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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雪夜遇險

  公子問劍奴主意,眾人把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她,她卻不慌不忙,抬頭微微一笑,輕鬆地說道:「就讓小歐哥回個大局已定,便正在最後攻堅階段。我們別急著上表,要留時間慢慢收拾,來了總不能賠本,是不是?就東一個西一個的縣城慢慢收復,等把人招齊了,財物清理好了,安排好去處了,搞到過年再說。」

  公子便依計行事,搞到十二月底才將最後一個縣城收復。唐王上表:亂已平,在全力清理殘餘敵對勢力中,恢復正常估計要到明年了。一城留三兩千弱殘,其它人馬,全歸太史慈調度,花無語帶著三千人馬,離碼頭五里下營,一來保衛河渡安全,二來方便補給。

  公子帶本部人馬,在太原周邊,這裡走走,那裡看看。劍奴笑道:「少爺要不要訪兩三個美女帶回去?」

  公子微笑著說:「要,不過不是兩三個。」

  劍奴壞壞地笑著,斜盯著公子道:「王爺還想要多少呢?」

  公子大笑道:「二三十萬。」

  劍奴沖公子做了個鬼臉,傻瓜一樣地笑道:「也是哦,總不能王爺夜宿九女,這些人一個也沒有,招了這些人,都得成家,我們那裡哪有那麼多女人呢?」

  公子沒有立即回話,望著這原野,入目處銀裝素裹,原馳蠟象,天地一色;微風起時卻是飛珠濺玉、玉悄紛飛。大地萬物頓時冰清玉潔,素雅美麗,自有千般嫵媚,萬種風情,一種脫胎換骨似的清新雅韻撲面而來。任人張開雙臂,把這玉潔冰清的世界攬入懷中。

  驚奇著詩家的驚奇,震撼著畫家的震撼。思緒一縷,化作一股白煙,在曠野之上漫舞。才觀「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羅萬朵雲」;又見「旋撲珠簾過粉牆,輕於柳絮重於霜」,天地萬物,一襲素衣,宛若仙女下凡,清新脫俗,別有韻致。

  望著東山崗上暖陽初升,聽著猿嘯鶴鳴,公子笑著說:「就你嘴賤!天氣轉好,你通知車寧,明年開春準備接收吧,我們去找一個叫張遼的人。」

  這冰天雪地之中,去找什麼人呀!劍奴心中,這個時候坑上是最好不過的場所,用不服氣的眼神的望著公子,說道:「哼!那張遼很厲害么?比我厲害么?」

  馬靜接話道:「史書記載,張遼文武雙全,忠實可靠。你呀,床上厲害。」

  劍奴自是不服氣,可又不敢越禮去懟人家馬娘娘,便嘟著嘴不作聲,唐王呵呵大笑,那劍奴竟一臉通紅,策馬便走。

  那張遼字文遠,如果史書記錄不錯的話,他出生於并州雁門郡馬邑縣,其家鄉位於漢朝的北方邊陲,人習戎馬,畜牧於野。張遼本是聶壹的後人,其家族為了避怨而改為張姓。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想著了解一下民情,所以一直沿著官道走,可是官道兩側十里內之內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煙,連年戰亂,男丁已是十室九空,不是死了,就是為了吃糧當兵去了或者反了,就算偶爾有人煙,也儘是些無男丁之戶。面對還是十之八九是空室,這場景真是讓一行人觸目驚心。

  公子自是不會錯過這了解民情的機會的,於是不時上小路去找,一路上訪了很多大戶,那些個大戶人家有家兵者眾,力量還是較為雄厚的,有些在此亂世之中,竟牛馬成群,動不動幾百上千頭。難怪孔夫子說,就怕犯不均。也難怪說沒有士族世家的扶持,那些軍閥門起不了勢。

  公子一行眾人,本來就是商隊樣子,趕著幾匹駱駝幾匹馬,拉著兩輛馬車裝著行裝,一路上就沒找到個像樣的城鎮,更別談住店了,一路冰天雪地里的風餐露宿,還真為難那幾個親兵了,冷是不在話下,黃土高原上風雪那可不是蓋的。

  一天傍晚時分,公子錯過了村莊,來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問萬三,萬三回電道這地方叫野豬林,要前進大半日才有人家。公子嘆了口氣,策馬跨過一凍著的小溪,行到一個小樹林中,又有一個依山的大坪,並且還有幾樹初放的梅花,望著這景緻,公子便不想走了,讓眾人準備下營。

  公子下了馬,伸了個懶腰,望著這飄飄洒洒的雪花,像無數白色的小精靈,悠悠然從夜空中飛落到地球的脊背上。又望了望身邊的女人,傍晚的靜謐和淡淡的溫馨籠罩著這一切。馬靜道:「你不會要在這裡下營吧?這窮山惡水的,你聽那邊……」

  公子聽到猿嘯鷹號,卻不太在意。眾人齊齊下馬下車,又有人拾來些柴火,用油料淋著生了一堆大火,圍著火堆搭上帳篷,四周用木頭做了防禦野獸的圍子,黑子就準備烤全羊了,黑子手腳靈活,又是獵人出身,這個自是不在話下,燒了一大鍋雪水供大家洗漱用,又讓人去鑿冰取泉水。

  公子笑道:「現成的雪水在此,要去找啥泉水呢?烹雪煮茶豈不妙哉?」

  吃過晚餐,洗漱一番,已是月掛中天,馬靜找來乾淨的雪,放入鍋中煮化,鎮一下再過濾一下,把裡面的雜質濾出來,再煮沸,然後擺出一套行頭來,頓時茶香四溢。

  雪夜,彎月,樹林,篝火,美人,茶香,多麼迷人的夜晚,正所謂「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無私玉萬家。」又有馬靜依懷輕語,劍奴倚肩無言,公子沉醉在這寧靜的時空里,喃喃道:「千年唐王,不如今宵露宿。」馬靜道:「題一首吧,留個念想,莫負了韶華。」公子信口吟道:

  佳人明月互生姿,雪醉梅開囈語時。

  冷艷陶壺空自煮,清香唇齒總先知。

  陳年有茗單為卷,今夜無言共舉炊。

  寂寂山前篝火笑,更深誰與和新詩。

  馬靜笑道:「好一個更深誰與和新詩,你想與誰和呢?還是讓花姑娘來?估計她不會,要不劍奴來一個?」

  劍奴連忙擺手道:「娘娘別笑我了,我就一女武夫,哪裡能弄得來這麼個風雅的事兒,還是馬娘娘來吧。」

  馬靜笑道:「你得跟芷嫣學著點,王爺推行的新文藝,哪裡能不學著點呢。」

  劍奴微微笑道:「娘娘教訓得是,回去后奴家一定用功,不過人笨了些,學來終是比不得眾位娘娘。」

  馬靜輕聲問公子:「這個作何題?」

  公子笑道:「就題好了。」

  劍奴輕步走過去,給馬靜揉著肩,吵著讓馬靜和詩,馬靜拗不過她,微笑道:「那我給和個吧。」公子笑道:「好呀!」馬靜輕輕地擊節吟道:

  緊捂輕蓑聽竹濤,九思長夜品孤高。

  旋添活火生松子,細和甘泉論豹韜。

  老去不妨茶做伴,貧來自有雪為糕。

  更深放鶴歸滄海,笑插梅花當彩毫。

  眾人還沒來得及叫好,萬三卻發來無線電示警,公子嘆道:「真不讓人省心,各人速速披甲上馬,將周邊照明的柴火燒旺些。」眾人將要緊的物品集中,藏於樹林中,公子與讓眾人帶足箭矢找地方藏起來,自己帶著馬靜與劍奴在這裡等候。

  黑子著急地說道:「哪有讓王爺與娘娘留此險地,吾等家臣躲命的道理?」

  馬靜道:「不礙事,有萬三在外圍,你且去,蓄精養銳,聽從王爺的指揮。我們的裝備好,他們奈何不了,你帶著眾人保護好東西,要不明天要餓肚子,王爺才真饒不了你。」

  黑子不肯走,公子道:「執行命令。」黑子不敢違令,帶著眾人隱入樹林中,復又回來掃盡足跡。可這人踩馬墊的,哪裡掃得清?公子道:「你們將駱駝馬匹集中栓好,人躲周邊樹上,我們是第一道餌,我們一閃,賊人必定打物資的主意,你用弓箭侍候就是了,殺他個片甲不留,不要擔心我們,我自有脫身計。」

  黑子依計而去,公子左擁右抱,領著兩個小妞繼續品茶,好不逍遙。不到兩泡茶的功夫,大隊人馬便到,公子用餘光視之,但見百十騎,一人一支松脂火把,為首的大架子一揮手道:「老二,給俺圍了。」

  公子笑道:「不必了,我們不會跑,只要你不跑。」

  那大當家的仰天就是一陣狂笑,那班流寇都傻傻的跟著笑,把那山林中的鳥兒都驚得一頓亂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那老二道:「哪個瞎了招子的倥子踩的點子,說是軟羊牯,卻是條子。」

  公子大笑道:「總瓢把子,莫要講行話,大當家的若是男兒,出來說句話吧。」

  那漢子一頂破皮帽,身著未經過加工的羊皮襖子,亂皮逢成的一身裝扮是不倫不類,鬍鬚上掛著冰渣子擋了大半張臉,好比天然的蒙面,身材高大威猛,手執長柄開-山-刀,催馬向前,打話道:「是兄弟們看走了眼,兄台懂道上的規矩,那就報上名號,好讓我下次備酒匽相邀。」

  公子飛身上馬道:「說出來嚇著你,你現在知道對你也沒好處,你留下山頭名號,我隔日來訪便是了。」

  那漢子大笑道:「兄台未免也太不把兄弟我花山貓放眼裡了,但是我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走的道理,朋友看著辦吧。」

  公子笑道:「花大當家的,我有要事在身,身份自是不當透露,還請莫怪才好。留個山頭名號,改日我定安排兄弟代我前往拜訪。」

  那二當家的仰天大笑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對我大當家的說話,還改日派手下拜訪,好大人架子。併肩子們,你們肯不?」說完惹得一陣鬨笑,驚起樹林中的飛鳥來。

  那大當家的一揮手,止住眾人,對公子道:「兄台深夜帶兩女眷露宿野山之中,就憑這份膽色,也足以讓人敬佩,只是,這場面兄台是看見了的,憑足下一句不方便就要打發我這百來號人,怕是有困難。」

  公子笑道:「那大當家的意下如何?」

  那二當家的大吼一聲道:「老大,休與這廝胡攪蠻纏,待我一鎚子砸扁他,搶了二位美人回寨當壓寨夫人,看他還裝大尾巴狼不?」說罷策馬揮錘便沖子過來。劍奴笑道:「少爺,待奴家拿那漢子來,讓他爺給燒火取暖。」說罷也策馬相迎。

  公子笑道:「你當小心。」馬靜將手槍上膛,持於胸前衣袖之中。公子對馬靜道:「不是萬不得已,莫亂開槍,劍奴也該練歷練歷了。」

  那二當家的見劍奴一個女流來應戰,似乎是不太高興,駐馬一聲吼道:「是看俺高才不起,著一女人來戰?」

  劍奴笑道:「那高才聽好了,若是怕了,速打馬歸山去,要是有三分氣概,放馬過來,姑奶奶教你做人,打你一個小小的山賊,還用得著俺家少爺動手?」

  那高才仰天一陳長笑道:「古之惡來,豈有與女子對戰之理,冒三娘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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