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二公子鳳玉愷
“王爺!派人去敵人營地去收繳殘部和咱們受奴役的東梁軍士百姓們吧!”阮雨玩笑作罷,正色對江陵王鳳璟霖說。
“什麽?”鳳璟霖愣住了,稍後轉醒過來,用手挖了挖耳朵,好似要把影響他聽力的耳屎挖出來,可以聽的更明白些。
“我給敵營大部引出了東北地界,原地布下了天羅地網,殘部大約兩千多人,任他們飛天鑽地也走不脫的!”阮雨麵色肅穆的道,“但那裏有個特殊的人物,王爺最好有所準備!”
江陵王想到自己接到的消息,氣的肝疼,“那個特殊的人,能不能不要他露麵了?”不是自己沒有父子情,生下這樣挖自家牆角,合著敵人興風作浪的逆子,簡直就是前世作孽了啊!
“王爺不好奇,這是為何?”阮雨有些不解,但投敵叛國,若是落在了任何人手裏,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涉及到王爺的家事,他就不方便多說了。
“也罷!本王親自走一趟吧!”江陵王怎麽想,心裏都極為不理解,他也想親耳聽一聽理由。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得自己的兒子勾結外人?
“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被冷落的鳳集賢有些摸不著頭腦,“王爺給你報仇去!”阮雨笑了,鳳璟霖點點頭,“你歇在這裏好好養傷。”
五十裏外的遼國大營,等待無果後,眾人多數歸帳子去歇息了,唯獨黑衣鬥篷包裹著的神秘人,卻是越來越焦躁不安起來,直到子時,仍不見有人回歸,他不由跺腳而出,準備前去追尋。
踏出營地百步,忽然迎頭好似撞到了一堵牆,一陣細微閃電,劈裏啪啦的打在的他的鬥篷上,給他震退了五六步,雖然細如發絲,但燒灼的鬥篷發熱,甚至有些焦糊的味道。
黑衣人心道‘壞了!’他向前摸索著,劈裏啪啦,手指一陣酥麻後燒灼一樣的疼。這下他確認被人下了圈套。往後退了幾步,他從衣服下掏出一柄木劍,左手撚了符紙,念念有詞,腳踏星位,原地做法,木劍釘住燃著的符紙,“去!”
火焰嘩啦散開星星點點的匯出一座高牆,抬頭看不到頂,左右包繞著大營,密不透風。裏麵的人就如落入井底的青蛙,看到圓洞洞的天。轉眼星星點點消散而去,夜仍是清涼靜謐,偶有一兩聲貓頭鷹的啼笑,使得人毛骨悚然。
黑衣鬥篷神秘人急了,他摸索著沿著邊界走了一圈,也找不到一絲裂縫和出口,眼見折騰到了雞叫時分,天快亮了。他忍著肉痛掏出了幾張符,念念有詞的燃燒後跳起向地下鑽去,“呯”一聲,“哎喲!”他狠狠的以頭搶地爾,額頭磕了個大包。
黑暗中有人看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招屁股朝天以頭遁地鴕鳥身法!”
“此言差矣!鴕鳥是把頭埋在土裏,他不過磕了一下,怎麽就當的起鴕鳥的英名?”另外有人出聲否定。
“也是啊!兄弟我考慮不周!那不如就叫——屁股朝天平沙落雁磕頭式?”
“還算勉強吧!”
“誰!”這個神秘人聞聲不由肝膽俱裂,他大喝一聲,四處尋摸卻不見一個人影。
折騰到了天明,卻毫無進展,他再顧不得什麽,扭頭就跑到了關押奴隸的地方,想要和東梁俘虜們混在一起,可是簡陋的馬棚子就在眼前,他怎麽都找不到入口。
怎麽辦?怎麽辦?他回到大營門口,看著前麵的大路,心裏計算了有無薄弱的可能,拚命的加速往前闖去。“嗙!”一個大字的人被隱形牆沾在了半空中,再緩緩滑落下來。這下子神秘人徹底撞昏了過去。
大路那頭,領了五千人馬的江陵王騎馬緩緩而來,眾人恰好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飛人!哦~又落下來了!”
東梁官兵們不費吹灰之力,收繳了敵人的營地和殘部遼人,沒有一匹馬,騾子和驢車倒是有些,繳獲的帳篷、皮毛和牛羊倒是很多。再就是落入敵手的東梁舊部和百姓。
邱國棟帶人去安置俘虜的遼人和自己舊部,以及被奴役的百姓去了。江陵王的暗衛給神秘人悄悄帶走,安置在了遼城知府衙門的地牢裏。
夜色中,江陵王同樣一身黑色鬥篷進了地牢,對麵坐著一個麵色慘白的額頭一個大包,鼻子下還有點點血跡的年輕人,眉清目秀,溫潤儒雅,若是忽略不計上述狼狽的話,真是翩翩君子如玉。這不是二公子鳳玉愷,又是何人?
江陵王大馬金刀的坐下,兩虎目爍爍,什麽也不說,就是這樣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年輕人開始慌亂了一下後強作鎮靜,後來勉強的維持著顏麵上的表情,但一刻鍾、兩刻鍾、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後,他再也扛不住江陵王這樣虎虎的瞪著他,眼也不眨的死死盯著的壓力,他崩潰的胡言亂語,
“不是我的錯!是你!是王妃,你們都冷落了我母子,讓我頂著王府二少的帽子,卻什麽都不是!”
“大哥一出生就是世子,他以後封王守疆,三弟你親自調教,地位和親情他都有,唯獨就我,就我!什麽都沒有!”滿滿的怨恨,源源不絕的自那唇紅齒白的口中噴出,如利刃一刀一刀的刺向江陵王。
“我和後院子裏的奴才有什麽不同?跟著姨娘去請安磕頭,你們一家高高在上的,滿室歡顏,卻看不到已經跪破膝蓋的我,嗚嗚~~我有今日,都是你們逼得,嗚嗚~~”
哀怨啊!除了出身的不足,他也是聰明伶俐,可是既然生了他,為何還要給他這樣的不公待遇?
“是!我做的!你們看不見的地方,我也學了奇門之術,也有江湖名師指點過,什麽高人,不過是動了些手法,做了障眼術而已,我看過沙盤,就知道了!可笑你們還當做什麽絕世高人,好酒好肉的侍候著。”
紙裏包不住火,自己被逮了個現行,由不得他不認。但想著自己做下的大事,生生的陷東北部三分之一地界落入遼人的蹂躪下,卻有些竊竊的歡愉、微微的小成就感覺。
“不過是些賤民破地,怎麽就能讓你這個鎮邊之王心疼這樣呢!”年輕人說著,扭曲的嘴臉擠出奇異的表情,透露著一種痛快的報複感。
“那馬是個圈套吧?你們哪裏請的高人?如果我的師傅知道了這事兒,隻怕不好收場啊!不如放了我?我要收回那些地如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二公子鳳玉愷眼珠子充血,手抓柵欄,衝著江陵王喝叫,他儼然就是一個賭徒,在賠上身家性命做一場豪賭,他憊賴之相畢露,儒雅溫潤已不複存在。
江陵王閉上眼,冷靜了一下後交代,“做了他!”他頭也不回的出了地牢。
“你不能這樣做!我也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麽不問我師傅是誰?我怎麽和遼人接頭的?。。。唔唔。。。”二公子鳳玉愷不甘的嚎叫聲被人製止,前行的江陵王鳳璟霖落下了兩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