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爺威武
東梁國東北部，江陵王封地上的江陵王府來了貴客。江陵王小兒子鳳集賢請來一位神秘老人，人稱薑二爺。
這位薑二爺，花白的頭發參差不齊，一根不知道哪撿的，爛滿孔洞的木發簪，隨意的在一團亂麻似的發髻上插著，一身的麻衣布衫倒是齊整，就是連顏色也沒染，瘸了一條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裏掉了幾顆牙，說起話來，呼呼啦啦的漏著風。
可是他領了一個綠衣小童，眉清目秀的，言軟語輕，簡直是人見人愛的小仙童，是，小雨兒，一個多月的三餐飽食，常常見肉，小雨兒和其他孩子都如吹氣似的，眼見豐潤起來，不複以往黑瘦的樣子。
多少大媽大叔大哥大姐的看見，愛心善意大爆發，想要留下小童，哎喲！不要跟著這個寒顫的老頭子流落街頭了！
可這個孩子死心眼兒，就是笑眯眯的跟著老頭兒，寸步不離，端茶倒水的，真是可憐又可愛的孩子啊！
要說鳳集賢怎麽會請這個自稱薑二爺的老頭子入王府呢？那是有原因的！
鳳集賢，江陵王鳳璟霖三子，王妃所出嫡二子，世子鳳驥昌奉詔入京伴讀。二子鳳玉愷側妃所出，喜文不愛武。兩位嬪妾所出兩位庶女，深養在後院，少有人知道。
三子鳳集賢嫡子身份，年齡最小，虎頭虎腦的，性格陽光直率，敢擔當有謀略，肖像其父，格外受王爺王妃看重。
鳳集賢自幼聰穎好學，勇敢果決，文韜武略俱是不凡。十二歲就跟江陵王去軍營摔打曆練，今年十五歲就已經是百夫長。常常領自己的小隊參加邊關巡邏。
東北部比鄰大遼國，常常有小股敵軍犯邊，防不勝防。昨日，鳳集賢就和自己的百人小隊邊境巡邏，發現一小股敵軍在搶劫一路東梁國的商隊，鳳集賢帶了人衝上去救人殺敵。
誰知道中了敵人的陰謀詭計，那商隊是敵方假扮的，一時間腹背受敵，百人小隊損失慘重。
眼看要全軍覆沒。這時候，一陣飛沙走石，令人睜不開眼，仿若有神兵天降，殺的敵人立時失去了優勢。鳳集賢和還能行動的人立即趁機反攻，殺的敵人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回過頭來再看，哪有什麽神兵，地上分明就是幾個紙人，一麻衣老者帶著綠衣童子正要離去。
“高人啊！”鳳集賢顧不得自己身上傷口還流著血，就連忙上前纏著老人硬是帶回了王府。
江陵王夫妻心疼壞了，趕緊的喊太醫。鳳集賢包紮著傷口，還拽著麻衣老者不鬆手，生怕撒手就沒見了。
江陵王爺鳳璟霖已經年近四十，方臉虎目，不怒自威，對小兒子愛而不溺。王府除王妃，還有側妃嬪妾七人，也有小孩子出生，可是那都是賤人所生的賤種，不得王妃的歡喜。
江陵王還是第一次見兒子這樣看重一人，雖然是腿瘸齒落，其貌不揚的。江陵王妃倒是一眼就喜歡上綠衣小童兒，那皮膚軟滑，大眼濡濕，小嘴巴紅潤如菱角，小小個兒綠衣麻衫，頭紮兩個小揪揪，簡直就是仙山下來的。
江陵王客氣禮遇的接待了二爺，按鳳集賢的意思安排在鳳集賢院落客房休息。隨後細問了隨行人員，得知老頭兒的不凡，就任鳳集賢鬧去。
薑二爺是個好脾氣的老頭子，吃食不挑，喜歡熱鬧，常常看王府裏的嬤嬤和侍女們送吃的穿的東西給他的小童兒小雨兒，看他們玩樂的歡暢，也跟著樂嗬嗬的。
鳳集賢養傷的時候，常常在二爺麵前刷存在感，跟著二爺一起看著樂嗬，那如出一轍的傻笑，仿佛是二爺的親孫子似的。
偶爾，薑二爺看小雨兒和幾個侍女玩遊戲，小雨兒調皮，畫個圈，扔幾塊小石子，就消失不見了。
侍女們東扒西找的尋摸不到他的影子，二爺使壞的悄悄踢飛一塊石頭，就見小雨兒抱著頭蹲地上像個鴕鳥一樣，被人上前拎出來。
還有一日，幾個鳳集賢的死黨來看他，已經到了集賢院的門口。鳳集賢怕掛彩影響了自己光輝的形象，求二爺攔著莫讓他們進來。
也不知道二爺隨手扔出去幾塊不知道是石頭還是點心，集賢院門口立即雲霧彌漫，對麵見不到人，幾個就在那裏打著轉兒，半天沒摸進來。
江陵王聽聞後重視起來，這個老者分明就是一位奇門遁甲的隱士高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江湖上也未曾聽聞過。
江陵王擺了一桌宴席，請鳳集賢的西席師傅們陪客，恭恭敬敬請老人上座。為前些日子怠慢致歉。請薑二爺留下收鳳集賢為徒。集賢立即跪下給老人行了拜師大禮。
薑二爺哈哈一笑，拱手還禮，拉起鳳集賢，言道，“老夫帶小徒兒出門曆練，相遇即是緣分，停留王府的時間就點撥點撥集賢，拜師一事就免了吧！”
接下來，鳳集賢就每日跟薑二爺學習奇門遁甲之術，有時候和小雨兒切磋切磋。不過他一直都是小雨兒的手下敗將，厚著臉皮喊小雨兒師兄。每每這個時候，小雨兒頭一抬，小胸脯一挺，傲然不已。逗樂了旁邊看熱鬧的王妃等人。
某天，鳳集賢和薑二爺討論到布兵和陣法，鳳集賢請教了一個問題，自武德帝上位，就限製了個各個封地駐兵人數，對於關隘守衛人數隻減不增，並且糧草和兵馬嚴重不足。
而大遼國時刻虎視眈眈，平時騷擾就罷了，待到秋冬季節，遼國兵強馬壯時候就會大批人馬犯邊。江陵王和眾將軍為此都愁苦困頓，不得安眠。
薑二爺一反平時嬉戲的模樣，老眼深凝，身板直立，雙手背後，仰望青天。良久，一聲歎息！如羽毛輕輕滑過，卻洞穿宙宇向極深遠處，淺淡麻衣柔光隱隱，隨清風揚起，一身道骨仙風，仿若神仙即將踏雲而去。
“老夫有一陣法，可當百萬雄兵，須改河山，動五嶽，小用可劈地開山，大用可移山填海。若是敵軍犯邊而入，啟動陣法，殺機千重，有進無出。哎！就是殺戮太重，有違天和哇！”
“真的？二爺”一聲爆喝隨著鳳集賢驚奇的聲音一起響起。
江陵王和麾下兩員大將耿玉山，邱國棟憂心秋戰不可避免，又無調兵集糧之策，想來找薑二爺討個主意。行至門前，聽聞二爺和鳳集賢的對話，不禁心喜。
對於二爺擔心殺戮重，有違天和，江陵王絲毫沒有負擔，武將以殺止殺，否則就是被殺。哪一個成名將軍不是殺孽堆積出來的？況且犯邊敵軍，死有餘辜。
“請二爺指點，維護我東梁安寧，所有殺戮天譴就由我鳳璟霖一人承擔！”鳳璟霖和兩位大將進門就一頭拜倒在地上。直到二爺勉強同意後才起身。
一番淨身焚香，祈禱天地的儀式下來，薑二爺和江陵王及大小文官武衛集中到東北封地的沙盤前，薑二爺開始改河動山陷湖的大手筆。隨著他的一道命令，就有一隊人馬派出行令。
沙盤前，麻衣老者，須發上揚，眉眼生輝，衣玦飄搖，仙風四溢，手中爛木簪子一揮，刹那間，河流改道，群山排移，流水與山勢互應，竟是一幅巨大無邊的奇門八卦，其間暗藏無數殺機。
薑二爺交代，不到生死存亡時刻，萬勿輕啟大陣，東西南北四方，各有小陣套疊，可獨立運行，隨著天氣陰陽和四時季節變化萬千，足以抵擋十萬雄兵
對於移山動河之緣由。已經由軍師獻策：東北水利百年失修，不足以保民生。修水利，搬低窪，為民造福。為做全套，江陵王還特意由府庫出錢集糧食和醫藥，萬事皆備，隻待燕京訓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