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忍無可忍
“這……”老人微微一愣，萬萬想不到，好心好意的鄰居給自己送來了一碗食物，竟然引火燒身而害了自己？
氣氛，此時的氣氛顯得有點尷尬，進退兩難的舉步維艱，狂妄執念的勢在必行，很是風雲萬變著彼此雙方。
“算了，張捕頭，他老人家的那點保費，再容些時日吧。”南宮明楓實在忍無可忍了，本就弊病瑕疵的無中生有，竟然還得寸進尺地無法無天了。
他上前欲扶起跪在地上的白姓老人，但仍被他婉言謝絕了。
雖然地上還有少許的殘雪沒有清理幹淨而跪膝濕身，但官爺的雷霆之怒還未平息，怎敢擅自避身？
“怎麽？”張捕頭頓時側首橫眉怒目地大聲喝問道，“難道世間萬事就因一人所情，而格外開恩？”
“張捕頭，事已隔多日，能剩餘的這些人家，想必都有情有可原之處，凡事可通融商量。”南宮明楓同樣回首看了他一眼，“為人縱失真情，也要彌留人情，不可太絕了。”
“哦嗬……想不到你為人這麽高尚啊，啊？”張捕頭更是來了精神，火冒三丈的欲泄無處，恰逢其時的不知好歹，正好借題發揮著心中的憤憤不平，“那你能否替他或者他們都交了啊？啊……”
南宮明楓也是一時語結，象這樣的每月保費，雖然不知是否可有可無，但最終的杳無音信、不見所蹤，能否說明著其中的不可告人、諱避莫深之處？
他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身有銀兩，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置身處地他人著想。
隻是，此時的自己還真的沒有多餘的銀兩，有的隻是剩下的那二兩而已，照顧白姓老人足已，隻是如果同時兼顧其餘的全部，那就……
阿順捕快也想著相幫互助，但張捕頭的為人，他可是一清二楚著，而他僅有的少許俸銀，又怎可夠眾多的他們所費？所以他也沉默了。
突然，就在他們都陷入僵局之時，在遠方的邊郊之處，雖隔拐彎街巷，但仍可遙目可及著嫋嫋半空的滾滾黑煙，濃煙直冒，火光衝天！
怎麽回事？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有人在戶外野炊或清理荒草，那就、是哪家著火了？
在場的，此時雖然少有遠觀近望的左鄰右舍，但畢竟還有，而就是他們中的有人，頓時醒悟出了那是邊郊之處的另一戶白姓人家著火了！
“啊，有人著火了，快救火啊……”一陣狂呼亂叫之中，又是爭相亂竄的慌亂腳步聲，響徹了即將午後近昏的寂靜。
更有紛紛居家緊閉的鄉裏鄉親，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各式各樣的提水端盆，隻為了年關的安寧和鄰裏的平安。
“張頭，那裏有戶人家著火了。”靠近那裏收保費的一位“清風門”的捕快，也連忙高聲大呼道。
畢竟，巡山防火收保費，他們人人有責，個個在行，特別又是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的眾目睽睽之中，更值近在咫尺的外出職守之時，怎可置若罔聞而置身事外？
“他娘的！”張捕頭正在滿懷希望著泄憤南宮明楓，卻不料有人竟然不識好歹，不由得又是罵罵咧咧了一句粗口，“走，去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為非作歹，還真的無法無天了……”
此時的他很是鬱悶惱怒，天寒地凍的萬般功勞，保費還未收齊，又有手下之人忤逆犯上，早就笑臉怒容著蓄勢待發。
而偏偏又有人不識好歹地火上澆油、近乎“落井下石”的“煽風點火”，頓時讓時隱時現的最是惱羞成怒，得以火山爆發，不來點顏色，實在難泄心頭之憤！
其實，他的心裏早已有了底細，應該是馬奮那臭小子，他娘的。
雖然很是欣賞他的所作所為，但也為時太早了吧？本意是想讓他入夜之後，再出來象征性地隨便放把火，以便彰顯之後聞訊火速兼程、風塵仆仆趕來的自己等人的豐功偉績。
進而暗喻出所收保費的意義和性質，以堵悠悠眾口，更讓所有的“刁難戶”心服口服，自己等人絕不是無中生有，漫天索取。
此時，他們的身形很是興高采烈地敏捷快速，個個身手不凡，大有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之勢。
很快的瞬間，前方街巷外向的邊郊之處，正有著一戶木質構造的房屋，在尚未融化的積雪中，濃煙四漫，發著“劈劈啪啪”的清脆聲響，吞吐的火舌，閃忽不定，直嗆人的口鼻。
累月的積雪，在屋頂即將倒塌的同時，也被烈火融化或蒸發或水流，總相克相衝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在熄滅火勢的同時，也帶起了更為濃鬱翻滾的黑煙。
而，總有坍塌之後的木板木料，由於積雪的盡落，更是助燃了本已火熱欲燃的星火燎原之勢，蠢蠢欲動的火紅之炭，更是相輔相成著烈焰火舌，大有鋪天蓋地的一飛衝天之勢。
不時地有咳嗽聲從裏麵傳出。一個人，還在樂此不疲地前後左右著煽風點火，忙前忙後的滿頭大汗，正是為了可以更好地風助火勢、徹底幹淨。
其手舞足蹈的似乎手忙腳亂，疑是順風順水著避險趨吉所經之處的濃煙烈火，似乎輕車熟路避開烘烤熱嗆的同時，也難免不被煙熏灰黑。
此人，正是馬奮。無賴的馬奮，唯恐天下不亂的馬奮，正在馬不停蹄、奮發圖強的馬奮。
“住手！”身形最為快捷的張捕頭，已一馬當先，徑直朝著他飛掠而去，“膽敢放火，搗亂治安，該當何罪？”
也是氣人，早已被人所覺，卻又如此地悠閑自在，還似乎的心安理得，完成沒有把在場的所有人放在眼裏，簡直豈有此理，無法無天了！
馬奮雖然也是身手敏捷，但並非武道中人，本想著即刻就停手而大功告成，但突如其來的張捕頭他們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正當他疑惑回首間，才發覺原來是自己一時興起而忘了把捏時辰，這個時候，這麽久時了，能不被人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