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五）
青風快被顧齊的思維所打敗了，一時之間沒有緩過神來，半站在原地回了半神，隨後也是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什麽也不要講了。”青折被他倆有些幼稚的話給打敗了，一臉受不住的表情，連連的揮手，“各自明白就好了。”
“不過齊你也是的，”青折走到顧齊的身邊，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抬手在顧齊的頭上就是一通亂揉，“青風是為了你好，等你換好了牙，想吃多少糖都可以，讓青風請你。”
這下子顧齊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頗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青風，“好的！”
到底是比自己了四歲的孩子。
青折笑笑，輕輕拍了拍顧齊的肩，“你先出去一會，哥哥們有事情要講。”
“嗯嗯。”顧齊很是乖巧的答應著，但是出門之前，還不忘朝青風做了一個鬼臉。
青風：…
“你多大了。”顧齊出去之後，青折狠狠的搗了清風一肘子，“還和齊鬥嘴，有意思嗎？你比他大三歲，能有點哥哥的樣子嗎？”
“我也不知道啊，”青風也是猝不及防的接受了這麽一擊，整個人蒙了幾秒，“一看見顧齊，我就忍不住的要和他鬥幾句。”
“你啊…”青折也是無奈的笑笑，“算了，不和你講這個了，你們倆的事情，我管不著好吧，先講正事。”
“嗯。”青風點頭。
“剛剛師父和我講了，這幾日青流肯定是會動作不斷的，關於他和東狄的人求和這一點，雖然是不知道真假，但是也是要防範於未然。”
“如果，我如果，青流真的和外人聯合，青恒是一個不管事的，他隻是會做到明哲保身，我們該怎麽辦？”這個問題在青風的心頭縈繞了很久，他的眉頭緊鎖著，剛才嬉笑的模樣全然散去，“不是我們人多就可以占居上風，現在我們的問題就是我們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可是對方對於我們，可是知根知底的。而且，哥，你真的下得去手？青流是有這個魄力，他是破罐子破摔，但是你不一樣，你的牽掛和顧慮還是很多的。”
青折聽見青風的分析，也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真的，青風問的這個問題，他也是想過，但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畢竟青流是他的弟弟，就算再怎麽做，也是不會越過這個度的，但是就如青風所講的，他是仁慈一時，但是對方會對他殘忍一世，他下不去手，顧念這兄弟情義，但是對方不會，對方隻會巴不得你死。
“這個道理我明白啊。”青折的眼神有一點點的放空，也不知道他透過虛無可以看見什麽，“但是這麽多年，我所知曉的，母後所教的就是要溫和待人，而我在這麽多年的成長中，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已經一點點的偏離了，但是可能就是這種想法根深蒂固，不是一時可以撼動的吧。”
“那當然了，”青風聞言，終於給了青折一個白眼，“青流的母妃可是從就教導青流，不是別人死，就是他亡的道理，所以這個想法也是根深蒂固在了青流的心裏。”
隻有他，是活在兩種思想的中間，但是在兩種思想的中間碰撞，最後卻有了他這種無所謂一切的態度。
“現在的局勢就是，你不是在對抗青流一個人，他的背後，會牽扯出不知道多少條線來，而這些線，是深是淺，我們一無所知。”青風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窗外的白雪紛紛揚揚。
明明是很美的景色，卻被人認為是不詳。
人們總是會用不同的角度和是非去判斷一件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是非和角度都是會站在自我的方向去觀看的，所以所謂的好壞，都是相對性的。
“哥，你看。”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冰冰涼涼的，很快就在手裏化開，“其實我們就和這個雪花一樣，在我們分散的時候，對手會為我們的不自量力而感到好笑，會放鬆警惕，但是當我們聯合起來的時候，就像這大雪一樣，會讓人恐懼，從而為我們安插上各種各樣的罪名，但是也隻是而已，但是久而久之，就會采取一係列轟轟烈烈的措施。”
完這段話之後，青風停頓了，目光停留在外麵的雪白上。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該選擇做一片雪花，讓人麻痹，還是做一場暴雪，讓人猝不及防？”青折也走了過來，看著窗外的雪景。
其實他也是覺得，雪這種東西，冰涼，是沒有情感的，世人不應該因為他們的降臨而給他們安上各種各樣的罪名，這些罪名虛無之際，其實都是在為了掩飾自己的過失而已。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青風轉過頭來看看他哥，見青折也在看外麵的雪，便停住了嘴。
“但是風，”青折忽然用手擋住了青風的目光，“雪看久了，也是會炫目的。”
“？”青風有些不解的回頭，卻見青折關上了窗子。
“當你盯著雪看許久，你會覺得眼睛疼的，”青折溫和的笑了笑，“當人們在我們的身上安插罪名的時候，我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我剛剛與師父聊了一會，師父覺得，這個時候，如果在按兵不動，就是有些被動了。”青折領著青風進了裏屋，兩兄弟麵向而坐。
“但是我們又不可以讓青流發掘，其實我們已經知道這個事，”見清風有些迷茫的看著他，青折低頭，幫青風倒了一杯水，“我們現在就是要營造一種假象，就是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兄友弟恭的模樣還是要維持的，卻不能自亂馬腳，讓青流有所察覺，但是暗中還是要避開他饒眼線，偷偷的尋求外援。”
“不可以坐以待保”青風喃喃著，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但是也是一下就像流星一樣，飛快閃過，“但是現在，朝廷裏麵的人都在觀看，誰會幫我們？”
這時候青折忽然笑了，“誰我就不可以尋求外援了？”