他的傷勢，總是有心無力地每每心歎，而又姑且無恙地忙碌奔波了。
好在，最後一次的臨行之時，他告訴了南宮明楓，過年時，將會回來，與大家同歡共慶。
南宮明楓笑了笑，心情有點好。這種雪過天晴的天氣，也可以出來庭院中，施展一番手腳了。
此處分支的練武場地，也就隻有庭院中。而時常的寒冬飄雪，就少有了練武之人，難得今日好天氣，不止他一人，就連常賴床的阿順捕快也難得地隔方相練。
幾番拳腳下來，阿順捕快便也有點呼吸急促、麵色紅潤地停了下來，他的武道修為不高，並沒有灼灼生輝的凝實護體光團，隻有弱弱可察的周身氣體閃轉。
而後背，也並沒有閃閃發光的七色光環，唯有淡淡的赤、橙兩色光圈，輕淡地包圍著他，應該屬於人級中期。
南宮明楓由於無法施展內家真氣，自然就不能施展出後背光環和護體光團，但還是麵不改色地與他同時收功罷手了。
現在的他，隻能施展手腳，活絡下筋骨，在強身健體的同時，也沒荒廢所修的武學。
隻是，也隻能施展些普通的招式，免得高深的武學又是驚訝了身旁的阿順捕快，不意是非。
臨近晌午時分，張捕頭他們回來了，隻是此次並沒有往常那樣的笑逐顏開，而是有點怏怏不樂，不知何因。
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都不敢相問，他們這幫人，自從之前的良善巡山之後，就有了彼此的心理隔閡，實在不敢恭維他們的所作所為。
大家都沒有吃午飯，於是在那位夥食老人早已備好的操勞之下，所有人又都匆匆地用過了午餐，之後——
“大家都去，別分開收取了，還有你們兩個也去，倒讓他們看看，我們是人多勢眾還是勢單力薄，快點……”在張捕頭高聲的吆喝中，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也莫名其妙地隨著他們出去了。
途中，在有人閑言碎語的三言兩語中，知道了鎮上有人不願再交保護費了，難怪他們會如此地悻悻不樂。
而象這樣的他們口中所謂的“刁難戶”，大多都是困苦的人家，因為一般的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而心甘情願地破財消災。
果然，直到走到了鎮郊邊緣，才在一戶門庭破敗的搖晃大門前，先敲後搖三推四撞，終於門倒應落出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他是位孤寡老人，據說是不知確切何因的妻離子散，才導致了他孤苦伶仃，生活艱苦，溫飽都是問題，怎有多餘銀兩可供保護費用？
而且，在此戶人家的周邊，都是些相似的人家，饑寒交迫卻又不得不憂愁繁多地過渡年關而曇花一現的強顏歡笑，讓他們木訥的表情很是無精打采。
“白老頭，你竟敢膽大妄為，拒交保護費。”張捕頭一個箭步來到了他的麵前，聲色俱厲地高聲大呼，“要知道，我們‘武林捕’可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日夜巡防，才使得鎮上的居民，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官、官爺，不是老朽不交，實在是無錢可交啊。”老人可憐巴巴地愁眉苦臉著。
邊說還邊回頭，頻頻回首著那扇已經倒塌的破敗大門。那可是唯一可抵風擋雪、禦寒保暖的冬季出入之門，其他的寒窗，也已被他修補張貼上了盡力之物，勉強可禦寒風冷意了吧？
他不敢回首心疼地垂頭喪氣萬分可惜，對麵的這位大人，如有如此不以正麵相對而顯不尊的所麵之人，必然會更加變本加厲，到時、唉……
“沒錢？我看是刁民狡辯，要知道，如果沒有我們的盡心盡責，那些江洋大盜肯定已經不止燒殺搶掠了，你以為還可以逍遙自在，平安過年？”
過年？老人遲疑了一下，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囁嚅了幾下嘴唇，才幹澀地咽了口口水，低首垂目了。
不再厚實的棉襖，在此寒冷的冬季，又值年老體弱，不停顫抖的身軀，又怎可抵禦寒風凍雪？口口的口鼻熱氣經由迎麵寒風，頓時便是陣陣、團團的白色氣霧，縈繞麵部之餘，便又消失不見了。
都這樣了還過年？一日三餐的勉強糊口，都已是莫大欣慰的奢望了，還怎麽過年？
此時此刻，逢年過節的，各家各戶都已是親人團聚，歡聲笑語，而此時的高聲話語，更是吸引了不少童心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孩童爭相擁擠而來。
本欲指指點點、嬉聲戲語，卻見是張捕頭他們，便連忙止步不前，欲避還遠地“隔岸觀火”。
更有不少的臨近人家也聞訊開門觀望究竟，隻是麵對如此的豪門煞神，他們在有心相幫卻無力相助的同時，也連連嗟歎著或回屋或繼續遠觀近望。
更有不少同樣未交保費的居民，嚇得又是連忙膽顫心驚地關門緊閉，不敢再冒失地出來了。
“……要不，官爺，您再寬容寬容，老朽……”老人可憐巴巴地望著麵前的這位大人，幾乎是老淚縱橫的渾濁雙目中，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潸然而欲泣無淚著。
每年此時每月的保費，或許不多，相對於某些人可言，也許可有可無，但相對自己來說，卻是命脈根源，已經山窮水盡的羞澀錢囊，怎可再雪上加霜地苛求奢望？
望著老人似乎欲言又止、欲訴無門的老態龍鍾模樣，站在身後的南宮明楓緊皺了下眉頭，於心不忍地走前了幾步，輕聲對還想嚴厲訓斥的張捕頭道：“張捕頭，人家一個老人，也許真有難處，且行寬容些吧。”
“什麽？”張捕頭頓時火冒三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身邊的人，竟然也敢忤逆背叛，正待再說什麽時，卻發現了在周圍已經不知何時圍聚著不少的左鄰右舍，正在目光閃爍著未明的意圖。
或許隻是漠不關心地靜觀其變，或許疑是眾怒難犯的聲援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