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窮苦貧寒
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麵前的這位老頭，真的確實困難，本已知根知底。隻是，如果暫且姑息養奸，怎可標新立異、殺一儆百？
可是，如此窮困潦倒、家徒四壁的孤寡老人，在自己凶神惡煞般的、呃呃，義正詞嚴麵前，還在苦口婆心地苦苦哀求，倒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而如今的麵子台階，在眾目睽睽之中，也隻得適可而止地順勢而為了。
“……好，我就暫且寬容你幾日，還有你們，所有當月沒有交保費的人家，都要限時盡力而為了。哼……”在環視四周和怒目叱哼南宮明楓的同時，他又率著“清風門”的捕快，昂首挺胸、神氣十足地耀武揚威而去了……
果然是欺軟怕硬的狂妄刁難，如今的人多勢眾，他、他們馬上就見風使舵地偃旗息鼓著不久前的囂張氣焰。心念，隨著他自以為是的狐假虎威中，不滅永生著。
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並沒有與他們同路而回，他們在目目相覷的心領神會中，相約而留，近前欲助老人的破散之門。
大門已被破敗不堪，不是輕易的扶起安裝即可的。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又是相視了一眼，正準備出言相詢老人可有修裝之物時，卻被老人誠惶誠恐地哀求阻斷了：“官爺，不敢啊，折殺老朽了。”
他一生孤陋寡聞，更是深居簡出，隻當是官服打扮的人，就是當官的老爺，而此時阿順捕快的製服，竟然讓他老眼昏花著官差，不論官居幾品，總是官爺。
民不與官鬥的祖訓，更是冥頑不靈著他那執迷不悟的良善心念，永不泯滅。
“老人家，我們隻是想幫你修好……”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麵色尷尬地笑了笑，猶豫不決著是否繼續。
“不敢啊，不要……”望著老人惶恐不安的聲色神態，顫顫危危的，就差五體投地的頂禮膜拜了。
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心態沉重地輕輕放下了欲扶而起的大門，微微歎了口氣，又是訕笑了一聲，在周圍眾人的目光相送中，心裏很不是滋味地離開了……
張捕頭可能由於心情不佳的緣故，自從老人處收取保費未果後便暫停了當日的任務而閉門不出了。
他對南宮明楓和阿順捕快的印象非常不好，可謂到了深惡痛疾的地步，之前良善巡山的種種，自己煞費苦心、甚至是良苦用心的言傳身教，他們竟然執迷不悟而陽奉陰違地背道而馳。
再有此次的公然忤逆，更是心頭火山爆發，總想著借題發揮、伺機尋仇……
讓南宮明楓高興的是，午後時分，王捕頭從京城分壇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近日，長期周邊為非作歹的江洋大盜的首領，竟然在京城“武林捕”分壇所經營的一家酒樓內詭異現身，而後被不知所以地下藥蒙暈，暫時緝拿收押在官府的牢房內，已同時快馬加鞭、火速傳呈，等待揚州“武林捕”總壇的決議。
這家酒樓，規模龐大，且無任何明麵的“武林捕”關聯，經過曠日持久的明察暗訪、守株待兔，終將蛛絲馬跡的罪魁禍首，機緣巧合地甕中捉鱉，隻是百密一疏了未曾現身的同夥。
不過，緝拿收押在官府牢房內的大盜首領，畢竟非同小可，據初步其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回應，此人身份迥然，竟然也是黑道上鼎鼎大名的驕橫跋扈高能！
而所收押的牢房，畢竟因是江湖事江湖了，所以官府在輔防的同時，“武林捕”自身也要調遣人手相輔相成地恪盡職守。
於是，王捕頭在通知了張捕頭並詢其多帶弟兄相助後，便率先又趕回了京城，以防有失。
……
無賴馬奮，夜幕降臨之下，又窩在破敗不堪老房裏的一間小屋內，胡思亂想，甚至異想天開。
這是他的每日必經之事，據說可以馬不停蹄、奮發圖強而心想事成，但依據多年的經思經驗，沒有一次成功過，雖然有時還是忍饑挨餓地不辭辛苦而“重操舊業”，但老天還是不曾眷戀過。
冥思苦想的範圍很廣，男女老少、衣食住行，隻要是惦記的、心想的，都可以“集思廣益”，隻是若有若無的曇花一現，很是費心勞神，當他筋疲力盡後，便漸入夢鄉，可能的“美夢成真”了。
這座房屋，是祖上留下的，隻是經他之手之後，本性的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導致了生活拮據的東典西當、南販北賣，便破敗得不成樣子了，甚至打架鬥毆、為非作歹、窮其所有地無所不能著左鄰右舍的鄉裏鄉親。
冬天的寒冷，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再多懶在屋裏，隻是門窗早已破敗失落，根本不能很好地遮風擋雨，禦寒保暖，隻得緊縮在屋裏的一個角落，摟抱著已千瘡百孔的一床棉被，瑟瑟發抖在寒風冷意中。
睡覺之床，更是被他充用在了何年何月，僅有的草鋪破被，也無時不刻地散發著黴臭的味道，
好在時值寒冬臘月，除了天寒地凍之外，令人作嘔的難聞之味，多多少少也輕淡了些。
曾幾何時，他還想著典賣了祖宅，但顧慮頗多的最起碼的安身棲息之處，還是讓他猶豫不決地狠不下心來。
反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且憂且慮地得過且過吧。
清晨時分，院子裏好像有聲音傳來，很輕，也似乎隻是寒風吹過，刮倒了什麽東西，反正都是磕磕碰碰的坑坑窪窪，會有人來這裏？沒有人會相信，由他了。
馬奮又側了下身，把臉朝在了外麵，並且更是緊縮了身子，蒙上了頭臉，也隻有這樣，才可勉為其難地保暖些。
一夜的憋尿，也想著起來方便一下，然後倒頭再睡，但又唯恐起身後寒意侵襲而清醒了睡意，得不償失，故而隱忍不發。
迷迷糊糊中，似乎真的聽到了聲音，是人的腳步聲，並且停在了自己的身旁？
短暫的靜聲，讓他又在半睡半醒之間沉沉地進入了早已等候多時的美夢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